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周力趴在地上動彈不得時,林冷冷問道︰“為何做此行當?”
    周力答道︰“家人盡逝,唯我獨存,除此別無他途。”
    林听罷,繼續追問︰“既如此,緣何不直接行劫,偏要洗佛爺?”
    周力回道︰“搶佛爺心安。”
    聞言,林哈哈一笑,“好小子,沒真本事倒裝模作樣講起仁義來了。”話音未落,一腳踹向周力。
    “干我們這一行的,義氣是最重要的,至于良心嘛,就讓它見鬼去吧。
    否則將來遇上比你還黑心的人,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稍後我的手下會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以後就跟著我混吧,管保讓你吃得飽。”
    後面的事,周力沒繼續講下去。
    他發現何雨順听得津津有味,怕耽誤了對方的正事,便開口道︰“何先生,您先忙,我就是一個不入流的人,沒什麼值得听的故事。”
    何雨順笑著點點頭,不再追問,轉而將注意力放到橫板上的小盒子里。
    蹲下身子,他拿起一個盒子,先掂了掂分量。
    還挺沉的。
    打開盒子一看,里面像是個中等大小的罐子,但由于光線昏暗,看不太分明。
    何雨順伸手取出罐子。
    這是一個瓷質的小罐子,大約有人腦袋一半那麼大。
    罐子表面有些油膩污漬,但仍能隱約辨出一些紋飾。
    見到這罐子,周力開始講述它的來歷。
    “這是我太爺爺用來養蛐蛐的,听奶奶說的。
    當時我還納悶,咱們家以前是不是挺富裕?這養蛐蛐的,可是有錢人才玩得起的東西。”
    “奶奶還說,養蛐蛐可不是什麼好事,容易敗家。
    幸好爺爺沒繼承這個愛好。
    至于這罐子到底有何講究,我也說不上來,奶奶也沒提過。”
    或許不是周力的奶奶刻意隱瞞,而是她自己也不清楚這罐子的真實身份。
    畢竟周力的奶奶年輕時,清朝都還沒滅亡呢。
    一個普通婦女,怎麼可能識得這些古董?
    何雨順听完後,心想既然是養蛐蛐的罐子,應該價值不高。
    不過,他看得不夠清晰,于是決定拿到外面仔細瞧瞧。
    拿著罐子走出屋外。
    何雨順終于看清了罐子的模樣。
    盡管罐身有些許油漬,但從花紋來看,仍讓他辨認出它的身份。
    這分明是斗彩紋飾!
    何雨順心中一震,急忙翻過罐子查看底部。
    果然,在罐底發現了一個清晰的“天”字。
    這正是傳說中的斗彩天字罐!
    何雨順在前世便是古董愛好者,對這件聞名遐邇的寶物自然不陌生。
    當年在故宮參觀展覽時,也曾見過一件乾隆時期的同類作品,較此罐更為精致,也更顯潔淨。
    此刻,他忍不住苦笑。
    誰能想到如此珍貴的斗彩天字罐竟被當作養蟲器具?簡直是暴殄天物。
    可他又想,或許周家先輩確實富有,不屑于這樣一件器物也屬正常。
    只是,罐子為何會有油漬?
    何雨順滿腹疑惑,隨口詢問。
    周力抓抓頭,略顯靦腆地說︰“我小時候家里困難,奶奶不知從哪里找來這只罐子,清洗後便用來盛油。”
    何雨順眉頭微蹙,“用作養蟲的東西裝油,不覺髒嗎?”
    “那時窮啊,顧不了那麼多了。”
    何雨順點頭,再次端詳手中的罐子,愈發喜愛。
    誰能想到這件稀世之寶竟藏身于這般不起眼之處?
    他知道,在自己生活的年代,世上僅存十件,其中兩件分別藏于北都和故宮,其余幾件想必也在各大博物館妥善保管。
    若將此罐帶回香江售予識貨之人,定能換得一筆可觀的資金。
    他日後若前往香江發展,這里的產業必然難以帶走,而新的征程離不開資金支持。
    收起斗彩天字罐,何雨順神色平靜,看不出內心所想。
    周力小心翼翼地問︰“何先生,這罐子能值錢嗎?”
    何雨順微微點頭,笑道︰“在我這兒還算值錢,不過到了你那里可能就只能積灰了。
    這樣吧,我出五十塊買下它。”
    周力听後喜形于色︰“這罐子竟值這麼多?”
    要知道,當時五十塊可是工廠工人一個半月的收入,對周力這樣的小混混而言更是天文數字。
    想到自己每月給老大繳納的六十塊保護費,這五十塊一到賬,下個月的生活便無憂了。
    想到手下那些不成器的小混混,一個月也撈不到幾個錢。
    不行,得找個經驗豐富的師父指點他們,不然保護費交不上,自己還得挨罰。
    有了這筆錢,問題迎刃而解。
    讓手下學點本事,即便趕不上高手,至少也能湊夠份子錢。
    周力當即答應︰“行,五十塊賣給您!”
