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瓶扔到了煤堆頂上,火焰悄無聲息的燃燒了起來。
    魏勇點了根煙,看著自己的杰作,滿意的點了點頭。
    大冬天的,來一把火,還是很暖和的。
    隨後魏勇也去食堂吃了最後一頓飯。
    在食堂角落坐著的魏勇,就像是個普通工人一樣,沒有人過來跟他說話,也沒有人跟他打招呼。
    眾人都是盡力的疏遠他,不希望和他發生任何的交集。
    因為明天開始,大河煤礦又是一種新的面貌了。
    魏勇吃過了飯之後來到辦公室,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完畢,辭職申請放在了桌上。
    此時院子里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著火了,快救火!”
    一大幫人呼呼啦啦的圍了過去。
    但可惜。
    這麼大一堆無煙煤著火了,根本滅不了。
    所有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片火越燒越大。
    漫天的火光,仿佛將天空都映紅了一樣。
    大家站在周圍,看著這麼大一堆紅彤彤的火焰,都覺得十分的壯觀。
    而那兩個縣煤礦保衛科的人,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好端端的,這煤怎麼就起火了呢?
    魏勇走出來看了一眼,估計這火至少要燒個幾天。
    他把手里的煙扔到地上踩滅,隨後迎著大雪向大門外走去。
    走到大門口的時候。
    謝丹,錢兵,還有采購部的那些人全都站在門口。
    魏勇看到他們愣了一下,說道。
    “都出來干啥?”
    “魏礦長,我們過來送送你。”
    魏勇說道,“不用送了,又不是見不著面,沒啥事的時候我會回來看你們的。”
    “走了。”
    “魏礦長,等一等!”
    一個年輕的小伙子走到魏勇跟前,從兜里拿了根煙。
    “魏礦長,我給你點根煙吧。”
    魏勇笑了笑,接過了青年的煙。
    看著他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叫什麼了。
    “叫什麼名?”
    “魏礦長,我叫馬福成,你叫我小馬就行。”
    “好,謝謝你的煙。”
    馬福成給魏勇點了根煙。
    就在此時,門外一輛摩托進了院里。
    車上正是鄧成功。
    鄧成功停下了車,說道。
    “呦,魏礦長這是要走?咋就這麼幾個人來送你,這幫人也不講究啊?”
    “你誰啊?”馬福成問了一句。
    魏勇道,“這位就是你們新來的礦長,鄧成功。”
    眾人臉色都是微微一變,想不到鄧成功這麼快就來了。
    而且看他的樣子,好像和魏勇真是有過節。
    魏勇辭職,估計跟這個人有很大的關系。
    鄧成功道,“姓魏的,我早就說過,這個位置你坐不穩,現在好了吧,你把大河煤礦弄的這麼好,結果成全了我,是不是很生氣?”
    鄧成功此時就是小人得志,臉上的狂妄毫不掩飾。
    魏勇冷笑,“姓鄧的,不是我瞧不起你,我要弄死你,都不用我自己出手。”
    鄧成功神色一僵,臉色漸漸的陰沉了下來。
    回想起昨天在井下那驚險的一幕,的確是拜魏勇所賜。
    那個狠人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把他認成魏勇,肯定是魏勇在里面搞了什麼花招。
    這個狗逼可真是夠陰險的!
    鄧成功冷冷的說道。
    “姓魏的,動我之前好好考慮考慮,我背後是楊縣長。”
    鄧成功低聲的說了一句。
    魏勇心中冷笑,怪不得鄧成功還能來大河煤礦,原來他背後有人啊。
    估計黃大雷的靠山就是楊縣長,而黃大雷死後,鄧成功便成了楊縣長使喚的小馬仔了。
    通過這個花瓶的事情,能看的出來,這個楊縣長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魏勇手里的一大堆東西暫時還沒有串聯起來,一旦連起來,他就知道楊縣長為什麼這麼大動干戈了。
    魏勇道,“行,回頭你和那個楊縣長一起死。”
    鄧成功大笑起來,“哈哈哈,魏礦長估計是沒睡醒,咋說胡話呢?”
    “行了,我也不耽誤你們敘舊了,我得看看魏礦長給我留下了什麼樣的江山。”
    就在鄧成功準備上車的時候,錢兵忽然走了過去,拿著外套往鄧成功腦袋上一套。
    鄧成功瞬間兩眼一黑。
    “誰!”
    緊接著,幾個飛腳電炮就落在了鄧成功的身上。
    幾分鐘後,鄧成功掀開衣服,鼻青臉腫,可再一看,哪還有人了?
    “你們王八犢子……”
    ……
    魏勇走出了大河煤礦,回頭看了一眼。
    大河煤礦四個大字還是他前段時間讓人重新刷的油漆,很新。
    此時雪下的很大,漫天的大雪遮擋住了魏勇的視線。
    他點了根煙,風抽一半,他抽一半。
    大河煤礦,算是他夢開始的地方。
    來的時候,身無長物。
    走的時候,孑然一身。
    大河煤礦火光漫天,一片繁榮景象。
    魏勇轉過頭,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弧度。
    抬頭望去。
    大雪茫茫,看不清前方的路。
    可從那一片片雪花的縫隙之中,魏勇看到了他的前途,一片光明。
    魏勇的身影在風雪之中走著,略顯孤單。
    大雪落在他肩上,仿佛要將他吞噬一般。
    每在雪地上踩下一個腳印,頃刻間,大雪便將這腳印覆蓋,就好像從未來過一樣。
    風雪壓頂山河改。
    我自孤身向東來。
    待有春雷驚天日。
    潛龍破冰吞四海。
    ……
    與此同時,忠義煤礦正在準備著。
    蔣忠義站在大門口,一掛十萬響的鞭炮繞著大門掛了幾圈。
    忠義煤礦所有工人全部站在院里耐心等待。
    良久過後,一輛摩托車的聲音傳來。
    蔣忠義大喜,大喊一聲。
    “魏勇來了,放炮!”
    鞭炮點燃, 里啪啦的聲音讓眾人捂著耳朵。
    紅色的碎屑遍地都是,好像過年一般喜慶。
    喜慶的鞭炮聲中,魏勇騎著摩托進了忠義煤礦。
    蔣忠義拍了拍魏勇肩膀上的雪,說道。
    “小弟,你終于來了!”
    蔣忠義指著院子里的一輛嶄新的桑塔納說道。
    “這是我給你配的車!算是給你個見面禮。”
    魏勇愣了一下,“蔣老板,多謝,讓你破費了。”
    蔣忠義大笑起來,“不破費不破費,哈哈。”
    鞭炮放完,蔣忠義拿著一個擴音器站在眾人中間,說道。
    “各位,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忠義煤礦新來的礦長,魏勇!
    以後忠義煤礦他是老大,他可以指揮任何工作,包括我在內!
    在忠義煤礦,魏勇的話就是聖旨!
    大家都明白了嗎?”
    眾人齊聲呼喊,“明白了!”
    這排場,真是給足了魏勇面子。
    蔣忠義摟著魏勇肩膀說道。
    “我得魏勇,如魚得水,今天食堂加餐,炖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