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到海城的距離是305公里。
安陽縣到海城的距離是59公里。
窗外景色飛逝,直到火車進了海城站,姜淳于動了動僵硬的身子站起身。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海城這一趟。
擔心蔣晴?
不存在的。
蔣晴又不是孩子,可能離婚單身沒孩子牽掛的蔣晴活的比她還要自在。
那自己為什麼要來這一趟呢?
直到站在海城火車站的站台上,姜淳于也沒想明白。
站在海城的火車站,看著周圍熟悉的一切,好像她和裴景州去京城,離開海城去寧城都是昨天的事情。
辦好招待所入住手續,姜淳于進了房間簡單收拾了一下。
她先去了離招待所很近的外公外婆舊居,小時候她很喜歡來海城。
海城的院子里,外公外婆特意種了石榴和桃,還在院子里架了秋千。
上次來的時候姜淳于沒在意,這次從院子外面往里看,才發現院子里面空空蕩蕩的什麼。
石榴樹不在,桃樹也不在,就連記憶中的秋千也不在。
可能上次來的時候這些就不在了,不過當時她還沒有恢復記憶,根本沒注意到這些。
從院門的縫隙里能看見,院子里收拾的很干淨,上次來的荒草滿地並沒有出現。
姜淳于低頭,從腳下的磚縫里撿起一片已經褪色的紅紙。
這是鞭炮炸過後留下的紙屑,上面隱約還殘留著火藥的氣息。
因為黏在磚縫里,所以被留了下來。
這個時候,姜淳于才注意到,院子里堂屋的大門上貼的紅色的對聯。
上聯︰歡慶此日成佳偶,下聯且喜今朝結良緣,橫批︰百年好合。
這對聯貼了應該沒多久,起碼顏色和筆墨還是鮮艷的。
看到這些姜淳于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沒想到,她的親媽,蔣晴女士又嫁人了。
只是不知道她這次選的,是良緣還是孽緣。
希望她這次能清醒地選個好男人,幸福地過一輩子。
人在同一個地方摔倒一次兩次都能原諒,如果接二連三在同一個地方摔跤,只能說她不適合婚姻。
姜淳于轉身剛要走,隔壁院門打開,李奶奶顛著小腳走了出來。
“你找誰啊?”
姜淳于看著這個面目慈祥的老太太,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誰也不找,只是回來看看。
李奶奶湊近,眯著昏花的老眼上下打量著姜淳于,總覺得這孩子有些面熟。
“你是蔣晴家的親戚啊?”
她看著小子和蔣晴長得還有一兩分相像,所以才會這麼問。
姜淳于無奈點頭,說是親戚確實沒錯。
李奶奶出來,緊跟著她身後又出來一個四十多歲的嬸子,看李奶奶站在門口和人說話,忙走了過來。
“媽,外面下雪了,不是不讓你出來嘛,要是摔了怎麼辦。”
說著,嬸子過來就準備扶李奶奶進屋。
“哎,哎,你做什麼。”
李奶奶用力地拍了拍閨女的手臂,“這孩子找蔣晴呢,我和他說一聲。”
嬸子扭身看了一眼姜淳于,上次姜淳于來的時候她不在家,所以沒見到長大後的姜淳于是什麼樣子。
何況姜淳于長得並不像蔣晴,硬要說像,也就一兩分吧。
嬸子扶著李奶奶的手沒松,快速道︰“蔣晴上個月初六出嫁了,現在不住在這。你去南京路那邊找,她現在嫁的人姓陳,叫陳橋,你去一打听就知道。”
“謝謝奶奶,謝謝嬸子。”
盡管這消息對姜淳于沒用,她還是很禮貌地道了謝。
“不用謝。”李奶奶慈愛地擺手,“你要不來家里喝口茶再走?”
“不用了。”
姜淳于扭身就走,走出很遠,李奶奶還在原處看著她。
可能老人已經認出她來吧,也可能沒認出。
不重要。
姜淳于準備趁下午有空去墓地看看外公外婆,幼時的記憶很模糊,不過她還是能隱約記得那對性子溫和的老夫婦很愛她。
雪花飄落,一朵一朵像盛開的白色花朵。
姜淳于踩著薄薄的積雪往墓地走,四周空寂無聲,白雪的覆蓋下,前不見路後不見人。
抬頭遠眺,黯黯的天色,滿地的積雪,寒風料峭穿過荒野呼嘯遠去。
空曠的荒野,白雪下掩埋的枯草泥路好似都有了顏色。
半年前,姜淳于跟著蔣晴來過外公外婆的墳,所以她走的輕車熟路。
走到墳塋前,姜淳于突然駐足,四下眺望。
她的記憶很好,絕對不會認錯墳墓,可明明半年前的墳並不是這樣的。
那時候墳前荒草萋萋,綠色的野草和雜樹長滿了墳地。
蔣晴一邊哭一邊收拾,念叨著她錯了,不該留父母在這,幾年不來祭拜。
周圍的墳塋不少。
打眼一看就能知道,誰的後人孝順且常來祭拜。
誰的後人不孝,雖然墳前草也有被清理的痕跡,但是馬虎的就好像在應付工作。
誰無後人祭拜,墳塋破敗,荒草繁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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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來,雖然是冬日,不過外公外婆的墳卻大變了模樣。
墳還是那座土墳,不過修繕整理的很干淨,墳前的墓碑好像是剛立沒多久,上面的字跡清晰的好像是新刻上去的。
應該是蔣晴找人立的碑吧。
父母在的時候,她先是隨軍,後又跟著周慶國在安陽縣。
現在二次離婚,反而孝心也有了!
姜淳于蹲下身,輕輕擦去墓碑上淺淺的灰塵。
女︰蔣晴。孫女︰姜淳于,在這墓碑上顯得分外的孤單。
姜淳于從空間翻出一堆冥幣金元寶,這些東西就算到了末世也一直存在,可見不管什麼時候,人對逝者的敬畏是一直存在的。
風很大,姜淳于點了兩次火都沒點燃。
她放下打火機,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外公外婆,我是小魚,我來看你們了。”
這次拿起打火機再點火,火苗迅速舔上紙錢。
也不知道後世的紙錢到了這個時代的陰曹地府能不能用,不過金元寶黃表紙應該是可以的吧。
姜淳于也不管有沒有用,反正是冥幣就行,不管是哪個時代的,她都扔進火堆。
騰騰煙火帶著撲面的灼熱感,讓人一時喘不過氣來。
連刺骨的風都帶了熱度,晃晃悠悠非要往人的懷里的鑽,仿佛稍不留神就能燎上發絲。
故人輕撫今人眉,為爾散去半生災。
黃泉路上頻回首,唯恐紅塵無人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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