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菲爾這才下了新命令︰“取消兩個師的調動,讓他們原地候命。再告訴洛克和威廉兩位師長,要是駱天虹的人沖進了九龍城寨,我就要他們的腦袋!”
“是,總司令!”通訊兵連忙回答。
有了這樣的保證,這才松了口氣,決定全力對付城寨里的敵人。西邊防線可以放開手腳干了。
城寨里頭有三撥人得清理︰一是死守的ruby,二是後來到的龍五、龍九他們,三是從東門殺進來的吉米和飛機他們。這三撥人加起來大約兩千人。
廓爾喀雇佣兵在城寨里頭有兩萬人,十比一的優勢明擺著。
覺得,只要半小時內解決戰斗,就能拿下九龍城寨,完成麥理皓給的任務。
就在杜菲爾親自帶人趕去總督府救麥理皓的時候……
總督官邸被偷襲的事,蔡元祺和劉杰輝都知道了。
蔡元祺一听,立馬下令︰“馬昊天,你帶著重案組留在城寨,盯著戰局!”
“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電話告訴我。”
“听見了沒?”
“是,蔡sir!”馬昊天連忙點頭應答。
“陳晉,我命令你,趕緊帶著飛虎隊跟我去支援總督府,把麥理皓救出來!”蔡元祺轉頭對陳晉吩咐道。
“知道了!”陳晉應了一聲,轉身就跑出去召集隊伍,開著車一路向總督府飛馳。
蔡元祺也親自上陣往前沖。他們從九龍城寨的邊界出發,途經電視道、窩打老道,穿過旺角和尖沙咀,最後得穿過紅 海底隧道才能到達銅鑼灣。
可剛到隧道口就被攔住了去路。
“怎麼回事?誰擋道呢?”
“讓陳晉停車,妨礙公務,把他抓起來!”蔡元祺急得直嚷嚷。
對他來說,港督要是有個閃失,他也得跟著倒霉。
陳晉還沒來得及匯報,遠處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蔡專員,別急嘛,咱倆認識這麼久了,下來喝杯茶唄!”
蔡元祺搖下車窗一看,果真是劉杰輝。
他車門一開就下來了,氣沖沖地走到劉杰輝面前,指著他的鼻子就罵︰“劉杰輝,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在這兒瞎搗亂什麼呢?”
“現在總督府被甦文那幫匪徒給攻了,麥理皓命懸一線!”
“我們可都是麥理皓一手提拔的親信,這時候不去救人,反而在這兒磨蹭,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蔡元祺氣得臉都扭曲了,唾沫星子亂飛。
劉杰輝卻是一點都不怯,還拍手笑了起來︰“蔡專員,恭喜你,猜對了一部分,不過還沒猜全呢!”
蔡元祺愣住了,瞪大眼楮看著劉杰輝︰“劉杰輝,你是不是瘋了?你知道自己在胡說八道什麼嗎?”
“放心吧,我心里有譜,倒是你,搞錯了!”劉杰輝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你想背叛總督?背叛我們?”蔡元祺指著劉杰輝的鼻子,怒氣沖沖地質問道。
“背叛?呵呵,我壓根就沒忠誠過,哪來的背叛?”
“是文爺讓我執行這個苦肉計,我就是那個誘餌。”
“正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晚就是那些洋人統治者徹底垮台的時候!”
“你們久攻城寨不下,反而被牽制住了大部分兵力!”
“總督府告急,港督麥理皓陷入險境,很可能就要成為俘虜了。”
“經濟上,新文集團已經和霍瑛棟、大董他們這些商界大佬結盟,共同進退。”
“你說說,你們拿什麼贏?”劉杰輝得意洋洋地說道。
他背負著無數的罵名,被無數人在背後議論紛紛,就是為了等這一刻。
他不想給那些洋鬼子當狗腿子,也不想看著這片土地一直被洋人踩在腳下。今晚,他終于可以挺直腰桿做人了。
他,劉杰輝,從未丟掉過自己的信念和擔當。
蔡元祺原以為自己很了解劉杰輝,能輕松擺平他。但此刻,他震驚地發現,原來自己才是那個小丑。
兩邊已經徹底鬧翻了。
那就只能在戰場上真刀真槍地干,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這時候,蔡元祺威脅說︰“劉杰輝,你以為你能擋住?就憑你們這幾塊料,還想跟飛虎隊斗?”
“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太不自量力了!”
劉杰輝被蔡元祺一而再再而三的嘲諷激怒,終于忍不下去了。
“幾塊料?呵呵,蔡元祺,你睜大眼楮好好瞅瞅,到底是幾塊料,還是好幾百號人呢!”
劉杰輝冷笑著,大聲吼道。
話音剛落,紅 隧道入口周圍就傳來了汽車引擎的轟鳴。
緊接著,就看見一群全副武裝的警察從四面八方向隧道入口沖來。
“這,這,這怎麼可能?”
