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顧曉稍作停頓便答應下來︰“好 ！”
何雨順的辦公室內，腦海中浮現吳顧曉的身影。
嗯，容貌並不遜色于于海棠，兩人各具特色。
隨即，他喚來杜四。
“杜四。”
“順哥，有何吩咐？”
近來杜四任務不多，因為接下來的事需要何雨順親力親為。
“廠里新來了位叫吳顧曉的女工，你幫我注意下她的動向，若發現異常及時匯報。”
“明白，順哥。”
當天下午連放兩場電影，工人們興致高漲。
楊廠長見此情景很是欣慰，慶幸有吳顧曉協助，否則這些無所事事的工人可能會惹麻煩。
用電影安定人心確實是個妙招。
隨後，楊廠長找到吳顧曉，對她表示了認可與鼓勵。
“廠里改造期間，小吳同志得麻煩你多擔待，每天放場電影怎麼樣？”
廠長開口，哪還有拒絕的理由。
“好。”
吳顧曉點頭應下。
只是，一邊放電影還得一邊解說，確實費勁。
楊廠長離開後，吳顧曉回到宣傳科。
如今她是電影放映員，接替了許大茂的位置，工位也隨之換了。
于海棠正值休息，廣播暫停，也在辦公室歇著。
看到吳顧曉進來，她眼楮彎成月牙，笑盈盈地說︰“你真厲害，我听說你的電影放得比許大茂強多了。”
說著，手搭在吳顧曉肩上揉捏。
這突如其來的親昵讓吳顧曉有點意外。
這叫于海棠的小姑娘倒是挺自來熟。
不過肩頭傳來的舒適感讓她接受了這份親近。
片刻後。
她忽然睜眼問︰“你認識何主任嗎？”
于海棠的動作一頓，反問︰“何主任？是研究科的那個？”
吳顧曉點頭。
“認識啊，怎麼了？”于海棠繼續動作，但吳顧曉察覺到她手法亂了些。
顯然自己的問題讓她有所觸動。
作為女人，吳顧曉明白她此刻的心思。
這只有一個可能——面前這位于海棠暗戀著何雨順。
真是意想不到的發現。
然而，在吳顧曉思索時，于海棠的想法更復雜。
雖然沒明說，但她內心對吳顧曉已存芥蒂。
為啥？
剛進廠一天，她為何打听雨順哥的情況？
難道也看上雨順哥了？
還真不好說。
何雨順那麼受歡迎，這是于海棠親眼見過的。
連她自己也只是與何雨順見過幾面，隨後滿心都裝著他。
或許吳顧曉在廠里遇到雨順哥時，也被他吸引了吧？
于海棠越想越用力，直到吳顧曉輕哼一聲。
“抱歉，是不是太用力了？”
于海棠慌忙道歉。
剛才想著吳顧曉可能成為競爭對手，她不由自主地使了勁。
“沒關系 你在想事情？”
吳顧曉明知故問。
“沒 沒想什麼。”
于海棠不擅長撒謊。
吳顧曉輕笑。
“在想啥呢？”于海棠不安地追問。
“是不是對咱們廠的大名人何主任有點特別的想法？”
吳顧曉直截了當的話讓于海棠臉漲得通紅。
“胡說什麼呢！”于海棠一邊說一邊環顧四周，確定無人後才放松。
“別亂猜 我對何主任沒別的想法，只是普通朋友。”于海棠解釋，但她的話和動作卻讓吳顧曉確信——
這個姑娘對何雨順有好感。
吳顧曉思索如何利用這點。
于海棠因心事被識破，紅著臉回廣播室。
下午。
何雨順準備下班時被楊廠長叫住。
“明天跟你哥去大領導家一趟，領導想念你哥的手藝，順便你也匯報工作進展。”
“好。”
去領導家沒問題。
好久沒見林小沐了，挺好。
“順便帶上新來的放映員，給領導放場電影 你不知道，小吳放電影的技術比許大茂還棒，難得一見。”
何雨順沒反對。
吳顧曉目前並無行動，若貿然向楊廠長提及自己的疑慮，難免顯得無端生事。
楊廠長離開後，杜四隨即到來。
他前來匯報情況。
“順哥，吳顧曉同志整個下午都待在宣傳科，未曾外出。”
“知道了，明天繼續留意。
順便跟廠長提一下，把你調到宣傳科，方便監視她。”
“我沒意見。”
“好，去忙吧。”
杜四走後，何雨順靠在椅背上，雙手搭在腦後。
直覺告訴他，吳顧曉可能存在問題。
接下來如何，還需觀察。
至于真假，只能等後續驗證。
總之，由杜四密切留意即可。
另外，今天打算買輛自行車。
原計劃是明天購買，但因明天要去拜訪重要領導，便提前至今日。
想到此處，何雨順前往食堂找何雨柱。
踏入食堂，察覺氣氛緊張，仿佛劍拔弩張。
經詢問得知，食堂兩名員工發生爭執。
一方為馬華，何雨柱的徒弟；另一方是食堂女工劉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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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何雨柱正外出采購食材，未能及時到場，雙方因此沖突加劇。
