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你賣出去，大家都會知道你能制作水晶杯，到時候，咱家的門檻，怕是都要被踏平了。”
聞言，程俊有些驚異的看著程咬金，本還以為要跟他解釋一下，沒想到他竟然直接想到了這一點，頷首道“我也這麼想，所以，我不打算賣。”
程咬金笑吟吟道“你心里有譜就行。”
“說吧，讓老子過來干什麼？”
程俊沉吟兩秒，沒有吭聲，而是望向程處默和程處亮，將解釋權交給他們。
程處默將程咬金從地上拽了起來，肅然道“處俠叫你過來，是要你吹這個。”
說著，他指了指程忠正在吹的鐵管。
“爹，你看見處俠手里的東西沒有，這個水晶杯，能不能成型，最重要的一步，就是吹！”
程咬金挑了挑眉，看著大兒和二兒，質問道“你們怎麼不吹？”
程處亮嬉笑道“我們吹了啊，換你了。”
程處默笑眯眯道“爹，你就不想試試，吹水晶是什麼感覺？”
程咬金聞言，有些意動，走到程忠身邊，從他手中接過鐵管，指著管口問道“就沖著這里吹，就行了是吧？”
程處默連連點頭，“對，沒錯。”
“啊呼！”程咬金深吸了口氣，隨即對著鐵管管口吹氣，嘴里嘟囔道“也不難嘛”
說完，程咬金再次吹了起來。
下一秒，他便錯愕發現，程處默和程處亮竟然開始往外趕人了。
“忠伯，你趕緊帶人回去休息！”
“你們幾個，趕緊的，動作快點，誰慢了我抽誰！”
“快，快跑！跑起來！”
程處默見程忠有些不情願，直接將他扛在了肩膀上，同時回頭望著瞪來目光的程咬金，大聲道“爹，你們兩個繼續啊，我們先回去了。”
程處亮附和道“爹，記住了啊，不能停！”
“你要是停下來，就壞我三弟的大事了！”
伴隨著砰的關門聲，整個院內，剎那間安靜下來。
程俊低著頭，默不作聲的繼續打磨著半成品，當什麼都沒看到。
“”
程咬金面部肌肉抽搐起來，手掌握著鋼管，手背都握出了青筋。
他想破口大罵，這兩個兒子不當人子。
可是話到嘴邊，看到忙活的程俊，又將話咽了回去。
他不是不想罵出來，而是他根本沒有機會罵出來。
嘴這會佔用著呢！
“啊呼！啊呼！啊呼！！”
隨著不停地吹氣，程咬金感覺腮幫子變得麻木起來。
“處俠”
程咬金剛剛開口，就听到程俊的聲音響起
“爹，你別停啊，我正在關鍵時候！”
程咬金聞言，只得繼續往里吹氣。
程俊繼續裁剪、打磨手中的玻璃器皿。
看著出來的玻璃果盤，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隨即，他又弄出了許多玻璃珠。
過段時間，得教教大哥二哥怎麼玩彈珠程俊心里想著，有了玻璃珠，還可以玩跳棋。
要不要再弄出一副麻將？程俊想了想，還是算了，那東西制作起來比較麻煩。
就在此時，他听到撲通一聲。
隨即，感覺到鐵管一輕。
程俊抬頭一看，只見程咬金面色發白，動也不動一下。
吹暈了？程俊愣了半晌，當即將程咬金扶起來，將他從熱氣騰騰的窯爐跟前，攙扶到了外面。
許久，程咬金睜開了眼楮，眼中透露著茫然之色，喃喃自語道“老子怎麼了？”
程俊坐在他旁邊，遞給他一碗水，笑著道“爹你差點過去了。”
程咬金這才想起剛才的事，關心問道“沒壞了你的事吧？”
程俊搖頭道“沒有，我剛剛也算是弄完了。”
“那就好，那就好。”程咬金這才松了口氣，隨即問道“老子現在沒事了？”
程俊點了點頭。
程咬金當即站起身，臉色獰然道“那好，老子去找那兩個孽障算賬去！”
程俊哭笑不得道“爹，你不多歇歇？”
程咬金擺了擺手，咬牙切齒道“不了，找他們算賬更重要一點！你不知道，老子現在是多麼的想他們！”
說完，他便挫著拳頭，快步朝著宅院外而去。
十幾秒後，門外響起馬匹嘶律律的聲音。
馬蹄聲隨即漸漸遠去。
程俊沉吟兩秒，沒有去拉著程咬金，心中想著，大哥二哥，你們自求多福吧。
程俊數了數玻璃成品，兩個玻璃杯，兩個玻璃茶盞，兩個果盤，兩套碗碟，還有十個玻璃珠。
將這些東西，全部放入土坑，掩埋起來，等它們冷卻好了，就能拿出來用了。
程俊拍了拍手掌，直起身子，就听到身後傳來腳步聲。
回頭望去，只見程忠帶著一眾僕役，又回到了這里。
程忠抱拳道“三郎，他們都休息好了，等會可以接著干。”
程俊笑著道“先到這里，差不多了。”
“忠伯，我大哥二哥現在怎麼樣？回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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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忠應聲道“都回去了，而且已經跟郎主踫上了。”
踫上？程俊咀嚼著這兩個字，問道“怎麼個踫上法？”
程忠握住拳頭，放在臉頰上，肅然道
“郎主用這個，踫上了他們的這個。”
程俊扯了扯嘴角，“還真是踫上了。”
“走吧，忠伯，咱們回去。”
說完，他拉著程忠的手臂，朝著宅院外走去，同時對著一眾僕役們說道
“你們在這盯著，過幾天我再過來。”
眾僕役紛紛應聲道“好的三郎。”
程俊騎著汗血寶馬阿道夫，和程忠一起，回到懷德坊。
走入府內，他便看到程處默和程處亮，坐在堂屋外的逍遙椅上，正哼唧哼唧的揉著臉龐。
程俊走過去看了看他們的臉頰，發現他們臉頰上，多多少少帶點青紫，皺眉道“咱爹下手夠沒輕沒重的啊。”
程處默哼哼道“他也差不到哪里去。”
“”
程俊眼瞳一凝，“你倆還手了？”
程處默和程處亮異口同聲道“沒有。”
程俊奇怪道“那為啥這麼說？”
程處默一邊揉著臉頰一邊說道
“咱爹的拳頭，又不是鐵做的。”
程俊挑眉道“打這麼幾下，他應該不至于受傷吧？”
程處默撩開衣服，“你看。”
程俊定楮一看，發現他的袍衫底下，是一塊獨擋一面銅鏡，恍然道“那就不奇怪了。”
下一秒，程俊又皺了皺眉頭，“不是，這麼久了，咱爹還沒長記性？不知道你們藏著這個東西？”
程處亮奇怪道“我們不說，他怎麼知道？”
條件反射啊程俊心中想著，但很快就想通了。
估計老程那會，正在氣頭上。
看著他們沒事，程俊心里也就放心了，轉頭對著程忠道“忠伯，你派個人，去東市和西市，找一找胡商的蹤跡。”
“找到了的話，打听打听，都叫什麼名字，都賣什麼的，有沒有賣水晶杯的。”
程忠應聲道“好的三郎。”
黃昏時分。
被派出去的僕役回來了，程忠從他們口中得知消息以後，便帶著其中一名中年僕役，來到了程俊所在的屋子，看到程俊正在洗臉，走過去道
“三郎，有消息了。”
程俊拿方巾擦了擦臉頰，問道“怎麼說？”
程忠沉聲道“有一個賣水晶杯的胡商，名叫哈得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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