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漸沉,天邊的最後一抹殘陽如同融化的金箔,在科技院的玻璃幕牆上流淌。西裝筆挺的林皓白略顯僵硬地站在大廈前,身旁是穿著休閑裝卻氣場十足的陳怡。
大廈周圍停滿了流線型的豪車,車身在暮色中泛著低調的金屬光澤。往來賓客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女士們佩戴的首飾在空氣中勾勒出變幻的光影,男士們的腕表不時閃爍金色的光芒。他們交談時聲音恰到好處,笑聲如同精心調制過的和弦。
林皓白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他身上這套價值不菲的西裝此刻仿佛成了最拙劣的偽裝,每一個毛孔都在訴說著與這個場所的格格不入。若不是陳怡在身邊,他那飄忽的眼神和僵硬的步伐立刻就會暴露他的身價。
“挺直腰。”陳怡的聲音輕得像耳語,手指卻毫不留情地掐在他後腰,“挺直腰,走路放松,眼楮別四處張望”她的指甲透過襯衫傳來尖銳的痛感,卻奇跡般地讓他繃緊了脊背。
“師姐”林皓白咽了咽口水,聲音發緊,“要不...換家店?” 看著周圍往來的人群,他就已經明白這里不是他一個窮學生消費的起的,這頓飯估計會把自己的學生卡刷爆。
“放心,不貴”陳怡輕輕笑了兩聲,走到前台,將一張刻著金色羅蘭花紋的黑卡遞給前台的女生,卡面上金色的羅蘭花紋在燈光下流轉,隱約可見細密的靈紋在花紋間游走。
前台小姐的目光在觸踫到黑卡的瞬間亮了起來。她畢恭畢敬地鞠了一躬,引導兩人走向一部透明電梯。電梯門合上的瞬間,林皓白看見自己的倒影懸浮在城市的夜空之上,腳下是萬家燈火織就的星河。
兩人來到餐廳門口,夕陽的余暉為哥特式拱門鍍上一層金邊。銅質門把手上纏繞著葡萄藤雕紋,陳怡的指尖剛觸到冰涼的金屬,門便從內無聲滑開。
“歡迎光臨”侍者鞠躬時,胸前的銀質懷表鏈微微晃動。他引導兩人穿過光影交錯的走廊,水晶吊燈在威尼斯鏡中無限折射,將他們的身影分割成無數碎片。
林皓白的皮鞋陷進波斯地毯的瞬間,鋼琴聲如漣漪般漾開。侍者將他們帶到靠窗的半月形卡座,窗外整座城市正在暮色中沉降。他收起桌角的黑檀木牌時,林皓白注意到牌面上蝕刻的鳶尾花紋——與陳怡鎖骨間的項鏈墜如出一轍。
“你選吧。”陳怡推開燙金菜單,晚霞在她睫毛上投下細碎的金粉。當她轉頭望向窗外時,林皓白看見她瞳孔里倒映的雲層正在燃燒。
羊皮紙在手中沙沙作響,林皓白突然僵住。菜單上的花體字母像一群跳舞的幽靈,墨跡里還嵌著細小的金箔。侍者立在陰影交界處,白手套搭在腹前,嘴角保持著精確的15度上揚。
“師姐…”他推回菜單時,銀質餐具在亞麻桌布上投下顫抖的陰影。陳怡怔了怔,突然笑出聲。但也沒戳穿林皓白的㓦�` 燜僭誆說Э系懍思趕攏 憬桓 朔 裨薄 br />
“你盯著鋼琴曲目看了足足兩分鐘呢。”陳怡托腮時,腕間的香水味混著晚風襲來,“是在找《g小調賦格》還是……”
“拉丁文?”林皓白耳尖發燙,此刻才明白侍者眼中轉瞬即逝的光芒並非錯覺。水晶杯沿的倒影里,他看見自己像幅未完成的素描。
陳怡的指尖劃過餐巾上的家族徽記︰“這里是舊大陸的孤島。”她的聲音突然輕得像羽毛,“我們這種人...從會拿餐刀起就要背《博伊倫之歌》。”
忽然,林皓白愣住了,餐廳中響起了他曾無比熟悉的鋼琴曲,過去的某些記憶突然撞進他的腦海,卻在瞬間消失不見,一滴淚水滑過臉頰滴落在木制方桌上。
“你怎麼了?”陳怡好奇的問道
林皓白默默的拿手指擦去那一滴淚水“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忘記了什麼......”
陳怡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默默的看著他,林皓白愣了愣神,看向餐廳的廣播,“師姐,這是什麼曲子?”
陳怡想了想,隨即笑著說道“秋日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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