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明面上有兩個傷員，一個被婁家打傷腿的許富貴，一個被野豬撅‘傷’腿的許大茂。
好在過年期間各家都在忙各家的事，他們在家也不用裝瘸。
礙于許大茂的腿傷，李主任還把人叫到辦公室關心了幾句，又暗戳戳詢問需不需要帶個徒弟解決煩惱。
“李主任，您也知道放映設備是精密的機器，而且文化水平太低我怕弄不明白……”許大茂願意賣李主任一個好，而且帶徒弟下鄉更輕松，就是得利會少一些。
而且到時候帶出來，也有一點香火情不是？
“那肯定不能低啊，還要宣傳電影紅色思想，不可能找個不合適的。”李主任心里滿意他的識趣，推推眼鏡說，“許大茂同志，組織需要你這樣熱心腸的人，以後進步不會忘記你的。”
“謝謝主任，只要您有需要，隨時可以找我。”許大茂接下空頭支票，笑呵呵的回答。
“你有這份心意就行，我很看好你。”李主任點點頭，拉開抽屜取出一把錢票，“這個年不好過吧？婁家真是，嘖嘖…我也不好說什麼，這些煙酒肉票你拿去，大丈夫何患無妻。”
一沓錢票少說有二十來塊錢、一些甲級的煙酒糖票和雜七雜八的票、一起拿出來還是很唬人的。
許大茂見有意外之財，就知道李主任對收徒的事情很看著，很可能是李主任的親戚要來。
“這，李主任，無功不受祿不是…”許大茂尷尬笑笑，嘴上說著推脫的話，眼楮掃了票據好幾眼，一副見錢眼開的架勢。
即便他此刻面色紅潤，過年還胖了幾斤，但領導說他不好過，那就是不好過。
不過他都有系統了，什麼東西買不到？這些對他來說只是讓東西有了個合理的出處，用處其實不大。
李主任看出他的顧慮，伸手虛點了點他，“拿著吧，算是對你的工傷補助。下次下鄉拿個長槍去，別拿短槍去打野豬。”
許大茂一听樂了，忙不迭地點頭，小心翼翼的把錢票往兜里薅，“多謝主任了，說不定我還能拿長槍獵個熊呢的，到時候請您吃熊掌。”
李主任被許大茂的話逗樂，以前怎麼沒發現這人屬猴子的呢？
“那我可等著了，可別忘記這話啊。”他哈哈一笑，端起了桌上的茶杯。
“忘了誰也忘不了您，您繼續忙，我去潤一下零件。”許大茂說完拍拍衣兜，小人得志般地離開了辦公室。
別的領導畫的餅又大又圓，可李主任是真給餅吃。
許大茂摸摸下巴，決定先跟著李主任混。
還沒過初六，軋鋼廠就熱鬧了起來。
傻柱依舊沒媳婦，又想要吃冉老師這顆回頭草了，拜托秦淮茹去說和說和。
可惜冉老師知道傻柱偷車 轆的事，對他的印象可不好，一時半會的也搭不上話。
工廠一開工，就需要源源不斷地訂單，不然市場再有需求，滯留在廠里也說不過去。
還能順便搞些計劃外的東西，你好我好大家好。
楊廠長開始招待關系單位，許大茂發揮作用的時候到了，一場酒局下來人都要喝麻了。
還好系統里啥都能買，胖大海、金嗓子和潤喉片都備上，他的喉嚨勉強保住。
傻柱在小食堂顛鍋顛的生了燎泡，不為別的，就為了娶媳婦發愁！
初七這天，許大茂收到了鄉下秦京茹寄來的信，忽略一些錯別字，里面的內容看的他哭笑不得。
原來是秦京茹想來四九城逛逛，順便和他聊聊天增進感情，畢竟上次分別太匆忙，很多事和很多話都沒能說出口。
兩人互有好感，不就得多相處嗎？
而且紅星大隊離四九城就二十來里地，又有許大茂給的錢，其實她想來隨時都能坐車來，但記著許大茂說的話，也就乖乖待在家里了。
許大茂想到乖巧漂亮的秦京茹，心里就癢癢，決定找個時間下鄉放電影去。
去哪放電影不是放啊，還能完成廠里的任務。
不過听許爸說婁家最近開始行動了，說是天津衛的遠房親戚知道婁曉娥離婚，要把人接過去介紹對象，讓他這些天安分些。
許大茂暗暗叫屈，他啥也沒準備做好嗎？
周圍的人得知婁曉娥要遠嫁後都表示理解，四九城內的人都知根知底，想要娶婁曉娥的不少，但為了什麼心知肚明。
還有的人認為現在離婚不是稀罕事，但家里有個離婚的女兒好說不好听，也覺得嫁到外省是個不錯的主意。
當事人婁曉娥看著被搬空的家，要不是知道緣由，听見他們的話都要信上幾分。
婁家的東西去年就轉移的差不多，放在明面上的都是大宗家具和一些不動產，現在又有了正當的借口，一家人整整齊齊的準備年後走親戚了。
一說到婁家，有牽扯的許大茂就要被拉出來說一遍，都蛐蛐許大茂眼瞎，身體也不好，不然兩人結婚好幾年怎麼會沒孩子。
這些事在廠里傳的沸沸揚揚，許大茂走到哪都被人指指點點，可惜他又不能沖到別人面前說他行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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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現在許爺天天喝中藥調理，又保護好了自己的蛋蛋，只等娶個新媳婦回來試驗一下了。
不過走之前還要惡心一下人，確實符合婁家的小心眼。
許大茂抿了口茶水，傳吧，傳的越廣越好，他和婁家也能撕吧開。
下班後許大茂照舊騎著車溜溜達達地回家，轉角就遇到了個不想看見的熟人——婁曉娥。
她坐在小轎車後面不知道和誰說著話，扭頭間和許大茂視線對了個正著。
婁曉娥顯然沒想到會遇見許大茂，剛想轉頭當做視而不見，又想到什麼後朝他冷著臉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許大茂微微一愣，也點點頭，然後繼續蹬著自行車走了。
兩人屬于好聚好散，雖說不是仇敵，但見面還是有些尷尬，特別是婁曉娥一家成分還是資本家。
婁曉娥用復雜的眼神盯著許大茂的背影，這一別可能永遠都見不到面了。
而且她都听爸媽說了，離婚的原因不僅僅是沒有孩子，還因為大時代要來臨，他們婁家必須離開了。
“曉娥，剛剛那位是？”婁曉娥身旁的女人開口，她能感覺到妹妹微微顫抖的手。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婁曉娥淡淡回道。
“哦，那我們先回家？”女人拍拍她的手背，對男人的身份有了猜測。
婁曉娥沒有繼續聊天的欲望，看著窗外發起了呆，眼眶卻漸漸紅了。
要是許大茂肯定會嗤笑出聲，搞的好像兩人舊情難忘似的，要真有感情，婚後生活還能過的雞飛狗跳？
許大茂甩甩腦袋，回家拿上毛巾臉盤去了王府井附近的澡堂，廠里發的澡票不用白不用。
數九寒冬泡一泡，再搓個背喝個茶，小日子一下子就好起來了。
另一邊婁父看著被接回來的女兒們，又望向沉默不語的兒子，嘆著氣做下了決定。
都說故土難離，可為了小命，背井離鄉也不是不行……
今夜下了很大的雪，無論是腳印還是車輪印很快就被覆蓋住。
婁家人坐著小轎車離開了生活幾十年的四九城，奔向了茫茫雪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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