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榕將悍馬的速度拉到極限,引擎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十二缸渦輪增壓發動機迸發出驚人的動力。越野車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在暴雨中撕開一道水幕,沿海公路兩側的棕櫚樹在狂風中劇烈搖擺,仿佛隨時會被連根拔起。
道路中央散落著被海嘯沖上岸的障礙物——斷裂的樹干、鋒利的礁石碎片、扭曲的金屬路牌。但這些都無法阻擋這輛經過特殊改裝的軍用悍馬,其防爆輪胎碾過障礙時發出沉悶的撞擊聲,厚重的底盤只是輕微震顫,就像一頭鋼鐵巨獸在展示自己的力量。
突然,一道刺眼的閃電劈開雲層,藍白色的電光如同天神擲下的長矛,將整片海域照得亮如白晝。強光讓孫榕眼前瞬間失明,視網膜上只殘留著閃電的殘影。當她視線恢復時,一棵直徑超過兩米的紅杉巨木赫然橫亙在道路中央,距離車頭已不足二十米。
"該死!"
孫榕猛打方向盤,輪胎在積水的瀝青路面上發出刺耳的尖叫。巨大的慣性讓悍馬像陀螺般失控旋轉,車尾狠狠甩向護欄。伴隨著金屬扭曲的巨響,加固鋼制護欄像紙片一樣被撕開,悍馬直接撞進路旁的密林。
安全氣囊爆開的瞬間,孫榕的額頭重重磕在方向盤上。溫熱的鮮血順著眉骨流下,在米色座椅上綻開觸目驚心的紅梅。
孫榕踉踉蹌蹌的下車,冰冷的雨水沖刷著傷口,帶來針刺般的疼痛,卻也讓她混沌的頭腦恢復了一絲清明。
“趙宇琪!!!”孫榕用盡全力,聲嘶力竭的在暴雨中呼喊著自己的師妹,卻難以听到一絲回響。
突然,孫榕扶著歪倒的樹木,靜靜的听著,暴雨聲和打雷聲中似乎真的有一道聲音,女生絕望的哭喊,微弱卻清晰。
判斷了方向後,立刻拔腿就往聲音的方向趕去,腳步在水潭中潛行,卻絲毫沒有影響她的速度。
不一會兒,就看見了一名女生緊緊抱著一個人,跪在泥土之中。
“宇琪!”孫榕立刻沖了過去,卻發現趙宇琪已經力竭昏倒,但抱著懷中男子的手卻是如此用力,根本分不開。
孫榕緊緊抓住趙宇琪的肩膀,不斷搖晃,同時大喊著師妹的名字。終于,趙宇琪緩緩睜開了雙眼。
“師姐?”趙宇琪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驚訝,“你怎麼在這……”
但下一刻,趙宇琪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淚水再度從眼眶中流出,大聲哭喊道“師姐,救救他。我求求你,救救他!”
閃電照亮懷中男子慘白的臉,孫榕的指尖觸到他脖頸時,微弱的脈搏像風中殘燭。更詭異的是,他胸前鐵盒仿佛焊死在手上,即便昏迷仍保持著護衛的姿態。
遠處傳來樹枝斷裂的脆響,孫榕打了個寒顫——這片被海嘯肆虐過的森林里,誰知道還藏著什麼?
這個人究竟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但現在已經來不及思考這些,便立刻大喊,“先把他搬到車上!”
趙宇琪點了點頭,扶著一旁的樹枝,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借著閃電的光芒,孫榕看見了趙宇琪膝蓋處的傷口,觸目驚心。
但現在必須回到悍馬車上,孫榕立刻扛起趙宇琪懷中的男子,趙宇琪在身後扶著,兩人腳步踉蹌著在密林中行走,林皓白的體重壓著兩人傳不過去,況且兩位女生都帶著傷勢。
不過幸好,悍馬車的實際距離並不遠,兩人將林皓白拖到車後座上後,孫榕嘗試著發動車輛。
而趙宇琪在回悍馬的路上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林皓白砍在樹上的長刀在他們路過的瞬間,發出劇烈的顫鳴,而林皓白垂下的手臂,似乎也有了微弱的動作。
想到此處,便立即跳下車,往前走了兩步,看到了卡在樹上的長刀,趙宇琪握住黑刃,輕而易舉的就將其拔了出來。
悍馬的引擎聲在暴雨中不斷回響,而孫榕也在車上大喊,“快回來。”
趙宇琪已經沒時間想太多,拿起長刀就趕回了車上。
巨大的輪胎輕而易舉的擺脫了泥潭,重新回到了公路上,後座上的林皓白頭枕著趙宇琪的大腿躺了下來。
神奇的是,趙宇琪將長刀放在林皓白的身邊時,林皓白的氣息變得平穩,心跳也漸漸恢復。
但林皓白懷中的鐵盒,卻無論如何也拿不下來,不明白究竟是怎樣的東西能令陷入昏迷的他,依舊緊緊握住,生怕這個東西丟失。
“師姐,我們去哪?”趙宇琪顫抖聲從後座傳向前排,話語中滿是不確定性。
孫榕听到這個問題也是一愣,剛剛的環境太黑根本看不清男生的面容,隨即問道“你抱著的就是那個叫林皓白的男生麼?”
趙宇琪用力的點了點頭。
“那就先回宿舍,宿舍里有一些常備的治療儀器。”孫榕冷冷的答道。
兩人心照不宣的明白,靈學院的學生憑空出科技院,並且還受了如此重的傷,若不是自己早就知道趙宇琪的事情,自己便會在第一時間將兩人送到海岸警備隊。
而趙宇琪也點了點頭,懷中的林皓白的身體重新恢復了溫暖,脈搏和呼吸也漸漸平穩下來,雖然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但隱隱之中,總覺著不能帶他去醫院,否則後果難以估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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