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博疼的滿頭冷汗,而許婷媽直接嚇得癱坐在了地上,張著大嘴,不敢吭聲。
    許婷和小李也走了出來,看到這一幕,臉色都無比的難看。
    魏勇說道,“許老頭,三千塊錢買我一條腿,這價格是你定的吧?”
    許文博死死的咬著牙,額頭上疼的全是冷汗。
    “姓魏的,你想怎麼樣!”
    魏勇從兜里拿出了朱老大一萬塊的欠條,扔到了他的面前,隨後對著他的另一條腿又開了一槍。
    砰的一聲!
    許文博的腿上又開了花!
    “兩槍六千塊,這欠條是一萬,你找我四千吧。”
    許文博疼的都要昏過去了,看到這張欠條,他的臉色驟然難看了起來。
    這是朱老大親手寫的欠條?
    也就是說,魏勇已經去找過朱老大了?
    也對,要不是他先找過了朱老大,怎麼可能知道是他花錢雇的人?
    許婷臉色變得無比的難看,用手拽了拽李晨光的衣服,讓他去求情。
    李晨光跟魏勇好歹有些交情,讓他說一句話,說不定能有用。
    李晨光捏著拳頭,他真是一點也不想管,這件事純粹就是他老丈人自己作繭自縛。
    但是一想到以後還要和他們一起生活,李晨光硬著頭皮說道。
    “勇哥,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少賠你一點。”
    李晨光說出這話其實有點臉紅,他自認為跟魏勇沒什麼交情,之前在煤礦的時候,都是魏勇照顧他。
    現在魏勇做養殖,李晨光不但沒幫上任何的忙,反而還給魏勇惹了一些麻煩。
    現在他開口求魏勇,實在是有點難以啟齒。
    魏勇說道,“你既然開口了,那我多少得給你點面子。
    錢我不要了,我有兩個條件,你們要是能答應這件事就算了。”
    許婷媽跪在地上,嚇得哭了起來。
    “答應答應!你說什麼我們都答應!”
    拿槍的狠人他們也見過,但是從來沒見過敢開槍的。
    魏勇這兩槍,真是給他們嚇破了膽。
    魏勇說道,“第一,賠我五十只來航雞。
    第二,讓小李去給我打工。”
    听到這話,許文博一家人臉色微微一變。
    雖然許文博十分的不樂意,但許婷媽還是點了點頭。
    “好,我們答應!”
    魏勇說道,“那行了,小李,明天記得帶著來航雞去我那報道。
    許老頭,你要是覺得你有那個本事的話,可以再跟我斗一斗。”
    ……
    魏勇走後,小李他們趕緊把許文博送到衛生所去。
    廠房雖然著火了,但好在里面的雞沒死多少。
    這一次,許文博真是損失慘重。
    不僅家里的積蓄沒了,養雞場也沒了。
    一下子回到了解放前。
    雖然在衛生所把子彈取了出來,治好了他的槍傷,可是回到家里他就躺在炕上,一病不起,就像個行尸走肉一樣。
    許婷媽在旁邊,不停的哭,哭得讓人心煩。
    李晨光說道。
    “媽,你們別上火,雞舍沒了,可以重新蓋,只要你們別再用那種卑鄙的伎倆,魏勇應該不會刁難我們的。”
    以李晨光對魏勇的了解,如果只是普通的競爭,魏勇絕對不會這樣的。
    而且,魏勇讓李晨光去給他打工,不是需要他這個勞動力。
    而是看李晨光在家里實在是太憋屈了,想讓他有點尊嚴,雖然魏勇沒有明說,但李晨光心里都明白。
    許文博閉著眼楮一聲不吭,此時他對這個女婿已經充滿了厭惡,他們家能有今天,他認為全是李晨光的原因!
    看到老爹兩條腿廢了,許婷也是抹了抹眼淚。
    “爹,那我們倆的婚事,啥時候辦啊?”
    許婷媽瞪了她一眼,“都啥時候了,還想著這事?你可真是沒長心啊!”
    許婷低著頭,臉上有點委屈,“我倆都住一起這麼長時間了,還不辦婚事,該有人說三道四了。
    而且,咱們辦喜事的話,不是能收點禮金嗎?”
    听了這話,許文博睜開了眼楮。
    “閨女說的有道理。”
    許婷媽臉色一喜,“老頭子,你沒事吧,你這麼長時間不說話,嚇死我了!”
    許文博說道,“這麼多年咱們家光往外隨禮了,這個時候得把錢收回來才行。
    現在他們也不知道咱家養雞場不行了,還是能給我隨禮的。
    等著他們一旦知道咱家這生意沒了,說不定就不給我隨禮了。”
    許文博對這件事情看的還是很清晰的,之前他們家生意還算不錯,所以很多條件不錯的人都願意跟他交朋友。
    比如食品廠,糧食局,還有聯合廠什麼的。
    甚至許文博還認識一些國營單位的中層領導。
    如果他現在辦喜事的話,這些人應該都會給他們隨禮。
    可是一旦知道許文博場子的情況,那就未必會搭理他了。
    人都是這麼現實的,只有你有利用價值,人家才會在你身上投入。
    所以許婷這個看似為了自己的提議,還真是讓許文博看到了一絲希望。
    許婷媽說道,“老頭子,只要你能振作起來,咱們家就能好!”
    許文博才是他們家的頂梁柱,只要老許頭沒事,他們就還有東山再起的希望。
    許文博也是振作起來,開始安排他們兩個的婚事。
    許婷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家庭婦女,她只在乎自己辦喜事風風光光的,至于其他的,完全不在意。
    而李晨光對這事兒就更不感興趣的。
    他是上門入贅,本來就沒什麼地位,辦喜事他也就是露個面,而且許家很有可能為了彰顯自己的地位,在喜事上羞辱他。
    李晨光嘆了口氣,說道。
    “爹,我能不能把我媽也請來?”
    許文博皺了皺眉,“你媽都死那麼多年了,你請個屁?”
    李晨光說道,“爹,我說的是我親媽。”
    許文博翻了個白眼,“隨你便吧,多一雙筷子的事,不過你就當她是普通客人,懂嗎?”
    李晨光點了點頭。
    李晨光從小一共是兄弟五個人,老大老二小的時候夭折了。
    他們剩下的三兄弟就李晨光年紀最小,李晨光老爹死了之後,老媽哭了幾天幾夜,把眼楮給哭瞎了。
    那時候李晨光才幾歲,家里的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母親便把他送給了他姑姑,成了他姑姑的兒子。
    如今他姑姑已經死了,現在他還有一個親媽,所以想讓親媽來見證一下他結婚。
    這是李晨光唯一的願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