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爺劉海中早上起來洗漱，看見對面許大茂家堆積的木料，心里有些不屑。
倉庫里值錢的東西老多了，竟然只撿了些破爛木頭。
果然是光長年齡不長閱歷，哪里像他……
劉海中吐了吐牙膏沫子，金銀珠寶才是最實在的東西，他每次上交的時候都會扣一兩根，現在都積攢起了一小盒。
難怪老話說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無尸骸。
他老劉也是趕上好時候了！
許大茂打了個哈欠，擠好牙膏去中院洗漱，恰好撞見劉海中在那傻樂。
“劉組長，早啊，您吃了嗎。”許大茂笑著打招呼。
“哦，大茂啊。刷完牙就去吃了。”劉海中笑眯眯的回答，“下班後喊上振春，我讓你二大媽做好菜，咱仨一起喝一個。”
說完他還瞄了眼傻柱住的正房，想讓許大茂去幫忙探探底。
許大茂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這老頭還能有事求到他頭上？
真是稀罕啊。
不過還是點頭答應了。
兩人起床算是晚的，洗漱的時間別人已經吃完早餐風風火火地出門上班。
劉海中和許大茂各自騎著一輛自行車，當上糾察組組長後，他就想辦法去搞了一輛新車來。
作為有車一族，他還是挺驕傲的。
到了軋鋼廠，王科長拿出幾份文件分發下去，讓他們琢磨下其中的意思和中央的指示。
今年的國慶節哦，恐怕熱鬧的很。
文件內容大多是在宣揚破四舊立四新，揪出群眾中的壞人和掀翻資本家。
科室里的人面面相覷，四九城都快被翻個底朝天了，難道還沒被弄完？
“寫吧，多寫幾篇稿子在廠里宣傳宣傳，咱們廠可不能落後。”王科長倒不是讓下屬們去爭先進，主要是不跟上腳步很容易被人穿小鞋。
“明白，您就放心吧。”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十分捧場的說，惹得摸魚的幾人都忍不住看了過去。
正是新進來的美工助手，掛著閑職一直無所事事。
“是呀，王科長，保證完成任務。”管理場刊的短發妹子也附和道，生怕落下個不積極的名頭。
“嗯，年輕人就是有沖勁，加油好好干。”王科長呵呵一笑，呲溜呲溜的喝著茶。
不過他寄予希望的還是科室里的老人，新人都太理想主義，也太過魯莽。
要是寫的稿子犯了忌諱，想要出頭都難。
許大茂持續摸魚中，只要沒點他的名，這些事他是能躲就躲。
另一邊的李懷德听說許大茂去了放四舊的倉庫，又得知他是拿三鞭酒賄賂的韓副科長，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他喊來錢秘書耳語幾句，然後繼續批改文件。
別看李懷德嗜錢如命、貪花好色，但他的業務水平沒的說，不然軋鋼廠也不會在他的領導下紅紅火火十幾年。
許大茂不知道有個驚喜等著他，此時正圍在王科長身邊和幾人一起查看中秋節福利。
9月29號是中秋，軋鋼廠幾千上萬人的消耗是很可觀的，就算每人只發一斤月餅，都要被吃掉一萬斤。
再加上現在社會一片混亂，有些工廠的生產線和運輸線被破壞或阻塞在某處，今年的福利待遇只怕沒有往年的好。
而且月餅、水果、香皂、搪瓷缸、毛巾和勞保手套等東西又不是他們一個軋鋼廠需要，四九城大大小小的廠多了去了，排號都要排很久才輪到。
好在他們紅星軋鋼廠有李懷德的面子，前兩天已經派卡車去把東西拉回來，就差整理分發下去這一步了。
“過幾天廠里會更忙，後勤部就先把各個科室的福利先送了過來。”王科長點點桌上的紙筆，咳嗽了一聲，“老規矩，簽完字把自己的那份拿回家，下午我準你們晚點來上班。”
一袋隻果，隻果是‘老大哥’國光，一袋梨，梨是南果梨，成熟後自帶一股酒香。
再加上月餅和毛巾肥皂，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許大茂也覺得不錯，看見南果梨也提醒了他要買些酸梨回去做凍梨了。
後勤部都是慧眼識珠的人，好東西肯定要先送給李懷德的得力干將們。
于是糾察組和八個副主任收到了豐富的中秋福利，就算別人知道了也不能說什麼。
劉海中領取了中秋福利，自覺得了李懷德看重，頓時樂得見牙不見眼。
你看那些工人和車間主任誰提前得了福利？
這不正說明李懷德看重他的能力，用這事給他撐腰呢！
雖說抄家使喚人挺威風，又能斂財又有權勢，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廠里的人多數瞧不起他，畢竟他再待幾年就要退休的人，憑什麼入了上頭的法眼？
私底下不少人蛐蛐劉海中是馬屁精，佔了誰誰誰的位置。
但只要他咳嗽一聲，蛐蛐的人還得畢恭畢敬地朝他微笑打招呼。
劉海中聞著隻果香，腳下的自行車蹬的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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