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的光塵筆在「藍星•龍國」坐標網格上劃出第三十七道檢索線，觀測鏡中突然爆發出刺目的電磁藍光。赤烏城最繁華的霓虹街口，穿貂皮大衣的中年男子正朝外賣員吐口水，他的喉結突然腫脹如鴕鳥蛋，皮膚表面裂開蛛網狀紋路，露出底下蠕動的金屬觸須。
“生物電頻率異常！”胖胖的雲朵身體撞向操作台邊緣，監測屏上的心率曲線飆升至280次分，“檢測到未知能量，符合基因病毒特征！”
林楓的意識體瞬間聚焦于男子變形的右手，只見其五指融合成液壓鉗狀，輕易捏碎路邊的共享單車。周圍行人的尖叫被裝甲車的轟鳴淹沒，車身上噴涂的“異常事務所•赤烏分部”字樣在路燈下泛著冷光，五名隊員手持液氮噴槍呈扇形包圍。
“目進入第二裂變階段！”隊長的戰術耳機里傳來指令，“優先癱瘓運動中樞！”
液氮噴射的白霧中，男子的金屬觸須凍結成冰柱，卻在下一秒迸裂出更多鋸齒狀肢體。林楓注意到其瞳孔深處閃爍著二進制代碼，與三年前首起事件的病毒特征完全一致。
5021年9月，青雲巷37號。58歲的張桂蘭在社區麻將館辱罵保潔員，暴雨沖刷著她涂滿劣質指甲油的手指。監控顯示，她摸過的麻將牌上殘留熒光綠黏液，三小時後家中監控捕捉到恐怖畫面︰她的腹部隆起如懷胎十月，表皮浮現無數水皰，每個水皰都映著她辱罵他人時的扭曲表情。
“首起變異事件編號001，”胖胖投影出加密檔案，檔案封面印著“異常事務所•絕密”紅章，“目擊者稱她變異前高呼‘有人咒我’，但現場無任何生物制劑痕跡。”
解剖報告顯示，張桂蘭的內髒已部分機械化，心髒停搏前的最後一次腦電波。異常事務所首次啟用電磁脈沖槍，卻在運輸遺體時發現其指甲縫里嵌著社交app的vip會員卡——她曾在該平台發布兩千條惡意評論。
事件發生後，青雲巷實施“管網改造緊急作業”，所有監控錄像被切割成碎片重組。官方通報稱“不明精神疾病引發暴力行為”，但巷口便利店的監控殘影顯示，裝甲車運送的遺體袋滲出金屬液，在地面腐蝕出“惡”字形狀。
林楓注意到檔案邊緣的紅色批注︰「監測模塊啟動」——字跡被酸液腐蝕得模糊不清，簽名欄殘留“陳默”的縮寫，正是現任異常事務所的負責人。
異常事務所總部位于赤烏城近郊的深山中，林楓透過觀測鏡看見混凝土走廊兩側排列著編號至γ927的冷藏櫃。γ001的膿皰表皮被制成標本，在紫外線照射下顯露出細密的文字，每道紋路都是她生前辱罵他人的話語。
“組織架構分為「清道夫」回收隊、「倫理病毒」研究組、「輿情淨化」小組，”胖胖的雲尾巴甩出全息名單，“負責人陳默，前特種部隊指揮官，其父曾參與基因編輯倫理委員會。”
2022年冬，江滬城某別墅區。企業高管王宏在車內毆打妻子，後頸突然隆起肉瘤狀變異體，肉瘤裂開露出其發妻的半張面孔。林楓目睹「清道夫」隊員啟動強酸噴射裝置，卻見王宏在融化前撲向妻子，變異的手臂形成金屬屏障護住她的身體。
“民間暗語稱其為「天罰者」，”胖胖的數據屏跳出血紅的論壇熱詞，“73的匿名用戶認為變異是「正義執行」，但事務所嚴禁任何相關討論。”
地下實驗室里，陳默盯著培養皿中的x7病毒樣本，病毒會發出熒光。林楓的光塵掃描顯示，病毒幕後控制者通過分析社交媒體戾氣值、消費奢侈品頻率、交通違章記錄等數據，生成“道德指數”，指數超過600者將使得基因變異。
“這是一套全自動的道德審判系統，”陳默在日志中寫道，鋼筆尖刺破紙頁，“但數據源頭來自境外暗網，每次追蹤都會觸發自毀程序，就像……就像有人故意留下的誘餌。”
2023年夏，渝都城某直播間。主播“赤烏龍少”正在辱罵貧困地區觀眾，突然鼻腔噴出金屬觸須，將攝像頭絞成廢鐵。林楓看見彈幕瞬間被“遭天譴”刷屏，而直播間後台數據顯示，該主播的“仇恨互動率”高達日均800條，其收益的30來自辱罵打賞。
“第三波變異集中在「道德高危區」，”胖胖的雲身體投出熱力地圖，“網絡暴力中心、奢侈品購物中心、酒駕高發路段變異率高出均值900。”
呼倫貝爾草原深處，牧主巴特爾克扣牧民工資後，手掌長出牛痘狀膿皰，每個膿皰都映著牧民們的借據照片。林楓的意識體掠過草原，看見牧民們在蒙古包外懸掛錫箔紙風鈴，聲稱“善意能抵消病毒”——那是用牛羊換得的二手手機拆解制成的電磁屏蔽裝置。
金陵秦淮河畫舫上，某文人酒後貶低同行，舌頭上突然長滿蝌蚪狀膿皰，每個膿皰都浮現他抄襲的論文段落。游客拍攝的短視頻中，怪物用變異的手指在河岸石牆上刻下“文人無行”四字，隨後跳入河中，激起的水花里漂浮著數百個微型膿皰，每個膿皰都反射著岸上的霓虹廣告。
林楓啟動虛擬維度的「數據考古」功能，光塵能量穿透三十七層防火牆，終于捕捉到蛛絲馬跡。那是一個名為「天道審判系統」的高緯度系統，界面上漂浮著龍國地圖，每個變異地點都對應著一個紅色感嘆號，任務欄顯示︰「宿主已收集108萬點負面能量，距離「文明淨化」還差32」。
“這是系統流小說中典型的「能量收集」系統，”跳跳火的火星凝成齒輪模型，“宿主通過審判道德敗壞者獲取能量，用于兌換規則特權。”
胖胖突然發出警報︰“林楓大人！首起變異事件的發生時間，恰好是這個高維系統進入這個世界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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