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勇淡淡的一笑,“別瞎說,我是良民。”
    丁明明臉色古怪,摸著自己受傷的臉。
    這要是良民,那其他人算什麼了?
    丁明明自認為已經算是流氓了,但是跟魏勇一比,他實在是差的太遠了,根本不是一個境界的。
    之前他一直認為,流氓就是穿的破破爛爛的,走街串巷,見了美女就吹口哨。
    可是現在看來,什麼才是真正的流氓?
    穿著貂皮大衣,坐在拘留室里像是坐在飯店里一樣。
    這才叫大流氓啊!
    魏勇吃完了餃子,隨後躺在拘留室里睡了一覺。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的等。
    等著黃大雷和鄧成功過來報警。
    ……
    縣醫院里,黃大雷正在打吊瓶。
    過了很久,他睜開了眼楮。
    鄧成功還有幾個煤礦的職工在守著他。
    黃大雷一下子激動的坐了起來。
    “快!去縣公安局!讓他們把魏勇抓起來!”
    鄧成功說道,“黃礦長,你別激動,我听說魏勇自首了,現在在看守所呢,一會咱們倆就去公安局。”
    黃大雷把手上的吊瓶針頭一拽。
    “還一會干什麼,現在就去!”
    黃大雷此時著急萬分。
    本來這事沒多大,就是刁難一下魏勇,如果他服軟了,主動離開大河煤礦,把一把手的位置讓出來,那一切都好說。
    大河煤礦那麼多職工,不可能不給他們發過年紅利。
    但是他沒想到魏勇來了這麼一招,不光算計了他,還解決了大河煤礦的問題。
    現在縣煤礦的倉庫空了,明天就到了發紅利的時候,要是發不出來,縣煤礦的工人可有一千多啊!
    這要是鬧起來,就算是有十個黃大雷也擺不平啊!
    所以今天晚上,必須要讓魏勇把東西吐出來。
    懲罰他那都是小事。
    糧食是關鍵!
    黃大雷越想越氣,原本在魏勇身上用的招,結果變成了自己的麻煩。
    他現在可謂是焦頭爛額。
    要是田書記回來知道這件事,還不得扒了他的皮?
    他才剛剛坐上副書記的位置,結果就遇到了這樣的事,好不容易奮斗而來的位置,很有可能就這麼丟了啊!
    魏勇這個狗東西,真是害人不淺!
    兩人火急火燎的來到了公安局,找到了唐詩琪。
    把整件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和唐詩琪說了一遍。
    黃大雷並沒有添油加醋,因為這件事情本來就已經很嚴重了,壓根也不用夸大了說。
    更何況唐詩琪是個很嚴肅的人,要是夸大了說,會引起唐主任的反感,到時候反而對他們不利。
    听完二人的介紹,唐詩琪皺了皺眉,把本子合上,說道。
    “你們說的,我听懂了。
    但是魏勇來交代的事情,和你們有些出入。
    根據魏勇的口供,他只承認了打鄧成功的那一耳光。
    至于打你的事情,他說他沒參與。
    還有,關于倉庫的事情,我听到的版本,是魏勇向你請示之後,你同意給大河煤礦發紅利,並且倉庫的門沒鎖,所以他們才打開了。
    開門之後,你還對工人們說要給他們雙倍,所以倉庫才被搬空了,是這樣嗎?”
    听到唐詩琪的話,黃大雷臉色大變,他氣的臉都漲紅了起來。
    “唐主任!
    第一!是魏勇帶人圈踢我的!
    第二!絕不是我讓他們拿東西的!
    第三……真是魏勇帶人圈踢我的!
    唐主任,你不能听他的一面之詞啊!”
    黃大雷都要哭了,他現在可是受害者。
    可是怎麼听唐詩琪的話,好像把魏勇給摘出去了?
    唐詩琪拿出來一個本子,說道。
    “我們要是沒有證據,會亂說嗎?
    這上面是我走訪大河煤礦的筆錄。
    我隨機詢問了15個工人,他們有十個人說親耳听見你讓他們拿雙倍的糧食,還有五個人說沒听清。”
    “放屁!”
    黃大雷拍案而起!
    他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當時他分明是在罵魏勇,結果魏勇卻大喊著說什麼雙倍的事情。
    那幫工人腦子進水了還是耳朵不好使了?
    唐詩琪一拍桌子,怒道。
    “你給我端正態度!這是公安局,別在這大呼小叫的!我可不管你是啥領導,啥領導來了也不好使!再這樣我給你上銬子了!”
    這要是別人,也許還會顧忌一下黃大雷的身份。
    可唐詩琪可不會慣著領導,愛誰誰。
    黃大雷這才坐了下來,知道發脾氣也沒用,強行平復了心情說道。
    “唐主任,魏勇是大河煤礦的礦長,那些礦工幫他說話是很正常的,他們的口供不可信!”
    唐詩琪說道,“這點我考慮到了,所以他們的口供只是做個參考。
    我又走訪了民兵,民兵的證詞和大河煤礦的職工證詞一樣,他們也說听到你說這話了。”
    “什麼!”黃大雷再次激動了起來。
    “他們胡說八道啊!他們來的時候,我已經被打的趴在地上了,我壓根沒說話啊!”
    唐詩琪皺了皺眉,“你的意思是,十幾個民兵聯合大河煤礦四百工人,全都為魏勇撒謊來冤枉你?”
    “是!”黃大雷非常堅定,因為他從來沒說過這話。
    他想不通,為什麼民兵也會幫著魏勇說話,這太不科學了!
    唐詩琪冷笑,“這件事先不討論,我倒是有個問題要問你。
    既然你說,發紅利的命令不是你下的,那麼請問,大河煤礦的紅利為什麼沒給運過去呢?”
    “這……”唐詩琪的問題,瞬間讓黃大雷一頭冷汗。
    這個問題的答案當然不能說。
    他之所以不給大河煤礦運過去,就是為了刁難魏勇,讓職工鬧事,然後逼走魏勇,讓他外甥鄧成功上位。
    這話要是說出來,唐詩琪肯定會記錄下來,回頭傳到田書記耳朵里,甚至是傳到市里,他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用職工的口糧來換取利益,這一頂大帽子要是扣下來,那他烏紗帽肯定是不保了。
    黃大雷想了半天,硬著頭皮說道。
    “因為時間還沒到,縣里的糧食也很緊張……”
    唐詩琪冷笑道,“時間沒到?據我所知,每年縣煤礦都是最後一個發紅利的,現在其他煤礦的紅利都已經發了,就差大河煤礦,你們明天就到了發紅利的日子了,時間哪里沒到了?
    還有,你說糧食緊張,可大河煤礦不是每個人都領了雙倍的走的嗎,哪里緊張了?
    黃大雷,你給我如實交代!要不然,我關你一宿你信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