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肅鳴，知名鋼琴家，中央音樂學院客座教授。
同時，也是季辰和季傾顏的父親。
“不是，你突然說什麼呢。”
季辰無語的諷刺道。
“你都把生活費停了，還覺得我們還會听你的？”
不止如此，季辰和季傾顏的學費甚至都是自己交的。
在上大學這件事上，他這個當父親的，沒有提供過任何幫助。
“那是你們咎由自取。”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絲毫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
“如果你們選擇的是央美或者央音，錢要多少我給多少。”
季肅鳴這麼做，是因為季辰忤逆了他。
讓本就不和的親子關系降至冰點。
“嘖，你還是跟以前一樣。”
本來以為快一年的斷聯能讓季肅鳴有所改變，看來是想多了。
“我不會回去，牢顏也不會。”
“……牢顏？”
季肅鳴那向來沉穩的嗓子中，頭一次出現了詫異的音色。
平行世界融合後，他的記憶也被修正了。
印象中，他倆的關系應該沒有這麼好啊。
甚至可以說是互相無視，基本上零交集的程度。
發生了什麼？
這樣的想法只在季肅鳴腦子里出現數秒，隨即被他忘卻。
“好吧，這不重要。”
季肅鳴頓了頓，語氣依舊冷峻。
“我和你媽聊過了，以前的教育方針出了問題。”
此話一出，季辰立刻蹙眉。
臭老爹居然會反省，難道明天是世界末日了？
他冷哼一聲，鎖好陽台的落地窗。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不應該在傾顏身上浪費那麼多時間，她沒有天賦。”
手機那頭的季肅鳴若有似無的嘆了口氣。
“作為我的女兒，居然因為區區一次失敗，就喪失登台的勇氣，真是丟人現眼……”
那次舞台事故後，季傾顏就對考級和登台等一切要在眾人面前演奏的活動格外抗拒。
哪怕後來季肅鳴還在逼迫季傾顏練琴，可她也一直停留在了六級。
“傾顏已經廢了，回來之後就好好跟著你媽學美術吧。”
季肅鳴繼續自說自話。
“萬幸，你沒有辜負我的期望，那條dy我刷到了，雖然曲子很簡單，但我能听出你的技藝沒有懈怠太多。”
“我會動用關系把你送到央音，然後把你這一年缺失掉的練習補上……”
沒等季肅鳴說完，季辰就用冷冽的聲音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
“閉嘴。”
季辰現在火氣非常大。
他很想直接對季肅鳴破口大罵。
季傾顏會變成現在這樣，不都是你害得？
居然有臉說什麼她沒有天賦？
果然，這個老登還是跟以前一樣，從來不會考慮別人。
剛愎自用，獨斷專行。
幾次深呼吸後，季辰冷靜了下來。
跟季肅鳴這種毫無同理心的人吵架，只會讓自己更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于是，季辰強壓著怒火，用平靜的聲音開口。
“我最開始就說了，憑什麼覺得我們會听你的？”
預料之外的回答讓季肅鳴微微一愣。
“……還以為上了大學能稍微有點長進。”
他有些失望。
“是叛逆期沒過嗎，看來我還是對你們管的太松了。”
季辰耐心耗盡，和這種人說話真的容易高血壓。
他嗤笑一聲，隨即準備掛電話。
“以後別再打來了，我們生活的很好，用不著你管。”
“生活？”
下一秒，季肅鳴的話讓季辰瞳孔猛的一縮，顴骨肌肉也不自覺的抽搐著。
“毛還沒長齊的小屁孩也配說生活嗎。”
“如果覺得在網上接接單、發發視頻就能算獨立未免想的太天真了。”
听著季肅鳴的話，季辰總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家伙居然什麼都知道。
說好中老年人不愛上網呢。
“你覺得，憑我和你媽的人脈，能不能在業界封殺你們，斷了你們的收入？”
此話一出，季辰只覺大腦“嗡”的一聲炸開了。
因為季肅鳴說的是事實。
只要他們想，確實可以。
“……”
季辰用力的攥緊拳頭，指甲壓的掌心生疼。
大意了，居然忘了臭老爹還有這麼一手。
見季辰沉默，季肅鳴滿意的再次開口。
“懂了的話就老實按照我說的做，也都是為了你們好。”
“……我拒絕。”
“？”
電話那頭的季肅鳴眉頭擰成“川”字。
“你都這麼大人了，我是想給你點面子，別不知好歹。”
聞言，季辰更是沒什麼好臉色。
忍一時得寸進尺，退一步越想越氣。
季辰終究還是決定和季肅鳴這老登爆了。
他語氣格外的不耐煩道。
“你特麼的沒完沒了是吧？家里是有皇位一定要我去繼承？”
“你自己手傷沒完成的夢想，憑什麼非要綁架我來替你買單？”
“有病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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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積攢的情緒徹底爆發，季辰徹底失去了平靜。
“以前我就想說了，你逼迫我干的事沒有一件是我喜歡的！”
“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多年還是十級不？因為勞資壓根不想往上考！”
“這次也是，你要是敢亂插手我們的事，那咱們魚死網破！”
他望著天空中的那輪新月，下定決心。
果然，對付混蛋的唯一方法，只有比他更混蛋。
“你…！”
季肅鳴猛的捶了一下桌子。
“我是你爸！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等著我斷了你們的收入吧！”
“好啊，來試試唄。”
聞言，季肅鳴按壓著眉心。
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小子這麼勇。
是受什麼刺激了嗎。
“打工、兼職、助學貸款，方法多的是。”
季辰的聲音輕微顫抖著，可眼中決意的鋒芒更甚。
雖然覺得沒和季傾顏商量就跟季肅鳴爆了不太好。
但他相信，如果是季傾顏的話，一定會做出和自己相同的選擇。
“反正這次，我們是絕對不會如你所願的。”
房間里，季傾顏終于搞定畫稿。
她出來倒杯水的功夫，卻看到了季辰正把自己關在陽台中。
拿著手機，表情陰鷙。
很明顯，是剛剛和人吵過架。
季傾顏微微皺眉，心中彌漫疑慮。
“誰來的電話？”
ps放心，大家擔心的事不會發生，對燈發誓，不會骨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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