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結婚？？”
季辰和季傾顏睜大眼楮，顯然是沒想到季樂康會這麼說。
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這老頭，思維未免也太跳躍了吧。
剛才還一副難以接受的模樣，現在怎麼就突然接受了？
而且還直接催上婚了……
季辰尷尬的別開視線。
“這種事我們目前還沒考慮……”
他踫了踫身邊的季傾顏。
“牢顏你說是吧？”
季傾顏無言的點著頭，表示認可。
他們的想法其實很正經。
主觀意願上，婚是肯定要結的。
但現在的客觀條件不允許啊。
首先，兩人的名字還在同一個戶口本上。
其次，目前的存款也不能保證以後安定的生活。
在解決這些事之前，季辰和季傾顏還不打算認真的思考婚姻的問題。
可兩人的反應，卻讓季樂康誤會了。
都說現在的年輕人玩的很花，這倆人不會上個大學學壞了吧。
于是他有些嚴肅的反問。
“有什麼不對嗎，你們不打算結婚？談著玩？”
“爺爺可不允許你們做這種不負責任的事啊！”
季樂康雖然寵著他們兩個，但不是溺愛。
做足了心理建設才能接受這一切，要是季辰和季傾顏來個談著玩。
他真得氣背過去。
還好，季辰出言打消了他的疑慮。
“怎麼可能，我們當然是認真的，只是現在……那兩個人的問題還沒有解決。”
季傾顏也適時的輕握住男朋友的手，補充道。
“對啊，怎麼說也得等到……大學畢業吧。”
季樂康想了想，說的確實有道理。
他搖搖頭，有些可惜。
“就是不知道，爺爺還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了。”
談及這個話題，氣氛一時間有點沉重。
季辰和季傾顏知道季樂康身體一直不好。
但，這其實還不是最嚴重的問題。
歸根結底，季樂康太老了。
華國男性的平均壽命是75歲。
而季樂康，已經86歲了。
這都快超過平均數一整輪了。
哪天晚上一睡不醒，都是很有可能發生的事。
生老病死，終究是人類永遠也繞不過的話題。
季辰搖搖頭，強打精神，笑了笑。
“爺爺你說什麼呢，你現在身子骨這麼硬朗，活到100歲都沒問題！”
季樂康嘆了口氣。
“好啦，不用安慰爺爺了，我自己還能活多久，心里有數。”
好在生命的最後關頭。
他最牽掛的兩個孩子也都找到了彼此值得托付一生的對象。
而且從他們的表情來看，已經漸漸從那個家庭的陰影中走出來了。
他彎著眉毛，擠出一個慈祥的微笑。
“只要你們幸福，爺爺就滿足了。”
至于自己能不能見到，那不重要。
他早就是已經行駛到盡頭的破船，本不應該期待吹向未來的新風停留。
季樂康並沒有失望與遺憾，他只是不舍罷了。
“……”
看著季樂康那有些寂寥的笑，季辰和季傾顏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親人為數不多的時間里，到底還有沒有什麼事能為他做呢？
正當思考之時，外面突然響起敲門聲。
“這個時間，會是誰來？”
季辰蹙了蹙眉，隨即看向季傾顏。
“不知道，反正不會是那個人。”
指的是季肅鳴，就他那種在母親去世父親重病的時候一面都不露的人，絕對不會沒事干往過跑。
除非他猜到，他們兩個會先來找季樂康。
可惜，季肅鳴沒這個腦子，準確的說是不相信季辰和季傾顏有這麼大膽子。
周懷瑾的話，可能會考慮到這一層。
但那個人的性子，壓根懶得管。
“那究竟是誰，爺爺你朋友？”
被季辰這麼一問，季樂康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猛的一拍大腿。
“哎呀壞了！見到你倆太高興，把這茬給忘了！”
“今天還有人要過來看爺爺來著！”
季辰和季傾顏松了口氣。
還以為是什麼情況呢。
“那也不能讓人家干等著啊，我過去開門。”
說著，季辰就站起身，然後就被季樂康拉住了。
“小辰你先等會，忘了跟你說了，這人是爺爺的學生，算是你們的大師姐。”
季辰歪了歪頭，那又咋了？
他某種意義上也算啊。
又不是什麼殘酷的修仙界。
還能同門見面分外眼紅？
于是試探道。
“這人我認識？”
季樂康的臉上涌現出一絲尷尬。
“不認識，準確的說是我本來想讓你你們認識認識的。”
“爺爺剛才不是說，打算給你介紹女朋友嗎，就是她，我老伙計的孫女。”
“平時我就沒少和她夸你，她也一直想和你見一面來著。”
“你也別怪爺爺多管閑事，誰知道你倆的事啊是不是？”
聞言，季辰哭笑不得一拍腦殼。
好好好，搞半天擱這等著他呢。
要不是自己回來沒有跟季樂康說，他都要懷疑，這老頑童是不是計劃好了的。
他聳聳肩，無所謂道。
“問題不大，這下正好不用認識了。”
季傾顏听懂了季辰的話，也跟著站起來，輕輕挽住他的手。
“我跟你一起去吧。”
見女朋友跟過來，季辰趕緊勸道。
“又吃醋了？怎麼說也是爺爺學生，留點面子……”
季傾顏有些不滿的蹙了蹙眉。
“怎麼，在你眼里我就是個醋壇子？”
老實講，如果是平常，這醋是肯定要吃的。
但這次，心里更多的其實是好奇。
季傾顏想知道，這個爺爺的學生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他如此信賴。
甚至還想介紹給季辰。
看著兩個孩子去開門的背影，季樂康默默點燃一根煙。
希望待會不要吵起來吧。
即便讓人家等了這麼久，可敲門的聲音並不大，依舊是帶著禮貌和規矩。
季辰拉下門把手，推開門。
“……？”
當時人就僵住了。
再看季傾顏，她也不遑多讓。
視線一直在季辰、門外的客人還有季樂康之間徘徊。
而那個神秘的來客，似乎並沒有過多驚訝。
她只是眯起眼楮，微微一笑。
用稀松平常的語氣打招呼道。
“哎呀，季學弟還有季學妹，好久不見了。”
沒錯，來者不是旁人，正是那位狐狸學姐。
洛知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