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畫卷的空間里,目之所及是一片嶙峋的碎石林。
四周布滿了破碎的、色澤暗沉的褐色石塊,犬牙交錯地散落著。
突然,一聲沉悶如雷的巨響打破死寂。
一個足有十米之高的巨大石人,身軀劇烈搖晃後轟然崩塌。
剎那間,無數石頭如炮彈般崩飛四射,激起地面塵土漫天。
塵埃散去,手持長劍的崔仲久站立在場中。
之前他被吸進來的時候就落在了這里,數十個石頭巨人突然攻擊他,此時他已經解決了最後一個石頭巨人。
崔仲九利落解決了石頭巨人,剛要走,陡然間,天空一陣波動。
只見一人踏空疾行而來,穩穩懸浮于半空,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崔仲九。
崔仲九抬眸望去,來者正是戲庸才。
戲庸才雙手輕輕一拍︰“崔仲九,好手段啊!這些石頭巨人,每一個都有著宗師後期的恐怖修為,沒想到在你手下竟如此不堪一擊,這麼快就被解決了。”
崔仲九的目光緊緊的盯著戲庸才,“你把我們弄到這破畫里面來,到底要做什麼?”
戲庸才呵呵笑了起來,笑聲中滿是自得與張狂︰
“哈哈,這可是我最近新得到的至寶——千山圖。在這圖中,你們的實力將會被壓低三倍,而我的實力,卻會暴增三倍!這里,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崔仲九目光驟冷,猛地拔劍一斬。
剎那間,一道凜冽寒光裹挾著洶涌劍氣,如閃電般撕裂空氣,直逼戲庸才而去,所到之處,空氣仿佛被利刃切割,發出尖銳的呼嘯。
面對這凌厲一擊,戲庸才身體輕輕一側,輕而易舉地便躲過了崔仲九這威力十足的攻擊。
隨後戲庸才手腕一抖,長劍挽出一道森冷劍花,順勢一劍劈出。
這一劍,快若流星趕月,劍身閃爍的寒光幾乎讓人來不及捕捉軌跡,空氣中只留下一道若隱若現的殘影。
崔仲九瞳孔驟縮,想要躲閃已然來不及。周身靈力匯聚于雙臂,拼盡全力提劍一擋。
“轟!”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回蕩在這片荒蕪之地,恰似驚雷炸響,震得四周碎石簌簌滾落。
巨大的沖擊力如排山倒海般襲來,崔仲九只覺雙臂發麻,虎口迸裂,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不受控制地被這一劍斬飛出去。
他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重重地砸落在碎石堆里,激起一片塵土飛揚。
尖銳的碎石劃破他的衣衫,嵌入他的皮肉,鮮血瞬間染紅了周圍的石塊,場面一片狼藉。
戲庸才見狀,仰頭大笑︰“哈哈哈哈,崔仲久,別再做無謂的掙扎了!在這千山圖中,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乖乖等死,還能讓你少受點罪,不然,可有的你苦頭吃!”
崔仲九渾身上下沾滿塵土與鮮血。他強忍著身上的劇痛,雙腳猛地蹬地,騰空而起,向著戲庸才再次刺去。
戲庸才身形如鬼魅般飄忽,輕松避開崔仲九的攻勢,反手便是凌厲一劍。
一時間,兩人身影交錯,你來我往,斗了數十回合。
四周的碎石被他們激蕩起的劍氣與勁風裹挾,如暗器般四處飛舞,打在附近的石頭上,叮叮當當之聲不絕于耳。
不過崔仲久一直都被壓制,更是一個不留神,被戲庸才在他胸口狠狠的劃了一劍!
鮮血如泉涌般汩汩流出,瞬間浸透了他的衣衫。
崔仲九身形踉蹌,臉色煞白如紙。
知道真的是打不過了,崔仲久也不硬拼,施展靈力,轉身就逃。
戲庸才望著崔仲九逃竄的背影,發出一陣暢快淋灕的大笑,“什麼靈啟者,也不過如此!不堪一擊罷了!”
戲庸才也並未追擊,老鼠抓耗子,總會玩一玩的。
另一邊的慶之好不容易逃出了那處像掛滿蛇一樣的樹林。
突然,一道刺目紅光,如閃電般從遙遠天際向他急射而來。
慶之張開雙臂,那道紅光直直撲到他身上,巨大的沖擊力讓他重心不穩,整個人向後倒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而那道紅光正是朵朵,看到朵朵,慶之心里還是很高興的。
“我不是把你扔出去了嗎?你怎麼也進來了?”
朵朵從他身上爬起,氣鼓鼓地站在一旁,先是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塵土,隨後撇了撇嘴,滿臉埋怨地說道︰
“你現在虛得厲害,根本沒把我扔出去,反倒連累我,一起被吸進這鬼地方來了!”
“那是我虛嗎?怎麼可能虛,那是你太胖了,早就告訴你少吃東西,你看你一天的零食都不停,吃飯得吃一盆,能不胖嗎!”
“你還怪我嘍,你虛就說你虛的,承認自己不行就那麼難嗎……。”
倆人爭執了好久,最後達成協議,我不說你虛,你也別說我是飯桶。
慶之與朵朵一番鬧騰後,他抬手抹了抹臉上的塵土,轉頭問朵朵︰
“朵朵,你可知道這究竟是什麼地方?到底是怎麼回事?”
朵朵眨了眨靈動的雙眼,︰“這應該是一件極為罕見的空間類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