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門的呼吸如同破舊的風箱，每一次喘息都帶著血腥味。
外道魔像的查克拉管在他瘦骨嶙峋的後背上顫動，像一群垂死的蛇。
他抬頭看著站在廢墟中的女子，陽光從她背後傾瀉而下，為她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
“為什麼？”長門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你這樣的存在，為什麼要插手曉組織的計劃？”
羽曦歪了歪頭，金色的瞳孔在陽光下流轉著液態金屬般的光澤。
她隨手撥開一塊墜落的碎石，動作優雅得像在拂去衣袖上的灰塵。
“這個問題很有趣。”她輕笑一聲，聲音如同清泉擊石，“不如換個角度問——尾獸為什麼該屬于五大忍村？”
長門的輪回眼微微收縮。他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
在他接受的認知里，尾獸是天災，是兵器，是必須被控制的危險存在。
曉組織收集尾獸制造終極兵器，也不過是對現有秩序的另一種利用。
“你知道尾獸是怎麼分配到五大忍村的嗎？”羽曦向前走了一步
靴底踏在潮濕的石板上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仿佛她的重量不屬于這個世界。
長門下意識地搖頭，這個動作牽動了他肺部的傷口，引發一陣劇烈的咳嗽。
鮮血從他的嘴角溢出，順著下巴滴落在已經破碎的曉組織袍服上。
羽曦嘆了口氣，突然伸手按在長門的肩膀上。
一股溫暖的力量涌入他的身體，瞬間修復了大部分內傷。
長門震驚地感受著體內重新流動的查克拉，這種治愈手段完全超出了醫療忍術的範疇。
“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創立木葉時，”羽曦收回手，繼續說道，
“木葉窮得叮當響，二代火影千手扉間想了個絕妙的主意——把尾獸抓起來，強迫其他忍村購買。"
長門的瞳孔劇烈震顫。
這個真相如同一把苦無，直接刺入他構建多年的世界觀核心。
“不可能”他喃喃道，“尾獸是”
“商品或者說是武器？”羽曦嗤笑一聲，
雨隱村上空的雲層正在重新聚攏，但那道被羽曦擊穿的裂痕依然固執地透下陽光。
長門望著那束金光，突然感到一陣眩暈。
他畢生追求的和平，他寄托在尾獸兵器上的希望，原來都建立在這樣一個荒謬的基礎上？
“你其實不需要尾獸。”長門艱難地開口，“那你為什麼要”
“因為它們不該被這樣利用。”羽曦打斷他，金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長門無法解讀的情緒，“就像你不該被那個冒牌宇智波斑利用一樣。”
長門猛地抬頭，輪回眼中浮現出復雜的紋路。
他想用這雙傳說中六道仙人的眼楮看穿眼前之人的本質。
卻只看到一片金色的虛無——那里沒有查克拉流動。
沒有忍術結構，什麼都沒有，就像在凝視太陽本身。
“不用費勁了。”羽曦似乎被他的舉動逗樂了，
“輪回眼確實能看穿忍術，但我用的不是查克拉。”她抬起右手，掌心向上，一團熾紅的光芒憑空出現，
紅光映照在長門蒼白的臉上，他感到一陣源自本能的恐懼。
“你到底想做什麼？”長門的聲音干澀得像是沙漠中的風。
羽曦收起紅光，雙手背在身後，仰頭看向正在閉合的雲層裂縫。
“統一忍界。”她簡單地說，“如果當初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那兩個笨蛋直接統一整個忍界，而不是搞什麼可笑的五國平衡，後面幾十年的戰爭根本不會發生。”
長門的心髒劇烈跳動起來。
統一忍界？!這個瘋狂的想法，他只在最叛逆的少年時期幻想過。
後來被自來也老師教導要相信人與人之間的理解
羽曦突然湊近，她的臉幾乎貼到長門面前。
金色的瞳孔佔據了長門的全部視野，“讓我猜猜，你在想自來也教給你的那些關于理解與和平的漂亮話？”
長門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地想後退，卻被外道魔像的查克拉管限制在原地。
“別緊張，我不會讀心。”羽曦直起身，嘴角掛著玩味的笑容，
“只是活得太久，見過太多像你這樣的理想主義者，你們總是把問題想得太復雜—，和平不需要互相理解，只需要一個所有人都無法反抗的絕對力量。”
她轉身走向高塔殘破的邊緣，俯瞰著下方開始騷動的雨隱村。
村民們第一次見到陽光穿透雲層，紛紛走出房屋，臉上寫滿困惑與不安。
“第四次忍界大戰。”羽曦的聲音突然變得洪亮，仿佛在向整個忍界宣告，
“不是像曉組織計劃的那樣用恐懼統治，而是用武力統一，沒有五大國，沒有忍村割據，只有一個完整的忍界。”
長門的指尖緊緊地攥著，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之中，他的眉頭緊蹙，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和壓力。
這個女人，羽曦，她的瘋狂讓人不寒而栗。
而她所展現出的力量更是深不可測，宛如無底深淵一般。
然而，最令長門感到恐懼的，並非是她的強大。
而是她所說的那些話中，有一部分竟然讓他不由自主地產生了認同感。
回想起多年來的戰爭，彌彥的犧牲，小南的痛苦。
以及曉組織的建立，這一切的根源不正是那分裂的忍界體系嗎？
長門不禁陷入了沉思，心中的波瀾愈發洶涌。
羽曦的聲音如同鬼魅一般，在長門的耳畔縈繞，
“你猶豫是因為你還有牽掛。”她雖然沒有回頭
但那清晰的話語卻如同一把利劍，直插長門的內心深處。
小南，那個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的女子，
她的生命是否能夠得以保全？
長門的心中充滿了憂慮和不安。
“我甚至可以治好你的身體，讓你親眼看到新世界的誕生。”羽曦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誘惑，仿佛是在向長門描繪一個美好的未來。
長門緩緩地閉上眼楮，腦海中不斷閃現出各種畫面。
彌彥死前的那一抹微笑，小南折的紙花。
還有自來也老師離去時的那個孤獨背影，所有的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涌上心頭。
最終匯聚成一個問題如果真的有一條更為直接的道路，可以實現和平與正義，那麼為何還要在這無盡的黑暗中苦苦摸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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