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著將近一億元存款的肖塵，昂首挺胸地走出客戶室，只覺得自己的腰桿子瞬間硬氣了不少。
或許是由于今天的生意頗為冷清，店里的幾位工作人員正三五成群地圍坐在一起，嗑著瓜子，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
肖塵望著他們那悠閑自在的模樣，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沖動。
他真的很想把自己的銀行卡狠狠地甩到他們眼前，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面大聲喊道︰“我要消費！”
不過，他很快便抑制住了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努力平復了一下內心激蕩的情緒，轉而面帶微笑、客客氣氣地對那幾個工作人員說道︰
“我可能需要購置一些裝備，不知你們能否給我推薦幾款呢？”
就在這時，之前接待過肖塵的那位年輕小姐姐听到了他的聲音。
她急忙將手中尚未吃完的面包藏到身後，連口中還未咽下的食物都顧不上咀嚼，便手忙腳亂地跑了過來，一臉歉意地解釋道︰
“真不好意思呀，先生。
剛剛因為突發獸潮，我們都沒來得及吃上午飯。
所以這會兒才抽空稍微填一下肚子…
有些失態了，還請恕罪。
您是想要買東西對嘛，來這邊請。
您可以提需求，或者我可以幫您先介紹一下~”
小姐姐的工作態度很認真，並沒有因為知道肖塵是剛畢業的學生，瞧不起他什麼的。
然而就在這時，工作人員中，有個看上去年紀稍大一些、妝容濃重得如同舞台演員一般的女子卻率先開了口，有些陰陽怪氣的說︰
“小晴呀，別去理會這個人啦，你瞧瞧他從頭到腳這副窮酸相，能買得起啥玩意兒喲？
咱們干這一行吶，所有的收入可全都靠著那一點點可憐的提成才能維持生計哩。
就像你這種剛剛入行的新人啊，上班之後的頭一件大事兒，首先就得學會如何練就一雙火眼金楮。
要能準確地分辨出哪些顧客才是真正有購買能力和意願的金主兒，不然你會被餓死的。”
被喚作小晴的姑娘听到這話後，白皙的臉頰瞬間泛起了一抹紅暈，她急忙回過頭去對著身後的人說道︰
“王姐~話不能這麼說嘛，不管怎麼講，上門的都是客人呀。
再說了，眼下店里也沒有其他生意，就算這位弟弟最後什麼都不買，那也沒啥關系的嘛。
畢竟服務好每一位顧客本來就是我們應盡的職責所在呀~”
王玉珍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臉上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然後又將目光轉向了肖塵，撇著嘴說道︰
“嘿，小鬼頭~我可是對你有點兒印象哦，前兩天你是不是來過一次？
巧了，當時正好也是小晴在當班。我說你小子，該不會是瞧上我們家小晴了吧？
所以才專門挑她值班的時候過來晃悠，想要以客人的身份和她套近乎？
這招沒用的！小晴可是咱們本店的店花呀，那些想要追求她的公子哥們簡直多得數不勝數。
而且心甘情願為她花錢的人那更是多如牛毛，數都數不過來呢。
就憑你這點可憐巴巴的家當，就算去排隊恐怕都得排在隊尾啦。
所以還是別在這里白費力氣、自討沒趣嘍~”
肖塵听到這話時，心里著實吃了一驚。
他怎麼也想不到，這種老掉牙又惡俗無比的狗眼看人低的劇情，居然會如此湊巧地發生在了自己身上。
不過，肖塵並沒有因此而感到惱怒或者尷尬。
相反，他反而饒有興致地回過頭去，似笑非笑地看著身旁的甦晴，故意裝作一臉好奇的模樣，開口問道︰
“這樣啊~，那美麗動人的小晴姐姐，能不能麻煩您告訴我一下。
如果我想在這隊伍里稍微往前插一插的話，到底需要消費多少金額才行呢？
正巧我最近剛買了些東西稍微賺了一點小錢，只是不知道這些錢夠不夠用來繳納這個所謂的‘報名費’喲~”
听了他這話，甦晴那張原本就已經微微泛紅的俏臉，瞬間變得如同熟透的隻果一般通紅。
她急忙慌亂地擺起手來，結結巴巴地解釋道︰
“先……先生，您可千萬別把王姐剛才說的那些話放在心上啊，她純粹就是跟您開個玩笑而已啦。
我們【華聯商行】一直以來所秉持的宗旨始終都是客戶至上。
不管您最終有沒有在這里進行消費，我都會全心全意地為您提供最優質、最貼心的服務和招待，請放心吧。
來來來，先生，這邊請，我先為您介紹一下店里的新品。”
肖塵微笑著點點頭，跟著甦晴繼續往展台貨架那邊走。
只是在不經意間，他還是有留意到，那位被稱作王姐的女子正朝著甦晴狠狠地翻了一個大白眼。
那眼神之中充滿了不屑與不滿，還小聲對旁邊的其他店員說了一句“裝腔作勢”，隨後就不再搭理他們兩個了。
這樣詭異的氛圍，讓肖塵那本就充滿好奇心的心愈發躁動起來，他小心翼翼地壓低聲音，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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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晴姐，那個姓王的老女人說話可真是沖啊，直往人心里扎呢~
而且還總是陰陽怪氣的，讓人听了特別不舒服。
我怎麼感覺你好像有點被她們給排擠了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甦晴緩緩地回過頭來，那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深深地看了肖塵一眼，仿佛是在斟酌該如何向這個年輕的後輩傾訴心中的苦悶。
最終，她還是無奈地嘆了口氣，臉上滿是無盡的疲憊和無奈︰
“哎，實在是沒辦法啊，上面的領導突然對商行的規矩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
我們這些小小的營業員，之前一直是按照總銷售額來計算，然後將得到的提成平均分配。
可是現在呢，領導為了更好地督促我們的工作積極性，竟然將每個人的提成都單獨計算了。
可能那些老員工們還沒能習慣新的制度吧，所以工作的積極性不高……”
肖塵听完之後，頓時就恍然大悟了︰
“哦~我明白了，小晴姐你年輕漂亮，對待每一位客人都那麼認真且熱情。
所以業務能力肯定也是最出色的，銷售成績肯定是最好的。
而那些老油條們平時就喜歡渾水摸魚。
現在規矩變了，他們再也混不下去了，所以才會故意針對你唄~
真是太過分了，簡直不是個東西啊！”
甦晴听到肖塵如此義憤填膺的話語，臉上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來。
只是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來，那笑容中滿是苦澀和無奈︰
“哎~她們可都是跟著商行一起打拼多年的老員工了，資歷深厚。
而我只是一個剛加入不久的新人，又有什麼資格去抱怨呢。
只能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希望能夠慢慢適應這種變化吧。
算了，真的暫且不提我的那些事兒啦，我先領著您好好瞧瞧我的裝備區呢。”
肖塵點點頭，沒有再提那些煩心事，跟在甦晴的後面來到了裝備專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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