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有財作為整個團隊里人脈最少的那一個,自然是留在展位繼續做方便面。
其余人就像是勤勞的小蜜蜂一樣,帶著方便面出去找關系不錯的好友去了。
他們心里有數,不會每個展位都送方便面過去,那樣的話損失太大了。
但隔一段距離就一定會有人捧著搪瓷缸子吃方便面,保證那香味不會從中途斷掉。
很快,一群外國人逛累了,聞著味道也有些饞了。
“你們吃的這是什麼?是你們千穗節的主辦方發給你們的午餐嗎?”
不怪他們這麼想,誰讓他們一走一過看到好多人都在吃呢?
“不是不是,這是另一個展位賣的商品。因為價格比較便宜口感又好,所以我們才買上幾包吃,換換口味。”
他們說完之後就會指路朝著哪邊走能看到賣方便面的,有一些熱心腸的更是擔心他們找不到路,主動帶他們過去。
于是,趙有財所在展位終于來了一個人流量小高峰。
“方便面看你怎麼買了,如果是單買幾包嘗嘗的話,五美金一包。如果是整箱買的話,一箱四十包,收你一百九十美金。如果是十箱起批,每箱按一百八十美金算。”
倒不是趙有財漫天要價,畢竟這東西可以作為軍糧攜帶。趙有財不想便宜出給外國人,只能喊一個超級高的價格。
如果對方還是非得買回去吃也不是不行,最起碼得多創一些外匯才行。
果然,外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他們突然察覺到自己可能是上當了。
這麼昂貴的東西,窮得一張糧票恨不得用兩年的華夏人還說便宜?
趙有財也看出了他們想要走的心思,笑著推銷其他這次著重要推出的商品,也是剛剛郵局那邊送過來的好東西——
各種辣條辣片。
趙有財來京市這段時間,家里的孩子們又搗鼓出不同形態的辣貨出來。
原本的辣條被他們切成了小段,還往里面摻了些綠豆。
或是做成了辣片和辣塊的形狀,連邊角料都被做成了辣絲。
竟然還有元寶的形狀,趙有財第一次看到實物的時候,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好家伙,這算是提前讓他們感受另一種天地銀行通用貨幣的快樂?
拿辣條這種吃的做元寶,糊弄洋鬼子不懂是吧。
偏偏外國人還真吃這一套,覺得這吃食當真是新鮮。
最令趙有財感到驚喜的則是除了他離開趙家溝之前研究的麻辣土豆片和香辣土豆片以外,他們竟然還自己研究出了香辣海帶扣和各式麻辣鴨貨。
什麼鴨心鴨腸鴨胗鴨肚的,就連鴨肉都被他們做成了風干的。
趙有財不由從心底發出感慨,這群孩子總算讓自己省心了一回。
也省得自己回去折騰新花樣了。
不過自家養殖場里的鴨子數量也不多啊,這些孩子也不擔心東西不夠賣?
趙有財也沒注意自己的小冊子里夾著一封信,而是熱情地招呼著他們看向這些美食。
趙有財給的定價比方便面低了不少,畢竟這些東西都是越吃越饞,越吃越停不下來的東西。
且看那辣條顏色的變化,趙有財就知道這些孩子在家里還真沒浪費一滴油。
“各式辣條便宜了,除了這些鴨貨按兩稱以外,其余辣貨全都是一美元一包!”
這會兒的匯率不算太高,2.46元人民幣和1美元能劃上等號。
但從售價和購買力上來說,趙有財的辣條如果賣給華夏的百姓,最高也就兩毛錢一包而已。
直接拔高十倍的價格,在外國佬眼中不算多貴,在趙有財看來也沒有吃虧。
趙有財並沒有只推薦自己帶來的好吃的,展位上自己團隊的其它商品也在他的推薦範圍內。
從前這些外國佬覺得搪瓷廠那大紅花土,那就換成他們看了後覺得有意境的圖案,再用高檔紙盒包裝成他們買不起的樣子。
外國女人不是都喜歡好大一朵花別在頭上,像是舊時代的貴婦一樣嗎?
那些早些年留過洋的女人回來的時候穿著打扮都和她們看齊,頭上那花大到都能當帽子戴了。
紡織廠和鋼鐵廠聯手做出的頭花素雅簡潔大方,可以說但凡使用得當,能把頭發固定的十分完美不說,還能真的做到隱形,讓人看不出這頭型是怎麼折騰出來的。
還有一些綁頭發專用的頭繩,松緊度是可以調節的。顏色多不說,連小孩子戴的那種會隨著微風而動的小蝴蝶發卡都有。
這堆東西的吸引力完全不比趙有財拿出來的小零食差,沒一會兒趙有財所在展位成交總額,就比其余展位加起來的成交總額的一半要多出好幾十美元。
畢竟是千穗節,賣出去的任何東西都是需要統一開發票的,而開發票的地方就在前台。
一方面是保護買賣雙方的合法權益,另一方面則是開發票會留有底根,方便稅務那邊統計外匯稅額。
突然間猛竄起的趙有財展位,驚得所有人眼楮都瞪圓了。
張愛華這才想起來,好像是挺長時間沒看到趙有財了。
就連自家老爹巡邏幾圈下來,都沒忍住到前台找自己嘀咕兩句,說是沒看到他的好朋友。
張愛華起初並不在意,覺得可能是趙有財剛好在忙或是去廁所方便去了,老爹沒看到也正常。
可她一直都有留意千穗節會場的那些展位,並沒有發現哪個展位能突然間多了這麼老多人。
于是,張愛華決定讓副手在這里等著,自己則拉過懷里抱著好幾種好東西往外走的外國人,打听他們買東西的展位在哪里。
自認為超低價格買到心儀商品的外國佬心情不錯,笑著和張愛華描述了怎麼去趙有財展位的路。
這一听可把張愛華氣夠嗆,畢竟開會的時候可是說了,除非展位不夠分,否則不會開啟備用展位。
可明明展位有空缺的,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做了手腳?
越想越氣,張愛華沒有立刻去趙有財的展位去看具體情況,而是去了二樓辦公室,開始翻看起工作日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