“你怎麼可能調動得了油麻地和尖沙咀兩個警署的警察?”蔡元祺再次震驚地大喊。
“蔡元祺,你以為什麼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一直瞧不起我劉杰輝,覺得我是個光說不練的趙括,只會在紙上破案的書呆子是吧?”
“呵呵,我一直忍著,讓你得意忘形,讓你在我頭上作威作福,讓你胡作非為地撈錢奪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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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我眼里,你不過是個小丑。”
“還想跟文爺比拼文采武功,想當警隊老大後大刀闊斧改革?”
“其實是借著改革的名頭,把親信塞到關鍵位置,掌控財政大權!”
“你的所作所為早就讓警隊上下怨聲載道,人人對你恨得牙癢癢!”
“你以為巴結上司、勾結洋鬼子就能高枕無憂?打壓同事、剝削下屬就能為所欲為?”
哈哈,你搞錯了,老天爺都在看著呢!
梁滔,油麻地警署的頭頭;還有黃炳耀,尖沙咀的頭兒,他們可不是吃素的,只是在等機會!
這次可不一樣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兄弟們,上!
劉杰輝一聲令下,梁滔和黃炳耀立刻帶著各自的精兵強將,向陳晉和蔡元祺帶領的飛虎隊發起了沖鋒。
砰砰砰!
噠噠噠!
這是警隊成立以來規模最大的一場惡戰,在紅 隧道口正式開打。
這一仗,肯定會成為警隊歷史上最血腥的一次戰斗。
原因很簡單,上層那些大佬之間有著化不開的深仇大恨。
飛虎隊的隊員們跟油麻地和尖沙咀的警察們也早就結下了梁子。
要知道,飛虎隊是蔡元祺的心腹,掌握著大部分的武裝力量。
所以,蔡元祺當警隊老大時,最先進的武器全給了飛虎隊,工資還是普通警員的三倍。
誰能不眼饞?
即便後來蔡元祺離職去了廉政公署,他還是通過關系給飛虎隊撈了不少好處。
目標就是要緊緊攥住這支隊伍,讓他們死心塌地地為他效力。
警隊的總錢袋子就那麼點大,飛虎隊多分點,其他部門自然就得勒緊褲腰帶。
油麻地和尖沙咀那可是油水十足的地方。
看到自己的好處被蔡元祺轉手給了飛虎隊,大家心里能不憋屈嘛。
搶別人的東西,那感覺就像是殺了人家爹娘一樣。
從這點上看,蔡元祺和飛虎隊,簡直就跟咱們的殺父仇人沒什麼兩樣。
所以一開打,兩邊都紅了眼,拼命地干。
當然啦,飛虎隊今晚的表現,也沒讓蔡元祺丟臉。
不愧是警隊里的頭號尖兵。
雖然人數上不佔優勢,就那麼五六百人,但要面對的是油麻地和尖沙咀兩千多號人的圍攻。
可在槍林彈雨中,愣是打了個平手!
戰場就這麼僵著,油麻地的梁滔開始急了︰
“劉sir,再這麼拖下去可不行!”
“總督官邸那邊,文哥的人手不夠,急著咱們去幫忙呢。”
“更別提杜菲爾少將還帶著警衛團來增援,估摸著都快到灣仔大道了!”
旁邊的黃炳耀也跟著說︰
“對,咱們在這兒多耽誤一分鐘,文哥就多一分危險!”
“我看,不如我帶著人直接沖過去,看能不能干掉陳晉,或者干脆把蔡元祺給抓回來!”
“只要他們倆一趴下,飛虎隊沒了頭兒,肯定就沒什麼斗志了,直接就散了!”
“就算不成,也能把尖沙咀警署的部隊拖住,讓梁滔帶著油麻地的人去支援甦文!”
梁滔點點頭︰“我覺得這法子挺好,進退都有余地,不會輸。”
可當他們一起看向劉杰輝的時候,卻被他一口回絕了。
“你們要是就這麼莽撞地沖上去,正好掉進蔡元祺的陷阱里。他們現在打不開局面,比咱們還急呢。”
“所以,一旦你們沖過去,他們肯定會拼命反擊,直接把咱們的防線給沖爛。”
說到這兒,劉杰輝瞅著黃炳耀,一臉嚴肅地說︰“你覺得你帶著一千人就能干過飛虎隊的五百人?”
“你是警署長,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你手下的這些精銳有多厲害吧?”
“飛虎隊那可是公認的警隊最強戰斗隊,實力擺在那兒,四倍兵力都打不過!”
“要是一千人,恐怕三輪進攻不到十分鐘就得垮!”
“到時候,留守的垮了,增援的還在路上也得被消滅!”
“那就全完了!”
“這是打仗的大忌,現在分兵是最蠢的做法,沒有之一。”
面對劉杰輝的批評,黃炳耀和梁滔都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在理。
但黃炳耀心急如焚,忍不住開口︰“咱們難道就只能干站著,看著甦文在總督府孤軍奮戰,被敵人團團圍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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