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空蕩的倉庫已經被十幾輛警車和全副武裝的警察團團圍住。紅藍交錯的警燈在黑暗中瘋狂閃爍,臨時架設的探照燈將倉庫內部照得如同白晝。慘白的光線下,倉庫內宛如地獄的入口,令人不寒而栗。
地面上,殘肢斷臂和破碎的內髒四處散落。鮮血淋灕的尸體已經被啃食得面目全非,混合著白色的不明物質的鮮血鋪滿了整個地面,如同一片粘稠的泥濘,令人無從下腳。即便是見慣了血腥與殺戮的老調查員,此刻也不禁臉色發白,喉嚨發緊。有人捂住口鼻,強忍著胃部的翻涌,而另一些人則再也無法忍受,彎下腰干嘔起來。空氣中除了血腥味,還多了一絲酸腐的氣息。
隨著現場調查的深入,一名調查員緩緩掀開了倉庫牆角的帆布。就在帆布被掀開的瞬間,一股濃烈到幾乎令人窒息的惡臭如潮水般席卷了整個空間,甚至將剛剛的血腥氣掩蓋。帆布下,密密麻麻的尸骨雜亂無章地堆積在一起,如同一座小山。尸骨的數量多到令人頭皮發麻,最外層有些甚至還殘留著些許發黑腐爛的碎肉,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息,所幸有些尸骨看起來並不屬于人類。
現場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無比難看,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令人壓抑的沉默。所有人都明白這這些尸骨背後所代表的含義——數量驚人的寄生種或者是個別幾只成長到恐怖的寄生種,不管是哪種,這都不是人們想看到的。
倉庫附近,越來越多的人正在不斷聚集。警笛聲、腳步聲、干嘔聲交織在一起,緊張而又混亂。針對整片區域的調查已經全面啟動,警方的封鎖線還在不斷向外延伸。這整片荒廢的場地,都已經成為了警察排查的重點區域。
陸川等人此時顯然已經不能再適合繼續待在這里。他們在打過招呼後,悄然離開了現場。
隨著時間的流逝,血紅色的雙月已高懸于蒼穹之巔,冰冷的月光灑落在城市上空,仿佛為整座城市蒙上了一層猩紅的薄紗,整座城市也徹底陷入了沉寂之中。
風後區警署的值班室內,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驟然響起,聲音打破了房間的寧靜。值班民警迅速抓起電話,听筒剛貼近耳邊,里面便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呼救聲,那聲音充滿了絕望與恐懼。然而,呼救聲只持續了短短幾秒,便戛然而止。
“喂!你怎麼了……”
電話里響起警察急迫的聲音,而電話另一頭卻徹底失去了動靜,只剩下悉悉索索的未知響動。
與此同時,街邊巷角也悄然多了一些行蹤詭秘的身影。這些模糊身影在昏黃的路燈下一閃而過,仿佛與黑暗融為一體。路燈的光線勉強勾勒出他們的輪廓,卻無法照亮他們的面容。
一個醉醺醺的年輕男子不知何時出現在街角。他身穿一件皺巴巴的白色襯衣,領帶松垮地掛在脖子上,手里拎著脫掉的西裝和一個黑色的公文包,步履蹣跚地朝著家的方向走去。他的臉上泛著酒精帶來的潮紅,眼神迷離,嘴里含糊不清地哼著小調。就在他經過一個路口時,一陣微風吹起,裹挾著一張紙幣從男人眼前飄過,男人迷離的眼神驟然睜大,臉上浮現出驚喜的表情。他伸手一把抓住了那張紙幣,嘴角咧開,露出一抹貪婪的笑容。
緊接著,又一陣清風吹來,街邊昏暗的巷子里竟又飄出幾張綠色的紙幣。男人手忙腳亂地將錢抓在手中,仔細辨認後發出一陣大笑,隨即便轉身毫不猶豫地朝著巷子深處走去。
而在男人身後不遠處的黑暗中,數名全副武裝的身影正靜靜注視著這一切。他們的臉上戴著統一的黑色面罩,冰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興奮。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走進巷子里的男人始終沒有再出來,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這讓在後方等待的數人逐漸感到一絲不對勁。終于,有人按捺不住,從黑暗中走出,朝著男人消失的巷子快步走去。
然而,空蕩蕩的巷子里沒有一個人影,只有一灘鮮紅的血漬,靜靜地灑在地上,散發著令人詭異又不寒而栗的氣息。
相同的事情似乎正在各個角落頻繁上演,仿佛一場無聲的瘟疫正在這座城市蔓延。
陸川坐在疾馳的車里,眉頭緊鎖。車窗外的景色飛速倒退,但陸川的注意力早已被那股揮之不去的惡臭所佔據。短短二十分鐘的路程,他已經嗅到了數次寄生種的氣息——那種腐爛惡臭與腥甜交織的味道,不斷刺入他的神經。
“不對勁……”陸川喃喃自語,手指緊緊攥住車門的窗框。他不明白為什麼今夜寄生種的數量怎麼會突然如此密集?