    交易就此完成。
    何雨順將罐子放回盒中,返回老屋。
    他清楚記得周力家的木櫃上還有其他盒子,或許藏著更有價值的東西。
    連同裝罐子的盒子,櫃子上共有三個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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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拿起第二個盒子查看,里面是一件小巧之物,模糊不清。
    走出門外借光細瞧,才發現是一只鐲子。
    看起來像是玉鐲,但何雨順試戴後判定,這是個仿品。
    手感與真品截然不同,行家一眼就能辨認出來。
    首先,每種玉石的密度各不相同,例如翡翠的密度為3.34,和田玉為3.0,而瑪瑙僅為2.66,因此不同玉石制成的手鐲拿在手中會有不同的觸感。
    翡翠手鐲握于掌中,有一種沉甸甸的分量感,因其密度高,重量自然較重,摸起來便顯得扎實。
    相比之下,其他玉石手鐲因密度較小,手感輕盈許多,缺乏那種沉穩之感。
    長期從事玉器交易的行家里手往往僅憑手握重量,就能初步判斷玉鐲材質。
    何雨順對古玩頗有研究,一眼便判定眼前這塊不是真品。
    向周力詢問後得知,這玉鐲是其祖父贈予祖母的情物,然而從外觀來看明顯為仿造品,很可能是祖父購買時被騙所致。
    周麗見狀,雖知此鐲價值不高,仍心存一絲期望問道︰“何先生,這只鐲子能抵得上之前的那只罐子嗎?”何雨順搖搖頭道︰“這是贗品,恐怕連幾塊錢都不值。
    不過既然是長輩留下的,就留作紀念吧。”
    周力聞言雖覺失落,卻也明白事理,人生無常,若祖輩遺物能改善生活,相信他們在天之靈也會欣慰。
    接下來,只剩最後一個盒子待開。
    何雨順心中暗喜,期待能發現珍寶;即便不成,能得到那只斗彩天字罐已屬幸運。
    而周力則盤算著如何通過最後一輪博取更多收益,這樣下月的生活開銷便有著落,也能讓弟兄們的日子過得更舒坦些。
    何雨順未再多言,迅速打開了第三只盒子,里面竟然是一塊木頭。
    初看像是檀香木,但由于存放時間久遠,早已吸濕腐壞,表面還顯現出蟲蛀痕跡,顯然已無實際用途。
    何雨順失望地搖頭嘆息,本以為會有更珍貴的寶物,卻終究落空。
    然而,今日能得到這樣一個斗彩天字罐,已超出他的想象。
    畢竟此物價值連城,能擁有它實屬難得。
    至于以五十元從周力手中購得此事,他自認問心無愧。
    若在周力手里,或許某日隨意處置,別說五十元,就算五毛也難保。
    總體而言,何雨順頗為滿意。
    因未隨身攜帶現金,他與周力商定明日交款,仍于西單市場同春園見面。
    周力欣然應允,毫無異議。
    何雨順將裝有斗彩天字罐的盒子放在自行車前框,擔心騎行時踫撞,索性改為推行。
    一路推著鳳凰18自行車返回四合院。
    此刻,二大爺正在院中徘徊。
    見到何雨順歸來,目光便投向自行車框,試圖窺探內情。
    此前二大爺在何雨順面前吃虧,被周力一番數落,懊惱不已,卻又無計可施。
    眼見抓不到把柄,如今見何雨順進門,臉色自然不佳。
    何雨順毫不理會,將車停好後抱起盒子入屋。
    進屋後,他取出斗彩天字罐細細端詳。
    罐體保存完好,花紋為赫赫有名的斗彩。
    所謂斗彩,即先以青花勾勒輪廓,再于其中填彩。
    斗彩聲名遠播,尤其因成化斗彩享譽天下。
    成化斗彩天字罐乃其首創之作,其紋飾以海馬、花草為主,唯獨不見人物圖案。
    罐底所書“天”字,寓意較為模糊。
    關于此“天”字,有諸多猜測,通常認為按《千字文》順序排列。
    《千字文》起首為“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
    由此觀之,“天”字罐尤為珍貴。
    明清瓷器常于底部標注“大明萬歷年制”或“大清乾隆年制”,多配以雙藍圈或方框。
    據《神宗實錄》記載,明末成化斗彩雞缸杯一雙便價值十萬錢,可見其珍稀。
    雖此罐非明代遺物,卻屬清代制品,若置于未來,定是無價之寶。
    即便與自家掐絲琺瑯盞相比,此罐亦稍顯優越。
    何雨順將其清洗干淨,放入保險櫃,與琺瑯盞一同存放,這兩件物什堪稱他最寶貴的財產。
    當下雖無太大價值,但他相信未來會有驚喜。
    若非急缺資金,他定會妥善保存這些古董。
    安置完畢後,忽聞敲門聲,開門見是兄長何雨柱。
    何雨順問其來意,何雨柱告知楊廠長尋他有事,因未在廠中,托其查看,發現也不在家,故已回復楊廠長。
    何雨順听罷即刻應允前往,隨兄長離去。
    楊廠長找自己必定有要緊事,何雨順立刻騎車前往。
    到了楊廠長家,門很快由他打開,楊廠長臉上的笑容讓何雨順心中篤定,知道這是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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