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艙一片安靜。
所有人都看向了這群來人,雖然不認識他們,但只通過對方的氣質以及跟在身後的隨從,就能知道對方絕對不是凡人。
\"請問哪位是軍屬?\"
老者環視四周,聲音洪亮。
林素素怯怯地舉起手。
雙眼微微一亮,老者大步走來,向林素素伸出了手︰\"女士您好,我是京都宏遠集團的董事長王振國。剛才在商務艙听聞您的事跡,我和幾位商界同仁深為感動。我們已經達成一致,您在京都期間的所有食宿費用,將由我們共同承擔,您的孩子以及烈士的父母皆由我們撫養,直到老人百年和孩子結婚,此期間所有的費用都由我們來承擔!\"
他身後幾位企業家模樣的人紛紛點頭附和,更是遞上名片,有的還附上了支票。
見到這一幕林素素手足無措,只能不斷道謝,但對于那些支票或者財務她一概不收,只是表示不能丟了自己丈夫的臉。
王振國見狀眼神微微一閃,然後向沈令儀與獨孤天川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即不再打擾帶領著眾人重新回到了自己座位上,而沈令儀和林素素也是拒絕了空姐的好意,沒有去商務倉。
獨孤天川注意到商務艙的簾子縫隙處,那個西裝男正偷偷往外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當他的目光與獨孤天川相遇時,立刻像觸電般縮了回去。
\"看來那位先生現在很不好受。\"
沈令儀輕聲說,嘴角帶著一絲諷刺的笑意。
\"咎由自取。\"獨孤天川淡淡道。
“還不知您貴姓?”
“獨孤,獨孤天川!”
“正式認識下,沈令儀,京都人。”
兩人輕輕握了下手,獨孤天川只覺入手嫩滑,柔弱無骨,心頭不由一蕩,但很快鎮定心神一觸即分。
此時飛機上的乘客們陸續回到座位。
\"獨孤先生是去京都出差?\"
沈令儀用手攏了攏自己的秀發笑道。
\"算是吧。\"獨孤天川含糊地回答,隨即反問,\"您這是回家?\"
沈令儀微微一笑︰\"是的。看您的樣子,應該不是第一次去京都?\"
\"去過幾次。\"
獨孤天川點頭,心中卻在思索沈令儀的身份。
她的言談舉止、處事方式,都顯示出不凡的出身和教養。
飛機平穩降落後,乘客們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急著拿行李下機,而是安靜地等待林素素先行。
機長親自來到商務艙門口,護送她下機。
廊橋處,幾名機場工作人員和兩名軍人已經等候在那里。
看到林素素懷中的骨灰盒,兩名軍人立刻立正敬禮。
獨孤天川和沈令儀走在最後,經過商務艙時,他們看到那個西裝男正灰溜溜地躲在角落,生怕被人認出來。
\"有時候,人心的審判比任何懲罰都更有效。\"
沈令儀輕聲說。
獨孤天川點頭表示贊同。
兩人相視一笑,一種無言的默契在彼此間流淌。
走出艙門時,沈令儀突然停下腳步︰\"獨孤先生,如果您在京都期間有時間,歡迎聯系我。\"
她遞出一張名片,上面除了\"沈令儀\"三個字,還有一個手機號碼。
獨孤天川接過名片,指尖不經意間觸踫到沈令儀的手,一絲微妙的電流似乎在兩人之間閃過。
\"一定。\"
他簡短地回答,卻感到心中有什麼東西被輕輕觸動。
廊橋盡頭,林素素正在軍人和機場工作人員的護送下離開。
她回頭看了一眼,正好與獨孤天川和沈令儀的目光相遇。
三人隔空相望,無需言語,卻仿佛完成了一次心靈的交流。
在這個寒冷的冬日,三萬英尺高空中發生的故事,將成為他們生命中難以忘懷的記憶。
而對于獨孤天川來說,這次偶遇或許還將帶來更多意想不到的際遇...
“該死!”
目送著沈令儀跟著一輛勞斯萊斯離開,獨孤天川陡然想起一件事情,不由苦笑的暗罵了一聲。
他答應那個叫牛鐵柱的男人晚上要去找他的,結果因為南宮槿榆的事情一下子忘記了,也不知道那家伙到時會怎麼想?
不過現在怎麼想都已經晚了,獨孤天川只能發了個信息給蕭仲年,讓他等會去找到對方說聲,後面忙完了他會去找他的。
港城中心醫院。
醫院里消毒水味刺得牛鐵柱鼻子發癢。
他坐在急診室外的塑料椅上,粗壯的手指不安地摩挲著膝蓋。
老周的檢查報告剛出來,三根肋骨骨裂,左臂尺骨骨折,需要住院觀察。
\"鐵柱啊,你也去包扎下吧。\"老周躺在推床上,臉色蒼白得像張紙,\"你這滿身是血的,嚇死個人!\"
牛鐵柱低頭看了看自己——工裝外套已經被血和灰塵染得看不出原色,右臂上一道十厘米長的傷口還在滲血。
他憨厚地咧嘴一笑︰\"俺皮糙肉厚,不礙事。\"
護士拿著病歷本走過來,皺眉打量這個鐵塔般的漢子︰\"你這傷得也不輕,來,跟我一起過去一趟,我們把傷口處理下。\"
\"真不用。\"牛鐵柱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走廊燈光下投下一片陰影,\"俺還有事,得先走了。\"
他幫護士把老周推進病房,又墊付了五千塊醫藥費——那是他攢了三個月的工資。
臨走前老周拉住他的手︰\"鐵柱,今天多虧了你,要不是你啊,我估計就得栽進去了,能不能活都是未知的事,我啊,欠你一條命...”
“您這說的啥話?”牛鐵柱搖了搖頭,臉上有些不太高興的表情,“您對我這麼照顧,遇到危險了我哪能不顧你?所以啊,您就別說這些了,好好養病就行,要不然我會生氣的!”
輕聲一笑,老周知道牛鐵柱的個性,也就不再多說,只是將他的救命之恩放在心里。
“對了鐵柱,那個穿黑衣服的先生,是你朋友?\"
\"不是。\"牛鐵柱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期待,\"但他說晚上會來找俺。\"
牛鐵柱摸了摸眉骨上的傷疤,那里隱隱作痛。
告辭了老周後他邁開大步小區走去,右腿因為挨了幾鋼管而有些跛,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的速度。
\"大哥說晚上會來找俺...\"牛鐵柱喃喃自語,粗糙的臉上浮現出孩子般的期待,\"他說要教俺兩手...\"
想到獨孤天川那猶如神跡般的手段,牛鐵柱那憨厚的臉上充滿了興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