“怎麼了?!”正在駕駛汽車的老人,察覺到了陸川的異樣,開口問道。
陸川剛想要回復老人沒什麼,但此時又有一股惡臭襲來,陸川下意識脫口而出道“停一下車。”
老人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穩穩停下了車子。在老人疑惑的目光中,陸川也沒做過多解釋,而是推開車門,一個閃身便來到了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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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奎剛與牧青騎著機車,也穩穩停在了車子旁邊。
“怎麼了?!”牧青來到陸川身邊同樣疑惑道。
“有些不對勁!”
陸川沒有多作解釋,身形一閃,朝著路口的一側疾奔而去。牧青和魁剛對視一眼,迅速跟上,三人的腳步聲在寂靜的街道上顯得格外清晰。
原本陸川並不打算再理會寄生種的事情,但此刻內心深處那股無法抑制的煩躁和惡意還是讓他還是想要看一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午夜的十字路口被昏黃的路燈籠罩,光影斑駁,仿佛一幅褪色的老照片。此處的房舍與城市中千篇一律的高樓公寓不同,它們帶著歲月的痕跡,保留著漠北原住民獨特的建築風格。尖尖的屋頂用厚重的原木搭建,雕花的窗框上,粗獷的獸首圖騰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
陸川很快在一棟老舊的房舍前停下腳步。斑駁的牆面上爬滿了藤蔓,老舊厚重的木門虛掩著。牧青和魁剛緊隨其後,三人站成一排,目光齊齊看向那扇虛掩的房門。這一次,沒等陸川開口,兩人的身體便瞬間緊繃起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從門縫中滲出,混著夜風的涼意,直逼幾人的鼻腔。
清風掠過,虛掩的房門在黑暗中來回搖曳,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陸川剛要邁步進入房間,卻被牧青伸手攔住。牧青從後腰處抽出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在示意自己先進後,便毫不猶豫地踏入了漆黑的房間。
房間內伸手不見五指,黑暗如墨。然而,陸川等人還是勉強能辨認出房間內的輪廓和大致情況。只見房間里一片混亂,家具東倒西歪,地上散落著破碎的物件,仿佛這里剛剛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搏斗。房間中央的沙發背後,隱約露出一雙人腿,半掩在陰影之中。
在房間的角落,樓梯的轉角處,傳來一陣陣細微的咀嚼聲。一個模糊的身影正匍匐在地,似乎在啃食著什麼。
牧青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周身驟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勁氣。她身形一閃,如同野獸般越過數米的距離,直撲向那道黑影而去。
“嗷——”一聲憤怒的嘶吼在黑暗中響起,仿佛某種野獸的激怒。緊接著,兩道黑影便在黑暗的角落里激烈纏斗起來。
那匍匐的黑影顯然不是牧青的對手,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被她瞬間壓制。牧青手中的匕首寒光閃爍,每一次刺出都精準無比,直指對方的脖頸與胸口,刀刃劃破空氣,發出細微的呼嘯聲。黑影雖然拼命護住自己的背心,但在牧青凌厲的攻勢下,依舊只能拼死掙扎。
就在這時,另一道黑影從樓上疾速撲下,沖向正在纏斗的牧青。
“小心!”魁剛見此大喝一聲,身形如電,瞬間沖出。
然而,他的提醒還未落下,牧青便已經察覺到了危險。她猛然轉身,右腿高高抬起,如同一道鋼鞭,狠狠抽向對方。
“砰!”一聲悶響,黑影瞬間倒飛而回,身體如同炮彈般,重重撞在由灰岩堆砌的牆面上。牆面瞬間崩裂,碎石四濺,黑影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跌落出房間,消失在黑暗之中。
“攔住他,別讓他逃了!”角落里,牧青厲聲喝道,她的聲音冰冷而果斷。
奎剛迅速轉身,向著門外跑去。
房間里,拳拳到肉的打擊聲和骨頭斷裂的脆響不斷響起。原本憤怒的嘶吼變成了淒厲的哀嚎聲,並且聲音逐漸消減,最終徹底消失。
而房間外此時卻響起一陣尖利刺耳的蜂鳴之聲,那聲音像是某種生物臨死前的最後掙扎,尖銳而急促。緊接著,同樣一切歸于寂靜。
陸川快步來到室外,只見奎剛的腳下,一具扭曲的女人尸體靜靜地趴在地上。她的背心被奎剛的重拳擊爛,血肉模糊。鮮血從她的傷口、口鼻中緩緩滲出,染紅了周圍的地面。
很快,牧青也拖拽著一具尸體走出了房間。她的衣服已經被血漬浸濕,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她修長而矯健的身形。她的臉上露出一抹勝利的笑容,眼神中卻帶著冰冷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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