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二大爺而言，這無疑是人生中最黯淡的時刻，無出其右。
自己的兩個兒子去偷自行車，還被抓了個正著，更在大眾面前暴露身份 若有可能，他恨不得立刻與他們劃清界限。
這時，一大爺開口了。
"怎麼會是你們倆？"
他走出人群，來到兩人面前，語氣嚴厲。
盡管老大爺平日里性情溫和，但面對這樣的錯誤，依舊保持嚴肅。
上回，大院出了個敗類，偷了許大茂家的雞。
這才沒過多久，又發生了類似的事情，若傳出去，說大院一下子出了三個小偷，名聲可就全毀了。
地上，劉光中和劉光福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
他們本以為這麼晚不會有人發現，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此刻，他們後悔極了。
然而，他們後悔的並非偷車本身，而是不該在偷第一輛車後沒立刻離開。
早知道這樣，不如只偷一輛算了。
劉光中心想，責備自己一番。
可這又有何意義？
如今人已被抓，只能等著老大爺他們處置。
劉光中本想閉眼裝死，卻突然感到一道炙熱的目光正盯著自己。
他覺得這目光可能來自父親二大爺。
即便劉光中已做好心理準備，仍不敢直視二大爺的眼楮。
只是匆匆一瞥，便覺二大爺眼中充滿復雜情緒——憤怒、無奈、痛苦
種種情感交織，令他心里頗感不適。
"果然是你們這兩個混賬！"
這時，何雨柱沖了過來，見到竟是二人，怒火頓生。
這劉氏兄弟，往日里常與許大茂聯手整治他。
雖然每次都挨打，卻沒想到今日竟要偷他的車。
那是他剛買來的，還是向二弟借的錢，就是為了日後與冉老師約會時能體面些。
豈料卻被他們盯上了？
何雨柱走到劉光中身旁。
他毫不客氣，直接一腳踢向劉光中，讓他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快說，我新買的自行車被你們藏哪兒了？”
何雨柱憤怒至極，如果找不到自行車，他絕不會善罷甘休。
目睹這一幕，圍觀者本想勸解幾句，但想到他們是賊，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在那個時代，賊是人人痛恨的對象。
一旦街上的賊被抓到，少不了會被憤怒的群眾一頓狠揍。
通常要被打得鼻青臉腫後，才會被送至派出所。
因此，看到何雨柱一腳踢向劉光中，眾人都沒有太多同情。
盡管他們住在同一個院子，但這兩兄弟的品行大家心知肚明。
甚至他們為爭奪家產而頻繁與二大爺爭吵的事也是盡人皆知。
想到這里，再結合何雨柱丟失的是剛買不久的自行車的事實，眾人對挨踢的劉光中也失去了同情。
連二大爺都氣喘吁吁地咒罵︰“好樣的，雨柱，給我狠狠教訓這兩個廢物 你們毀了我的名譽！”
二大爺的話讓旁觀者感到難過。
哪家父母若得知孩子做了賊，恐怕都會覺得顏面掃地。
當然，面子問題雖小，但心理陰影卻可能伴隨一生。
然而，院子里的人還是保持了理性。
無論如何，劉光中和劉光福畢竟是他們的鄰居，不可能真的將他們打得遍體鱗傷。
于是，在何雨柱踢了劉光中一腳後，一大爺上前攔住了他。
“柱子，別沖動，讓雨順去問問自行車在哪里。”
說著，他向何雨順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上前詢問。
何雨順明白今天的大哥多麼看重這輛自行車，只要找到車的下落，事情就能平息。
"說說吧，自行車去哪兒了？"何雨順半蹲著問劉光中。
劉光中略顯遲疑地點點頭︰"剛才有人說看到你們搬車出去了一會兒就回來了，應該就在附近。
"
確實，事情已經敗露，再隱瞞也毫無意義。
又不是把東西藏起來，等出來後再找，這麼大一輛車，不說別人也會發現。
"車就在轉角的小巷里 剛搬出去，什麼都沒做。
"劉光中低聲說道。
"明白了。
"何雨順點頭示意大哥去查看。
"說是在轉角的小巷里。
"
听聞此言，何雨柱立刻跑出去尋找自行車。
趁何雨柱去找車時，大家迅速將劉光中和劉光福兄弟捆綁控制住，這是二大爺的主意。
起初大家只想看著他們，但二大爺堅持要用繩子捆住小偷。
即便劉光中兄弟眼神中流露出不滿，也只能接受。
大約十分鐘後，何雨柱扛著自行車回來了。
由于是劉光中兄弟抬出去的，車上的鎖還完好無損。
何雨柱急匆匆地趕來，沒帶鑰匙，只能這樣將車帶回。
車找到了，何雨柱的情緒也平穩下來，但仍對劉光中兄弟投去冷眼。
將車歸還原位後，大伯宣布召開全院會議，商討如何處理這對兄弟。
