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 辭再想跟莫桑桑說些什麼，也不好再說了，只得在莫桑桑那半戲謔的目光之中給了自家兒子一個眼神後便去廚房熬粥了。
“噗！哈哈哈......”
莫桑桑實在是忍不住了，剛才顧 辭還在，她著實不好笑，可現在她想起他那臉色，又想起書里對他的那些評價，怎麼看就有些好笑。
“娘親，您笑什麼呢？”顧念安跑到床邊問。
“沒什麼，就是想到一個好笑的事情罷了，小安怎麼這麼早就起了？小孩子不睡夠長不高哦。”
小家伙，也當莫桑桑說的是真的，爬上床，抱著自家香噴噴的娘親又接著睡了過去，顧 辭在廚房不是沒听見莫桑桑的笑聲，只是她也難得笑得這般高興，也就隨她了。
哄著顧念安睡著後，莫桑桑從窗戶縫隙看向廚房里忙碌的人，說實話著實不是很好看，這人平日里閑庭雅致，但這在廚房不難看出手忙腳亂的，可見是真的人無完人，要說顧 辭不會做飯吧？其實也不盡然，他以前經常出門，光說這粥也熬了許多回了，可還是手忙腳亂的，但他卻願意做，在這個年代很是少有。
莫桑桑心情有些復雜，她又不是傻，怎麼會看不出他對她的情？
而她也不是沒有心，這麼久了就算自己再注意，也被破了心房。
看著在廚房手忙腳亂的人，莫桑桑似下定了某種決定，從衣櫃中拿出拿出之前買好的新年新衣穿上，又仔仔細細的給自己收拾了一番。
直到做好了心理建設，才來拉開房門。
顧 辭正端著粥往她這邊而來，兩人四目相對，莫桑桑揚起笑臉︰“新年好啊，顧 辭！”
被叫了名字的人有些怔愣，往日里她從未叫過他的名字，大多時候都是直接說話，一瞬間顧 辭有些沒反應過來，但他卻看見眼前的姑娘，笑意盈盈的站在他面前，那眼底似乎......有他......
“怎麼？傻愣著做什麼？”
忘了手里還端著粥，一時間沒有端穩，還有些燙手的粥傾斜了，倒在顧 辭手上。
莫桑桑走了兩步，接過他手里的粥放在一旁的窗台上，拉過他的手仔細瞧了瞧，有些紅了，低頭吹了吹。
溫熱的氣息呼在顧 辭的手上，他覺得這被粥燙了的地方似乎愈加滾燙了，心口猛然一顫。
“桑桑......你......”
“趕緊去用涼水沖沖，端個粥也能燙手。”莫桑桑嘴里念叨，但手上沒空著，拉著顧 辭舀了涼水給他沖了手。
直到手上不再那麼紅，莫桑桑才停了手，端端正正的站在顧 辭面前。
“我不是她，你知道吧？”
“我能看出，你對我有意，而你我確實也有所好感，但顧 辭，我不是你們這個地方的人，在我們那里，不論男女，都只能嫁娶一人，若是婚內跟別人成親，那算是犯了法，當然若是我的夫婿有一天喜歡上了別人，那我只想要一紙和離書，隨後天各一方，老死不相往來。”
莫桑桑一口氣說了許多，說實話，她還是有些忐忑的，畢竟她知道這是一本書，也知道這本書的結局如何。
顧 辭在听到她主動說起自己的事時已經愣了半分，畢竟往日她說話都是不願意與他多說的，有時候他甚至想他醒了還不如自己昏迷著的時候，至少那時候她是不遠著他的。
顧 辭目光灼灼的看著莫桑桑，一時間這個活了兩輩子的人，做了一輩子高位的首輔大人也有些緊張的開口︰“桑桑，你的意思是不是不走了？”
“怎麼不走？若是你有意與其他人，還是要給我和離書的。”
沒等她說完，已經被擁進了一個冷冽清香的懷抱里，“不會有這一天，永遠不會。”
莫桑桑沒有拒絕這個擁抱，只是問︰“顧 辭，你好像從未說過你為何會喜歡我？總不能是因為我照顧你，要以身相許？”
顧 辭貪念此刻，緩緩道︰“桑桑，我應該在你來的那日便已經醒了，只是睜不開眼楮而已，起初我只能听到你跟小安的聲音，每日時間很短。”
“後來慢慢的我意識甦醒的時間越來越長，有一天我的靈魂似乎能跟著你們一起去往各個地方，所以你的很多事我都知道，不管是你做驅蚊膏，還是上山抓魚，還是放火燒田，更甚是在鎮上遇見那幾個地痞，我都知道。”
莫桑桑退開他的懷抱，瞪大眼楮︰“所以，我跟你說的話你都能听見？”
“嗯！能听見，不止一次的听見你要離開！”
莫桑桑......要死啊，她可不止說了這些......想到那些個調戲顧 辭的話，莫桑桑一陣臉紅。
莫桑桑羞得滿臉通紅，有些嗔怪道︰“你竟一直在偷听。”顧 辭輕輕握住她的手，柔聲道︰“桑桑，那些話語于我而言，皆是獨屬于你的可愛之處。”
“所以，你可明白，我對你的喜歡，不是臨時起意更不是報恩以身相許，是你一點點走近了我。”
莫桑桑輕哼一聲，心中卻是莫名的甜滋滋。這時，顧念安揉著眼楮走了出來，看到緊緊相依的二人，奶聲奶氣地問︰“爹爹、娘親，你們在做什麼呀？”
莫桑桑趕忙推開顧 辭，走了過去蹲下身子，笑著說︰“爹爹和娘親在商量給你壓歲紅封呢。”
說完，莫桑桑如同變戲法一樣從懷里掏出一個紅包遞給顧念安，“給，祝我的小安，新年快快樂樂，健健康康！”
顧念安接過紅包，高興的圍著莫桑桑轉圈圈，隨即又想到什麼，跑到顧 辭面前，伸出手，“爹爹，我的紅封呢？”
顧 辭哪里有準備......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爹爹有準備哦，不過剛才在做飯，沒裝在身上，一會兒就會給你了。”莫桑桑幫顧 辭解了圍，走過去又悄悄遞給他一個紅封。
只是顧 辭還是回了房間，莫桑桑給他的那個紅封隨意換成了自己臨時做的。
【顧念安......爹爹，你其實可以不給.....】
【顧 辭......還是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