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仲玉對錢確實沒什麼概念,他心里雖然不待見楊玉貞,但覺得父母既然離了婚,給媽媽二十塊錢養孩子那是天經地義的事兒。就像當初他和楊小米離婚的時候,楊小米的東西他一股腦兒全讓她帶走了,還另外給了她二十塊錢呢。
喬明澤又咳嗽了一聲,語氣有些生硬地說道︰“不是一個人十塊,是一個人二十!”
“什麼?一個人二十塊?你一個月往家就交二十六塊錢,這怎麼能行!” 安寡婦尖叫起來,聲音尖銳刺耳,滿是不滿和驚訝,在她看來,這實在太不合理了。
喬仲玉皺著眉頭,一臉疑惑地說“爸,這是不是給得少了點?”
喬明澤 “騰” 地一下站起來,臉上帶著怒意,大聲說道︰“少什麼少?我一個月交二十六塊,在這個家里我交的錢不是最多的嗎?你們才交了多少錢,還好意思嫌棄我?”
他心里窩著一肚子火,大家都是二婚,不過是搭伙過日子罷了,憑什麼把他當成冤大頭,非得讓他出那麼多錢。
安寡婦能和他一心一意地過日子嗎?
他在派出所里待了十來天,也听到了不少風言風語。安寡婦被那些男人說得髒臭不堪,睡過那麼多男人的安寡婦,他怎麼能放心把身家都交付給她呢?
楊玉貞都沒能做到和他一心,安寡婦就更不可能了。
他越想越煩,不想再多說什麼,站起身就往耳房走去。
耳房里的東西原本是給喬雲霆回來住準備的,雖然都是舊家具,但收拾得還算舒服。楊老三剛搬走不久,他媳婦是個愛干淨的人,離開的時候把屋子打掃得干干淨淨,比起那邊的正屋來,不知道強了多少。
喬明澤躺在床上,閉上眼楮,腦海里全是各種人影晃來晃去,亂糟糟的。
他現在的生活讓他感到無比煩躁,心里堵得慌,甚至都想大聲尖叫。
所以他想著,多給楊玉貞一點錢,說不定能求她把自己從這糟糕透頂的生活泥坑里拉出來。
他甚至在心里盤算著,如果給楊玉貞兩千塊,她能不能把安寡婦給解決掉。
他現在才發現,自己原來也是個俗人,根本不在乎什麼靈魂不靈魂的。肉體都在受苦了,靈魂再怎麼升華又能升到哪里去呢?難道還能升上天堂不成?
“哇哇嗚∼∼∼∼∼∼∼∼”
兩個孩子的哭鬧聲又傳了過來,煩死了,他們哭鬧起來就跟進行軍備競賽似的,一個比一個哭得大聲,一點都不像他家那個乖巧可愛的小肥崽兒。這樣的日子他真是受夠了,一天都不想再忍下去了。
第二天,安寡婦就忙前忙後地張羅著請客的事兒,一家一家地去撒喜糖。
有的人家收了,可有的人家根本就不買賬。
“我老漢今年七十二了,閻王不請自己收,我可不吃這種喜糖,騷得慌,別把我給收了。” 前院的大爺直接毫不留情地把話說開了。
那幾家原本收了糖的,一听大爺這麼說,趕緊又把糖退了回去。
水果糖是無辜的,可送糖的人卻不無辜。
要是大爺不把話挑明,大家可能也就收下了,可大爺這麼一說,敢收的人就沒幾個了。
楊玉貞這人,又善良大方,又心狠手辣,大家對她是既怕她的威嚴,又敬重她的品德。
有幾個單身漢收了糖,放進嘴里咬了幾口,還自我安慰道︰“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只要心里向著玉貞姐就行吧。”
安寡婦家院子那邊倒是來了幾家客人,安寡婦自己娘家也有人過來,勉強湊起來兩桌子人。
安寡婦還嫌不夠熱鬧, 她也是有心機有本事的,又把自己的好閨蜜馮老娘給叫來了。
馮老娘以前是唱本地的一種叫【廬劇】的戲,這玩意兒也叫小倒戲。它的唱腔豐富多樣,行腔婉轉,真假聲結合,有寒腔、哀調之類的,大部分听起來就跟在哭似的,所以又叫哭腔。
“正那月那十那五……”
只要听過這曲子的人就知道,這唱新年的調調和鄉下老太太哭墳的腔調太像了,一听就讓人有跟著一起哭的沖動。
在那時候,鄉下大年唱社戲還是能賺些錢的,而且越往後賺得越多。到了九十年代,還出現了一個小高峰。那時候萬元戶都很少見,但一個主唱輕輕松松就能在過年的十五天里賺上幾萬塊錢,主要是那時候給的紅包特別豐厚。
直到近些年,廬劇才漸漸沒落了,但要是主演的話,月收入破萬還是肯定沒問題的。
馮老娘是個愛熱鬧的人,安寡婦私下給了她十塊錢,她就帶著幾個伙伴來給安寡婦撐場子了。
二胡一拉起來,那小調一唱,再加上鞭炮 里啪啦地響著,喜慶的氛圍一下子就出來了。
大雜院里和楊玉貞關系就算好點的,可大部分也只是鄰居。還真有不少人經不住誘惑,捧著自己的飯碗就去听戲了。
安寡婦再客氣客氣,給大家夾點菜,大家也就都接受了。
一時間,大家客客氣氣的,有說有笑。
“砰!”
院門被人重重地踢了一腳,聲音格外響亮。
在所有人閉嘴注目之下,一個高大健壯的身影從門外緩緩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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