全院會議開始，劉光中兄弟被綁著手站在院子中央，大伯站在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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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鄰居，今天我們來討論怎麼處理劉光中、劉光福兄弟偷竊何雨柱自行車的事。
"
按慣例，二伯總會在會前借機發言，享受當官的樂趣，這次也不例外。
劉光中顯然沒了平日的精神，只默默坐在小板凳上，像棵焉了的菜苗，無精打采地等著關于自己兩個兒子的裁決。
老大爺開門見山︰“盡管劉光中和劉光福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但犯錯就得擔責，必須送派出所。”
老大爺話音剛落，老二大爺的背似乎更彎了些。
然而，老大爺話鋒一轉︰“不過，鑒于他們是初犯，東西也找回了，我們可以去派出所解釋下情況，希望警察酌情輕判 ”
話未完，劉光中突然打斷︰“這事不能全怪我，何雨柱兄弟也有份。”
他惡狠狠瞪了何雨柱兄弟一眼，全然沒了被抓時的膽怯，仿佛破罐子破摔。
眾人議論紛紛︰你偷人家傻柱的車，怎麼最後成了傻柱的錯？
難道是傻柱主動讓人偷的？
眾人疑惑地看著劉光中，眼神滿是嘲諷。
劉光中卻不服軟︰“若不是傻柱炫耀新買的自行車，我們根本不會動歪心思，所以這事兒他們也脫不了干系。”
“明知我家境差，還把車停門口，這不是讓我們犯罪還能是什麼？”
眾人覺得劉光中強詞奪理。
“兩家同住中院，地方小，人家能停哪？總不能停你家窗戶底下吧？”
有人直接指出。
“再說，別人有好東西就得藏著？拿出來讓人看見就被偷了，這是什麼歪理？”
另一人補充，引得眾人附和。
這時，何雨順也被劉光中荒唐的言論逗笑。
劉光中萬萬沒料到，明明自己做錯了事，卻還能振振有詞，將責任推給他人，說得煞有介事，簡直荒謬至極。
二大爺听罷，怒不可遏︰“你這逆子給我住口！還不夠丟人嗎？劉家的臉面都被你們毀了！依我看，直接送派出所關一陣子才好！”
二大爺話音剛落，劉光中冷哼一聲。
“要不是你這老頑固堅持不分家，我和光福何苦去偷？我們早就能自己買輛自行車了！”
劉光中脖子一梗，大聲咆哮，眼中盡是憤怒。
眾人見狀，無不搖頭嘆息。
清官難斷家務事，二大爺家的事暫且不論，單說劉光中兄弟偷車一事，便已錯得離譜。
眾人議論紛紛。
最終，由一大爺拍板，決定將劉光中兄弟送往派出所，至于如何判決，則交給法院定奪。
一大爺召集院內眾人，果斷行動，連夜將劉光中兄弟扭送至派出所。
途中，因二大爺精神狀態不佳，眾人未讓他同行。
二大媽則留在家中照顧二大爺。
二大爺家。
二大爺坐在床邊，氣得面色鐵青，顫抖著對二大媽說道︰“我就知道這兩個混賬不會干出什麼好事！我不分家產給他們，他們尚且如此，若真分了，怕是真要無法無天了。”
二大媽聞言，掩面哭泣，只是連連嘆氣，不知該如何是好。
夫妻二人沉默相對。
夜深人靜，但二大爺二大媽皆無睡意。
最後，二大媽試探性地開口︰“等這事過去，不如真的分了家產，眼不見為淨，咱們各自過日子，也不再煩憂。”
二大爺听罷，眉頭緊鎖，默默抽煙，一聲不吭。
二大媽急了，伸手推了他一把。
“你倒是說話呀！現在光中光福都進派出所了，你在這兒抽悶煙又有何用？”
二大爺被一推，本就窩火，此刻更是怒不可遏︰“我能怎麼辦？跑到一大爺那兒求情？我開不了這個口！去找傻柱他們理論？他們沒添油加醋就算不錯了，能被判更重都算幸運！”
說著，他把煙丟在地上，用力踩了幾腳，翻身躺到床上，背對著二大媽，沉默不語。
派出所內。
一大爺帶著院子里幾個年輕人，還有何雨順、何雨柱兄弟，將劉光中兄弟交給警察。
在被帶走之前，劉光中仍嘴硬，聲稱這一切都是因為何雨順兄弟太張揚才引起的。
一大爺聞言連連搖頭。
這般性格，將來踏入社會只會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如今能在局子里接受改造，已屬難得。
但這樣一來，大院出了兩名犯人 今年評先進的希望算是徹底破滅了。
想到這里，一大爺嘆氣搖頭。
世風日下啊。
幸好東西還沒丟。
若這兩人已將自行車拆卸變賣，何柱一家可就真是冤枉受難了。
此時，何雨柱的火氣已漸漸平息。
他站在派出所門口，望了眼里面，低聲嘀咕︰“要不就這樣算了？我覺得他們應該不敢再鬧了吧。”
旁邊，何雨順皺眉看著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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