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菡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
她看著頭破血流的季辰，和一床的玻璃碎片，有些不知所措。
“你干嘛呀！”
這玩意的貌似還挺厚吧，就這麼往頭上砸？
緩了半天後，才想起來先幫季辰止血。
“我、我幫你擦擦……”
“滾！”
季辰隨手拍飛姜舒菡遞過來的紙巾。
捂著頭頂的傷口，笑了。
還好，是皮外傷，懵逼不傷腦。
再次看向面前衣衫不整的姜舒菡，先前無法反抗時的情緒盡數化為實際行動。
單手一推，直接把姜舒菡推到地上。
趁這個功夫，季辰快速站起身整理好衣服。
居高臨下的看著癱坐在地上的女生。
“你們母女，真讓我感到惡心。”
哦，對了，姜懷遠也不是好東西。
一家三口算計他是吧。
“我本來是無所謂你們家想對季肅鳴和周懷瑾干什麼的。”
騙錢也好，拉去傳銷也罷。
季辰都懶得搭理。
反正很快，這兩個人就和他在法律上沒有關系了。
就算有，也只是欠他們一點撫養費的債主。
本來只想看這兩家人狗咬狗，但剛才的經歷讓他明白。
想要徹底和過去切割，姜舒菡也是他不得不面對的人。
季辰長嘆一口氣，聲音無比冷漠。
“既然你們已經把算盤打到我頭上了，那就別想全身而退。”
雖然女生對男生沒有強j這麼一說，但有猥褻罪！
張萍的下藥行為更是故意傷害！
姜懷遠知情不報，同樣涉嫌幫凶和故意縱容！
這筆賬，他會一點一點算回來！
抄起自己的手機後，季辰頭也不回的就要走。
什麼？你問姜舒菡。
那不被告人嗎？
跟我律師說去吧！
“等……別、別走！”
姜舒菡也不顧地上的玻璃碎片在她身上劃出的傷口。
四肢並用的撲過來抱住季辰的腿。
“……我求你了！”
剛才面對自己投懷送抱時，季辰表現出的冷漠與嫌棄已經讓她有點破防了。
而後，季辰為了擺脫藥物控制，不惜自殘的行為更是讓姜舒菡徹底崩潰。
淚腺決堤，精致的妝容完全花了，像個鬼。
同時歇斯底里的發出尖銳的爆鳴。
“你、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明明你和季傾顏都不是戀人，是兄妹啊！”
“即便這樣也不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提到季傾顏，本來不想多說什麼的季辰還是停下腳步。
“我只糾正你一點，季傾顏不是我妹妹，是我唯一的、最喜歡的戀人”
聞言，姜舒菡死死的咬著嘴唇，甚至連滲出血都沒有察覺。
其實，她有所察覺了。
因為喜歡一個人時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那兩人的感情只需要看一眼就明白了。
至于為什麼季傾顏會是季肅鳴的女兒。
這其中肯定也有隱情。
姜舒菡只是不願相信罷了。
“為什麼啊？！給我一個理由！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季傾顏！”
看著曾經被奉為女神、高高在上的姜舒菡，如今就跟條死狗一樣趴在他腳下。
季辰其實並沒有過多的想法。
他只是好奇。
過去的我，你特麼什麼眼光？
這東西是特麼人類？
搖搖頭，不屑道。
“無聊的問題。”
還哪里比不上季傾顏？這不是明擺的嗎。
“全部比不上，閃開。”
說完，季辰只是隨便一抽腿，就把姜舒菡甩到了一邊。
語言與動作絲毫不帶任何感情與情緒。
因為好話賴話在上次和季傾顏去海邊回來後就說盡了。
下次在說話，就是等起訴了。
出了樓道，季辰走在小區里，同時打開手機。
看著五個小時前季傾顏打來的無數未接通視頻和石沉大海的消息，他有些詫異。
居然睡了這麼久，這啥藥啊，效果猛的離譜吧。
是給人類用的嗎……
算了，這都不是問題，現在重要的是，他錯過了和女朋友打視頻的時間。
本想現在就打過去報平安的，可季辰摸了摸頭上的血。
“不行，不能讓她擔心。”
至少，得回酒店清理干淨……
不對，不能去酒店，應該先去醫院。
要讓醫生做個檢查，保留自己被下藥的證據。
可這樣會不會讓牢顏等太久啊，得加快腳步了。
越想季辰頭越疼，腳下的步伐開始變得無力。
呼吸逐漸紊亂急促。
意識也再次混亂起來。
“壞了……藥效又…起來了……”
在倒下去的最後關頭，季辰腦海里閃過的是出發前季傾顏在車站送別時的畫面。
真的好想見她啊。
可這種奢望也就是想想罷了。
“怎麼可能…那麼巧……”
“可事實就是這麼巧。”
伴隨著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季辰感受到的並不是冰冷的地面，而是某人柔軟又溫柔的懷抱。
他抬起頭，看著那張白白淨淨的絕美容顏，不自覺的笑了。
“這藥還…特麼能致幻的啊，我都看到牢顏了…”
聞言，季傾顏的表情變得有些不快。
他掐了掐季辰的臉，揶揄道
“幻你個頭，就一天不見連我都不認識了？”
接著，季傾顏注意到季辰臉上有好多血。
“你、你受傷了？”
掛在嘴角的笑容瞬間凝固，一手架住季辰胳膊，一手攬過他的肩膀。
語氣也變得格外著急。
“堅持一下，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季辰無言的點點頭。
雖然都是無法反抗的狀態，但此時的他和剛才不同。
唯有安心的情緒縈繞在腦海。
“我真是服了，才一天沒看著你就變這樣了…！”
男朋友受這麼重的傷，季傾顏都快急哭了。
但她知道，越是這種情況越不能表現出來。
否則就會讓季辰分神來安慰她。
只能一邊磕磕絆絆的走，一邊盡量維持平時的語氣，好不讓季辰察覺到她有異常。
“哼，下次我看你還讓不讓我跟著。”
明明在被數落，可季辰嘴角的笑意更甚。
因為他能听出，比起責怪，對方話語中更多的感情是自責和心疼。
“抱歉，讓你擔心了……”
本來季傾顏都快憋住了，可一听這話，眼眶立刻就變得濕潤。
他怎麼這樣啊，都什麼時候還在意這些。
“才不用你道歉……”
因為比起對錯，季傾顏只希望這種事再也不要發生。
咽了咽有些哽咽的喉嚨，她的聲音都在輕顫。
“以後…無論干什麼我也不會讓你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