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過斷牆時,陳峰的腳步忽然頓住。殘碑後轉出道暗銀色影子,星紋斗篷被風掀起一角,露出腰間刻"守"字的羅盤——是星影。
"毒霧余韻未散。"她聲音像浸了星塵,抬手掠過星隕鍋底那半塊淡金毒霧。指尖觸到的剎那,毒霧驟縮成團,暗紫色紋路如活物般爬滿她掌心,"蝕星者的手。"
甦清雪的寒星劍嗡鳴一聲,"天樞盟和邪族勾連的實證?"
星影沒答,只盯著掌心紋路,指節微微發顫。陳峰這才注意到她斗篷下的手,腕間有道暗紅烙痕,像被星能灼穿的舊傷。石猛湊過來,粗聲粗氣︰"老子在血煉場見過這色兒,我弟......"他喉結滾了滾,沒往下說。
風卷著碎磚打旋。石猛突然扯了上衣,古銅色後背袒露在暮色里——暗紅紋路從後頸漫到腰際,竟與前日在斷劍遺跡見到的青銅碑星圖分毫不差!
"這......"星影的斗篷簌簌發抖,伸手去踫那紋路,又在離石猛皮膚半寸處頓住。她腰間羅盤突然震響,"守"字泛著幽藍,"是星衛戰部的"破軍星圖"!"
陳峰摸向懷里的星衛玉牌,隔著布衫都能燙到手。前日夜市撿的玉牌此刻正發燙,和石猛背上的紋路遙相呼應。甦清雪湊近些看,眉峰微挑︰"碑上的刻痕我見過,半埋土里像把斷劍。"
"戰部專司星門守護。"星影的聲音發緊,"五百年前圍剿時,戰部三百人護著最後一批星衛血脈突圍......"她盯著石猛後背,"這紋路是血脈印記,只有戰部遺孤才會顯。"
石猛摸了摸後頸,粗糙的掌心蹭過暗紅紋路︰"我娘說過,我爹是跑商的,走南闖北......"他突然頓住,從懷里摸出塊發黑的碎玉,"可我記事起,枕頭底下就有這玩意兒。"
陳峰接過來,碎玉內側刻著極小的"戰"字,和斷劍遺跡青銅碑上的古篆一個模子。星影的羅盤"當"地撞在碑上,震得烏鴉撲稜稜飛起。她掀開斗篷前襟,露出心口同樣暗紅的紋路,只是細如游絲︰"隱者一脈守遺跡,戰部守血脈。你這紋路......"她吸了口氣,"比我這守脈的活氣旺十倍。"
"斷劍遺跡的碑。"甦清雪突然開口,"前日我查過,碑身星能波動和玉牌不同。"她看向石猛後背,"現在想來,倒像在等什麼共鳴。"
陳峰把碎玉和懷里的玉牌並在一起,兩塊玉竟自己吸住了," "地輕響。暮色里,石猛背上的星圖突然亮起來,暗紅變作銀紫,像被誰點了把火。殘碑上的刻痕跟著發亮,原本模糊的星圖清晰起來,竟和石猛背上的紋路嚴絲合縫。
"第八塊。"星影盯著發亮的碑,羅盤"守"字轉得飛起來,"玉牌在斷劍遺跡。"她轉頭看陳峰,霧氣籠罩的臉終于露出半只眼楮,漆黑如深潭,"戰部血脈顯圖,是在指路。"
石猛把上衣扯回去,悶聲笑︰"合著老子背了二十八年的癢癢肉,是張地圖。"他拍了拍陳峰肩膀,"明兒就去斷劍,我倒要看看,這碑底下藏著啥寶貝。"
甦清雪摸了摸寒星劍鞘,月光從斷牆豁口漏進來,照得她眉峰冷硬︰"天樞盟的人不會罷休。"她看向星影,"隱者一脈的隱匿術,能用在咱們身上不?"
星影沒答話,只把羅盤往懷里按了按。陳峰卻看見她指尖在發抖,不是害怕,是激動。風又起時,她的斗篷翻卷如浪,露出腰間半塊玉牌——和陳峰懷里的那塊,刻著同樣的雲紋。
"走。"陳峰扛起星隕鍋,鍋底的毒霧已完全化作淡金,"先回帳篷。"他看了眼石猛後背的暗紅,又摸了摸懷里發燙的玉牌,"明兒天亮,去斷劍。"
殘碑上的星圖還亮著,像誰在暮色里劃了根火柴。石猛的腳步聲踢起碎磚,混著星捕的喊叫聲從遠處傳來。陳峰走在最後,星隕鍋的星紋擦過斷牆,在磚上留下道銀痕——像顆落下來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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