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秋天，也就是川味軒開業之後，許大茂便發現每次送來的三鞭酒數目不對。
當時他以為是秦定國老爺子老糊涂了，因此也沒放在心上，更何況都是紅星大隊的人，再怎麼搞事情秦大壯不會視而不見。
確實沒視而不見，不過是壓根沒發現！
難道實行包產到戶就，便讓大隊長沒了凝聚社員的能力？
許大茂不知該說什麼了，得虧拼夕夕系統里的物價和外面不一樣，不然他得心疼死。
而且三鞭酒經營了快十五年，賺了多少錢另說，主要是賣三鞭酒背後維持的人脈。
以後和秦定國家肯定不能繼續合作了，讓他們‘高飛’去吧！
這件事估計和他停薪留職也有關系，看他不端著鐵飯碗了，心里的小九九自然就冒了出來。
許大茂摸著下巴，腦子冷靜的可怕。
秦三石沒有自己給的白酒、動物鞭鞭和那些一起泡酒的草藥，有時候泡的定制酒好些草藥都是南方地區的草藥，看他能拿什麼去泡酒？
偷工減料只會適得其反。
改開改開，終歸只是一部分地方。
人心易變，世事難料。
既然秦定國一家人做了初一，就別怪他許大茂做十五了。
有時候旁觀別人作死，也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
“行了，酒的事情和你們沒關系。”許大茂想到解決辦法後，臉上恢復了笑模樣，“你們回去記得和秦三石說最近川味軒太忙，那邊又急著回南方，等我去取的時候藥材和酒只拿到了三分之二……”
兩人忙不迭地點頭，努力忽視許大茂臉上的冷笑。
不管怎麼說秦定國大爺是他們的親戚，秦家人不好插手兩人之間泡酒的事，可要是姑父自己家要去收拾人，他們也會出手幫忙。
真是吃了幾年細糧人就飄了，忘記自個的根兒在紅星大隊了。
許大茂送走仁義兩兄弟，打開一瓶三鞭酒聞了聞，又倒了一小蓋抿了一口。
酒味聞著淡了些，味道也沒之前醇厚，入口還有些苦澀。
估計送去的白酒里摻了些劣質散白，還有一些一起剛剛的劣質酒，顏色也有些渾濁。
這一批酒完全拿不出手……
許大茂眯起了眼楮，十幾年的咸魚生活磨平了他的銳氣，可不代表他成了聖人。
還想和別人合作？做夢去吧！
紅星大隊，秦三石見秦承仁兩兄弟空著車廂回來，就知道許大茂沒有發現端倪。
他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一種把許大茂玩弄在股掌之間的得意。
爺爺就是愛瞎想，還說許大茂會發現他的小動作，讓他趕緊去和人道歉。
可從去年到現在，他靠著倒賣藥酒和草藥賺了快一千元了！
掙的比在許大茂手下累死累活干三年的錢還多。
如果不是怕許大茂察覺不好交代，沒東西賣他也不好積累本金，早拿著藥酒配方領投他主了。
秦三石陰惻惻地望著秦家新蓋的紅磚房的方向，心里把蠢笨膽小的秦家人罵了無數遍。
身邊有資源都不會利用，反而蝸居在紅星大隊種地，實在是蠢的發慌！
特別是秦承仁和秦承義，姑父在城里開大飯店，竟然只給他們安排了個運送貨物的活兒。
要是他有這個姑父，絕對會死皮賴臉地貼上，不給個賬房或者采買的工作決不罷休。
秦三石握了握拳，又觀察了一會兒才離開。
秦承仁和秦承義好不知道有人羨慕嫉妒他們的生活，正給爺奶們分姑父讓他們打包回來的飯菜。
自家開飯店唯一的好處，就是菜肉蛋奶隨時都有。
另一邊許大茂也沒閑著，把系統倉庫里的三鞭酒送了一圈，講明三鞭酒已經售罄以後他就專心待王府井附近了。
韓副科長一臉的惋惜，但也理解許大茂的做法。
“就是沒了你的酒，以後我睡覺都睡不安穩了……”韓副科長拍拍許大茂的肩膀，真心實意的說，“我去過川味軒幾次，味道正宗，量大優惠，也難怪你看不上三鞭酒的生意了。”
“不全是這個原因，還有我最近和我親戚鬧了些矛盾，而且路上查的嚴…”許大茂說了些似是而非的話，先把秦三石的銷路斷了，“要是有人拿我的名義來賣酒您可以別信啊，順道幫我和您的老友們轉播一下……”
言下之意是買錯酒喝出事了別找他。
“總不能讓我白干吧？再給我兩瓶三鞭酒。”韓副科長沒有拒絕，笑著說出了條件，“以後要是泡了好酒，可別忘了叔啊。”
“一定一定，明兒個我就把酒給您拿過來。”許大茂點點頭，帶著同屬lsp的笑容。
等跑完東城區，天邊夕陽漸漸爬上了房頂。
許大茂拖著疲憊的身軀，推著自行車慢吞吞地回了四合院。
秦京茹給許大茂開了瓶冰汽水，安慰道，“要是太忙的話，我也可以去幫忙。供銷社的工作可以和你一樣停薪留職或者轉賣了，我不想看見你這麼辛苦……”
雖然她有些舍不得干了十幾年的工作，但為了家人都是值得的。
而且供銷社里也有人下海經商，無一不在刺激秦京茹的心髒，她對供銷社千篇一律的生活有些厭惡了。
“沒事，今天中午酒送來了，我去送酒了。”許大茂一口氣灌了半瓶汽水，打了個嗝說，“定國老爺子那邊有了異心，下個月開始我會斷了三鞭酒的生意，至于飯店里有爸媽看著呢，你安心在供銷社上班。”
“老爺子應該是老糊涂了，竟然自毀長城……那你的酒廠怎麼辦？”秦京茹很是不解，她知道許大茂動過開酒廠生意，卻沒想到創業還沒開始就完蛋了。
“財帛動人心吶，是我想的太簡單了。”許大茂摸摸秦京茹微涼的手，嘆息一聲，“酒廠的事不著急，現在先緊著飯店，就這一個都夠我忙的了。”
秦京茹微微點頭，低頭親了親許大茂的額頭。
“注意身體，不要累著自己。”她輕聲說，“要不咱家也請個保姆？我瞧著現在形勢大好，城里好些人家都請了保姆，能為回家里省不少事兒。”
“我也有這個意思，不能總讓小石頭回家後照顧幾個弟弟妹妹……”許大茂可不想許東成了憨老大，而且高中學習也緊張。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听見外面有孩子們嘰嘰喳喳的說笑聲，才結束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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