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明遠被銀質令牌絆得踉蹌,膝蓋重重磕在星隕鐵渣上。他抬頭時,正撞見陳峰掌心里的星隕鍋——那口總沾著牛骨湯的黑鐵鍋,此刻星紋熾亮如燒紅的銀線,將密室里腐臭的濁氣一絲絲往鍋口拽。牆上那半幅泛血光的契約被劍氣撕出裂痕,像條淌血的蛇,正從"天樞"二字處開始蜷曲。
"雜種!"他突然嘶喊,喉結滾動得像吞了塊燒紅的炭。右手背的星監印記突然鼓脹,紫黑色星能順著血管竄上指尖——這是天樞盟暗子的自毀咒,原是用來防泄露的,此刻倒成了困獸最後的爪牙。他踉蹌著撲向牆角的青銅陣眼,那是血煉星能陣的核心,刻著北斗七星的位置正泛著幽光。
"小心!"星影的聲音像冰錐扎進耳膜。陳峰剛要沖過去,就見甦明遠的指尖戳進陣眼凹槽。紫黑色星能"轟"地炸開,不是普通的氣浪,倒像無數條毒蛇從地底竄出,纏上牆壁、啃噬石磚,連空氣都被腐蝕出滋滋的聲響。密室穹頂的石屑簌簌往下掉,有一片刮過陳峰眉骨的舊疤,疼得他眯了眼。
"退!"甦清雪的寒星劍橫在兩人身前,冰屬性星能凝成薄盾,卻擋不住那紫黑蛇群——蛇頭觸到冰盾的瞬間,冰層便泛起黃斑,接著" 嚓"裂開。陳峰聞見熟悉的腥甜,是血煉星能的味道,和他在夜市處理過的暴走星能不同,這股子毒更狠,像要把活人骨髓都化成膿水。
星隕鍋在掌心燙得厲害。陳峰突然想起方才地底的悶響,想起鍋身震顫與地脈的合拍。他咬了咬牙,反手將星隕鍋拋向穹頂。黑鐵鍋打著旋兒升上去,鍋沿的星紋突然爆發出白芒,那些張牙舞爪的紫黑蛇群像是被磁石吸住,扭曲著往鍋口鑽。密室里的腐臭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牛骨湯的香氣,混著星能的清冽,像初春化凍的溪水漫過鼻腔。
"趁現在!"甦清雪低喝。她提劍躍起,寒星劍的冰屬性星能裹著牛雜湯的白芒,直劈向牆上的契約。劍刃觸到血光的剎那,契約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可終究抵不住兩種星能的絞殺——半幅"星核壟斷契"被生生撕下,碎紙片打著旋兒落進星隕鍋,騰起一縷青煙。
甦明遠趁機往密室深處爬,膝蓋上的傷口滲出黑血,在青石板上拖出條蜿蜒的痕跡。他伸手去夠牆角的暗門,指甲縫里全是星隕鐵的碎屑。可剛摸到門環,後頸突然一涼——是星影的星能刃。那道銀亮的光刃帶著破甲效果,精準斬向他右腿 窩。
"想跑?"星影的聲音像浸了冰的鐵,"星衛的地脈,容不得天樞的耗子打洞。"
甦明遠痛得悶哼,右腿頓時軟得像根面條。他回頭時,正看見陳峰接住下落的星隕鍋。鍋身的星紋仍在亮,但白芒柔和了許多,像塊捂熱的玉。紫黑色星能已被吸得干干淨淨,連石牆上的腐蝕痕跡都淡了些,只余星星點點的焦黑,像被大雨沖過的炭灰。
地底的悶響又近了些。陳峰望著那扇刻"天樞"的青銅門,門紋里滲出淡藍色星能,和星隕鍋的白芒遙相呼應。他摸了摸鍋沿,余溫透過掌心傳到氣海,星氣旋轉得比往常快了兩圈——這是星隕鍋轉化星能後,反哺給他的好處。
甦清雪將半幅契約攥進掌心,指節發白。她望著地上的甦明遠,又望向牆上那半幅未撕完的契約,喉結動了動,終究沒說話。星影的羅盤還在紅得滴血,指針瘋狂轉動,指向青銅門的方向——那里,藏著他們要找的星門碎片。
甦明遠癱在地上,盯著自己右腿的傷口。黑血還在滲,可沒了紫黑色星能的侵蝕,竟慢慢凝成暗紅的痂。他突然笑了,笑聲里帶著股子瘋勁︰"你們以為...撕了契約就能......"
"閉嘴。"星影的星能刃又壓近半寸,劃破他後頸的皮膚,"留著氣,等見了星衛的規矩再說。"
密室里靜了片刻,只余星隕鍋"咕嘟"的輕響。陳峰走到甦明遠跟前,蹲下身。少年眼里的星芒比鍋里的白芒更亮,左眉骨的淺疤在幽光里像道小月亮︰"甦家的食武閣,確實該換規矩了。"他說,"不過天樞盟的規矩,也快到頭了。"
地底傳來最後一聲悶響,像是什麼東西裂開的脆響。青銅門的門縫里,漏出一線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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