見何雨順到來，非但未停歇，反而更加激烈。
“怎麼回事？”何雨順向馬華詢問。
身為師兄的徒弟，馬華性格樸實，何雨順猜測此事與劉嵐脫不了干系。
馬華憤憤說道︰“劉嵐總在後廚擺架子，我讓她洗菜，她推三阻四，即便洗完，菜葉上仍有泥點，我稍加提醒，她竟不滿。”
自何雨柱擔任食堂主任後，馬華接管了後廚班長職務，按理說廚房人員應听從指揮。
可听他所述，劉嵐似乎全然無視馬華的指令。
何雨順對這一切心知肚明。
劉嵐能在後廚頤指氣使，全因李副廠長的庇護。
李副廠長與廠內幾位女同事關系曖昧，而劉嵐正是其中之一。
否則，她若真敢公然頂撞後廚班長，恐怕早就被辭退了。
“真的如此？”何雨順听完馬華的話，轉身冷眼看向劉嵐，語氣平靜卻帶著壓迫感，令劉嵐下意識縮了縮身子。
但想起自己背後有李副廠長撐腰，她頓時底氣十足。
“馬華憑什麼總是叫我干這些活？後廚人不少，為何偏偏輪到我洗菜？”
她嘴硬得很，毫無羞恥之心。
“我已經合理安排了每個人的工作量，唯獨你抱怨連連。
看來你是懶惰成性，不願付出勞動。”馬華氣急敗壞，指著劉嵐怒斥。
“你這是沖我來的？一個後廚班長就敢這麼囂張？”劉嵐寸步不讓，尖銳的態度讓人頭疼不已。
“再說，誰能保證洗菜時完全不留泥點？我只是沒留意罷了，何必大動干戈？”
“少胡扯！我親眼看見你把菜往水里一沖就端上來，根本沒認真清洗，還在這兒撒謊！”
若任由她們爭吵下去，後廚怕是要亂套了。
“都閉嘴！”何雨順厲聲喝止。
這才讓兩人安靜下來。
何雨柱是馬華的師父，而何雨順是何雨柱的親弟弟，因此馬華對他仍存幾分尊重。
然而劉嵐雖閉了嘴，卻依舊輕蔑地瞄了何雨順一眼，陰陽怪氣地說︰“何主任，您是科研室的領導，難道也要插手後廚事務？”
此話暗藏譏諷，明顯是在指責何雨順多管閑事。
這番話反倒讓何雨順忍俊不禁。
他本打算偏袒馬華，可劉嵐竟變本加厲，根本不給他展現公正的機會。
也好。
畢竟他向來護短。
"劉嵐，這事兒誰干的明眼人都清楚，你還在這兒擺譜？"
何雨順直截了當地對劉嵐說道，讓她啞口無言。
片刻後，劉嵐才回嘴︰"明眼人？這兒誰算得上明眼人？我看廚房里都是你哥何雨柱的手下吧？你們聯合起來欺負我一個女人，這可真夠風光的。
"
劉嵐的陰陽怪氣簡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馬華站在何雨順旁邊，被她說得幾乎氣暈。
然而，這樣的諷刺對何雨順來說不過是撓癢癢，毫無影響。
"行了，錯了就承認，別跟鴨子似的硬頂。
"
此話一出，後廚的人都偷偷笑了。
因為平日里，劉嵐走路左右搖晃，活像個鴨子，那些討厭她的人背地里都這麼叫她。
現在何雨順當眾揭短，自然讓周圍的人感到暢快。
無奈的是，劉嵐仗著李副廠長撐腰，在後廚頤指氣使慣了。
這次馬華終于忍無可忍找她理論，大多數人站在馬華這邊，但礙于李副廠長的勢力，大家也不敢表露得太明顯。
果然，劉嵐被何雨順提到"鴨子"時徹底炸了。
"你 身為主任，這樣羞辱我，我要去告你！"
劉嵐氣得語塞。
听罷，何雨順挑挑眉，故作疑惑︰"你是去告楊廠長，還是李副廠長？"
頓時，整個後廚沸騰了。
關于劉嵐和李副廠長的事，盡管大家都心知肚明，卻沒人敢公開提。
沒想到何雨順這麼硬氣，被楊廠長看重雖好，但要是被李副廠長盯上，日子也不會好過。
畢竟楊廠長不可能永遠護著他，若李副廠長背後使壞，他也只能吃啞巴虧。
後廚的幾人神色凝重，尤其是馬華，他悄悄拉了拉何雨順的袖子。
"雨順哥，要不先等師傅回來再做決定？千萬別讓她抓住把柄，否則李副廠長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你，他向來小心眼。
"
馬華的話讓何雨順心頭一暖，這個徒弟確實不錯。
但——李副廠長真有膽子來找麻煩？
何雨順輕笑一聲，表現得毫不在意。
他要是主動惹事，李副廠長恐怕早就感恩戴德了。
然而，劉嵐卻誤會了何雨順的笑容，以為他被李廠長的名號嚇到了。
冷哼一聲︰"沒錯，等大何主任來了再說，小何主任，你還是回去忙吧。
"
何雨順無奈嘆息，有些人總分不清自己的位置，甚至會連累他人。
這樣的人，通常被稱為“豬隊友”。
這時，人群自動分開，李副廠長走進來。
看到劉嵐的表情，就知道她受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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