他不急不躁走到二人面前,抬手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甩在張旭東臉上。
張旭東還沒反應過來,只听見“啪”的一聲,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在他眼中,何雨順不過是個瘦高個年輕人,誰能想到力道如此之大。
站在一旁的同伴急忙問道︰“兄弟,你沒事吧?”蹲下查看情況。
“我靠,竟敢打我?看來你是活得不耐煩了。”盡管倒在地上,張旭東仍不服輸,嘴上依舊強硬。
張旭東被何雨順一巴掌擊倒在地,眼前金星亂冒。
他一手捂眼,另一手指向前方,卻因眩暈誤指了錯誤的位置。
盡管如此,他仍固執地認為何雨順就在自己所指之處。
由此可見,何雨順那一巴掌力度之大,讓張旭東徹底懵了,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
旁邊的同伴見狀,急忙調整張旭東的手臂,總算準確指向了不遠處的何雨順。
\"往死里揍他!\" 張旭東躺在地上,捂著眼楮向身邊的人吩咐。
\"看我的。
\" 話音未落,那人起身走向何雨順,可剛邁幾步,兩人相距一米左右時,何以順突然抬腳狠踹對方腹部。
\"啊!\" 那人慘叫一聲,直接跪倒在何雨順面前。
\"何大爺我也沒錢給你,這麼跪著干啥?\" 何雨順嘲諷道。
兩人被打得不斷呻吟,顯然傷勢嚴重。
劉燕寧目睹這一切,見兩人倒地不起,又懼怕起身逃跑。
她慌忙中沒有留意是誰救了自己,恍惚間覺得制止者似乎是何雨順。
顧不得多想,劉燕寧跌跌撞撞地小跑離開。
\"你跑什麼?欺負你的人不是都被我打倒了嗎?\"
劉燕寧根本听不清何雨順說什麼,一心只想逃回家。
她住在科研院附近,隔著兩條街就是扎鋼廠。
她心想回家就能安全了。
看著劉燕寧逃跑的背影和地上被自己打倒的兩人,何雨順以為事情就此結束。
然而,剛轉身準備扶起自行車,張旭東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何雨順回頭看他站了起來,剛才被打的臉頰腫得老高,即使天黑看不清具體顏色,也能看出那只眼楮已經腫得無法睜開。
\"叫我何大爺?還想挨打?\" 何雨順冷笑道。
何雨順暗忖,這小子莫不是要認錯,真敢稱自己為何大爺?
“哼,看看誰才是大爺!”張旭東搖晃著站定,一只手探入衣內摸索。
片刻後,何雨順見他從腰間拔出一把小刀,按下開關,刀刃應聲而出。
那刀長約一扎,在昏暗夜色中泛著冷光,即使距離甚遠,何雨順仍清晰可見。
此人難道不知這是違禁品?不得隨身攜帶,竟還敢如此囂張?
“看來今夜免不了一場糾纏。”何雨順盯著他手中的刀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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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現在跪地叩三個頭,喊聲爺,便放你離開。”
什麼?何雨順難以置信,從未有人敢對他這般無禮,眼前之人膽子不小。
既然無法脫身,今日便讓他明白教訓。
那人見狀,顧不上腹痛,急道︰“沒錯,咱何時受過這般羞辱!”
“先前調戲他人是一事,如今攜刀行凶則是另一碼事,若因此入獄,怕是難有出頭之日。”
何雨順毫不畏懼,緩緩逼近,道︰“刀嚇不住我,還是那句話,磕頭喊爺,你便能走。”
何雨順不願再費口舌,抬腿向前。
張旭東反應迅速,轉身避開踢來的腿。
“反應倒是敏捷。”
張旭東不甘示弱,舉刀沖向何雨順,直指腹部。
何雨順察覺其意圖,準備應對腹部攻擊。
此時若何雨順上前阻攔,張旭東手中的利器勢必會劃傷他的腿部,這一點他已明了。
作為一位追求完美的個體,他無法容忍任何損傷,哪怕只是皮膚破損或輕微裂口。
何雨順迅速向後撤身,同時伸直手臂,朝張旭東另一只完好的眼楮揮出重拳。
張旭東再度撲空,連何雨順的發絲都未能觸及。
先前被打中的那只眼楮幾乎失明,僅剩的健康眼也因疼痛而眩暈,他只能無助地抬手遮擋,卻不知該護住哪一側。
雙目劇痛的張旭東依舊緊握手中利器,在空中胡亂揮舞,腦海里盤算著只要何雨順再逼近一步,便將利刃刺入對方體內以示威。
目睹這一切的朋友見狀,意識到即便手持凶器的張旭依然未佔上風,自己剛也被踢中腹部,至今仍感不適。
他認為此番爭斗雙方勢均力敵,若貿然加入只會自取其辱,于是萌生逃意,卻忽略了身旁的張旭。
以往何雨順或許會放過此人,但如今兩人竟要求他下跪叩頭稱謂“大爺”,自然不願輕易放行。
面對已然失明且意圖逃跑的目標,何雨順疾步上前,揪住對方肩部猛力拖拽,將其摔倒在地,並強行拖行,令其無法掙扎。
何雨順欲將此人拉至張旭近旁,隨後一腳踹飛揮舞武器的張旭,使二人糾纏一處。
待接近張旭時,他奪下對方手中利器按壓地面。
盡管雙手被制,這兩人依舊雙腿亂蹬試圖掙脫。
察覺事態升級,何雨順愈加憤怒,連續擊打二人的軀體。
隨著鄧麗君歌曲結束,大爺關閉收音機走出門衛室,見到眼前場景,不禁愣住。
七十年代,社會治安狀況欠佳,街頭斗毆時有發生。
那天,一位老人想上前勸架,但見雙方都是年輕力壯的小年輕,擔心自己受傷害,便站在遠處高聲呼喊︰“快來人啊,這里有人打架!”
老人雖年邁,嗓門卻很洪亮,附近巡邏隊听見後迅速趕來。
“怎麼回事?”巡邏隊員不明就里,直接對何雨順大聲喝問。
他們看到的情景是何雨順正騎在兩名倒地者身上,揮拳猛擊。
“救命啊,他有凶器!”被打倒在地的張旭東雖閉著眼,卻察覺到有人靠近,趕緊出聲求救。
“對,沒錯,他手里有東西。”張旭東的朋友明確指出凶器所在,並不斷指向地面。
巡邏人員見狀,立刻沖上前,將何雨順從張旭東等人身上拉開,左右兩邊控制住。
一邊控制何雨順,一邊說要帶他去派出所,認為他如此囂張,竟還攜帶凶器,在深夜行凶。
“不是我,你們搞錯了,凶器是他們的,他們才是壞人。”何雨順試圖辯解,但巡邏人員根本不听,只憑親眼所見判定,剛才分明看到他壓制兩人並施暴。
無論何雨順如何掙扎,兩名巡邏員始終未松手,畢竟動手會有麻煩。
“有什麼話到派出所再說吧,別在這里跟我解釋。”
說著,巡邏隊員將何雨順雙手反剪扣在一起。
地上的兩人一看來了人,一個裝作痛苦打滾,一個大聲喊冤,都稱自己是受害者。
“好了,別再躺那兒了,我看你們也沒明顯傷痕,站起來,一起去派出所說明情況。”
二人一听要去派出所,心里發怵,但看這陣勢,巡邏隊人數眾多,逃也無望,只好硬著頭皮起身。
早知道剛才不該阻止何雨順離開,這下要去派出所可怎麼辦,壞事全由自己招惹。
事已至此,也只能跟著去派出所了。
張旭東靈機一動,決定編造說何雨順是臭流氓,勾搭那個姑娘,而他倆則是見義勇為。
畢竟那個姑娘已經離開現場,根本找不到人證實情況。
任由他們怎麼解釋,沒人能證明他們在撒謊。
面對只有何雨順的單方面對質,他們未必會輸。
張旭東擅長的就是混淆是非,平日里靠耍無賴解決小事,混口飯吃。
想到這里,張旭東拉著同伙,低聲將自己的計劃告知對方,提醒對方等會兒去派出所時配合自己的說法。
同伙听完後連連點頭,嘴角露出笑意,稱贊這個主意極佳,不僅能將何雨順送進派出所,或許還能借此獲得見義勇為的名聲,將來找個正經工作,也會有人願意嫁給他。
兩人商定好策略,相互扶持,跟隨巡邏隊和何雨順一同前往派出所。
一進派出所,巡邏人員直接稱抓獲一名涉嫌耍流氓的人,民jing正忙碌,沒抬頭多看,便指示將二人送往審訊室。
要是民jing仔細觀察,或許會詢問具體情況,畢竟前兩天剛見過何雨順,當時還注意到和他在一起的女孩認識副所長。
那個女孩正是林小沐。
巡邏人員將何雨順與張旭東分開關押在不同房間,等待民jing處理完手頭事務後再進行詢問。
屋內的何雨順覺得事情變得荒唐,本是見義勇為的行為,卻被他們歪曲成自己行為不當。
劉燕寧真是的,為什麼要逃跑?如果當時留下,也許可以澄清事實,避免現在被誤會成流氓。
何雨順坐在椅子上越想越累,不久後頭靠在椅背上睡著了
何雨順在林小沐家樓下等候,看到她向自己奔來。
他張開雙臂站在原地微笑,期待林小沐投入懷中,給她一個熱烈的擁抱,並在她潔白的臉龐上輕吻一下。
多麼幸福啊,兩人在星空下相擁、親吻,雙手環抱著林小沐的縴腰將她輕輕舉起,在空中不停地旋轉。
兩人相視一笑,眼中滿是幸福,誰都不願先松手。
美滋滋地笑著時,何雨順忽然听到一陣開門聲。
這大馬路上怎麼會有開門聲?他左右張望。
哦!原來是在派出所,昨晚因涉嫌流氓行為被送進來。
天已微微亮,剛才該是睡著了吧?還做了一個美夢。
若非借著酒勁,何雨順也不會大半夜想給林小沐送發卡,更不會出門時遇到那兩人對劉燕寧動手動腳。
唉,真是誤事!以後還是少喝酒的好。
看著窗外朦朧亮起的天色,大概五六點鐘的樣子。
五月份天亮得早,五點多就有人開始起床勞作了。
自己七點多還得上班,被關在這里可怎麼辦?
一想到這里,何雨順決定想辦法解決。
軋鋼廠今天有個重要會議,關于車間加熱爐的改造,他是負責技術的核心人物。
這次會議關乎紅星軋鋼廠未來的發展,他對熱爐的改進方案投入了很多精力。
若他無法脫身,別人難以接手他的工作,他可是廠里的技術支柱。
想到這兒,何雨順坐不住了,立刻起身對前來的一名民jing說道︰“我是軋鋼廠的工程師,廠里有重要會議,我必須參加。”
“不管你是什麼廠的工程師,事情沒查清楚前,你哪兒都不能去。”
“我有什麼問題?”何雨順語氣不佳,那兩人分明才是壞人,怎麼現在倒像我是流氓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