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誰?”屋內,林皓白望著他,他的雙眼帶著幾分疲憊,直直地看向安辰曉,語氣中滿是警惕與疑惑,追問道,“你身懷如同s級的實力,卻又不參與懸賞,那究竟是出于什麼目的來到這里?”
安辰曉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然而那笑容里卻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滄桑。他微微抬眸,目光有些縹緲,緩緩說道︰“我也說不太清楚,大概是因為你的身上,有著我一位故人的影子。”
“故人?”林皓白听到這兩個字,原本就因傷痛而顯得有些蒼白的臉上,瞬間閃過復雜的神情。他強忍著胸口如刀絞般的疼痛,也不顧雙腿的麻木,猛地站了起來,眼中滿是驚懼與渴望交織的光芒,仿佛在這一刻,抓住了一絲至關重要的希望。
安辰曉輕輕點了點頭,再次確認道︰“對,故人。”
林皓白情緒瞬間失控,直接朝著安辰曉撲了過去。然而,身體的虛弱讓他行動變得遲緩,麻木的雙腿根本支撐不住他的身體,胸口的劇痛更是讓他幾乎窒息。
一個踉蹌之後,他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但即便如此,他的一只手還是拼盡全力,緊緊地抓住了安辰曉的衣角,仿佛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安辰曉看到這一幕,臉上的神情也變得有些凝重,似乎心中也不好受。他輕輕嘆了口氣,俯身將林皓白扶了起來,說道︰“先起來,你的事情,我們一會兒再說。”
這時,東野哀快步上前,接過林皓白,將他攙扶到一旁坐下。就在她安置好林皓白之時,听到安辰曉在身後說道︰“小姑娘,過來搭把手。”
東野哀扭頭望去,只見安辰曉正若有所思地盯著原本跟在阿爾法身邊的女子尸體,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她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快步走了過去。
只見安辰曉將女子扶了起來,讓她背靠著牆,坐在地面上。隨後,安辰曉神色嚴肅,語氣低沉地命令道︰“你去幫我把門口那個人斷掉的手臂和小腿拿過來。”
東野哀雖滿心不解,但也知道此時最好不要多問。她點了點頭,走到門口,看著地上阿爾法那血肉模糊的殘肢,雙手帶著明顯的嫌棄,小心翼翼地捏著,將它們拿到安辰曉身邊放好。
安辰曉直接與女子面對面坐了下來,一只手輕輕點在她的眉心,另一只手則放在斷肢之上。
緊接著,他口中念念有詞,不斷默念著神秘的靈紋。剎那間,周圍散發出溫和的綠色靈力,以女子為中心,如漣漪一般不斷向四周擴散開來。
東野哀看著這神奇的一幕,不禁瞪大了雙眼,臉上寫滿了震驚。
在她的認知里,起死回生本就是天方夜譚,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然而眼前的景象卻讓她不得不信,這一切徹底刷新了她的三觀。
隨著綠色靈力越來越耀眼,原本已經死去的女子口中忽然發出如同嬰兒般吱呀的聲音。
緊接著,她緩緩抬起手臂,慢慢地睜開了雙眼。她的眼神中滿是茫然,對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充滿了不解,仿佛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一般。
安辰曉松開了點在她眉心的手,有些疲憊地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女子也隨之暈倒過去。
“死而復生?!!”東野哀震驚得忍不住脫口而出,聲音里滿是難以置信。
“沒有,她本就沒死。林皓白呢?”安辰曉一邊說著,一邊環顧四周尋找林皓白的身影。
東野哀指了指一旁昏睡過去的林皓白,他似乎實在是太過勞累了,靈力和身體都已經達到了極限。就算是強如s級的強者,在經歷了沙蟲的襲擊、兩人的伏擊,還有十二人的混戰之後,也會累得半死,更何況他才剛剛進入靈界,還是個新手。
“沒死是什麼意思?”東野哀顯然對安辰曉所說的“她本就沒死”感到異常疑惑,忍不住追問道,“她的大腦明明已經壞死,心髒也停止了跳動。”
安辰曉似乎並不介意東野哀的追問,耐心地解釋道︰“那個羅斯家族的人,有一個家傳的術士能力,是通過吸取早已簽訂契約之人的靈魂,來快速恢復自身肉體,這也算是他們的一個保命手段。我只是做了個反向恢復而已。”
說著,安辰曉一把拿起阿爾法的手臂和小腿,輕輕往空中一扔。只見那殘肢瞬間化為黑色的飛灰,在空中飄散開來。東野哀見狀,連忙捂住口鼻,生怕一不小心呼吸進去。
安辰曉看著她的動作,不禁笑了笑,安慰道︰“沒事,這只是殘余而已,也算是永遠剝奪他的一只手和一條腿。不過,殘肢中的剩余靈力也很難讓她恢復原狀,估計丟失一部分靈力,以後當個普通人就好。”
“建議最好做個記憶修改,不然靈者下墜,一般人承受不住。”東野哀靜靜地望著那個死而復生的女人,神色平靜,語氣淡淡的,話語里帶著幾分對塵世規則的了然。
她的目光像是穿透了眼前的女人,落在一個旁人看不見的點上,仿佛在回憶著某些因靈者下墜而引發的不堪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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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就是她的命,簽訂契約之時,就早該想到。我只是路過救她一次而已,她的事本就是她要去承擔的。”安辰曉拍了拍手,像是要拍掉手上沾染的不屬于自己的命運塵埃。
他的眼神很淡,卻又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決,仿佛在他眼中,每個人的命運軌跡早已既定,旁人過多插手反而是一種干擾。
東野哀若有所思地听著安辰曉話語中的含義,雙眼空洞地望向遠方。此刻,她的思緒像是飄進了一團迷霧,在承擔與逃避的界限間徘徊。
她想起自己過往的種種選擇,那些在責任面前下意識轉身的瞬間,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滋味。
安辰曉走過去,動作利落地將昏睡的林皓白背了起來,隨後輕輕咳嗽一聲,打斷了東野哀的發呆,臉上掛著一抹溫和的笑,說道︰“走吧,我送你們一程。”
“承擔與逃避究竟哪個更好?”東野哀默默跟在安辰曉身後,腳步遲緩,像是每一步都在丈量著內心的糾結。她忽然沒來由地冒出這樣一句話,聲音很輕,卻又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安辰曉回過頭,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看著眼前這個神情落寞的女孩。他注意到東野哀的面容上似乎流過一絲深深的悲傷,那悲傷如此濃烈,卻又被她極力隱藏。
安辰曉微微仰頭,目光柔和,笑了笑說道︰“承擔和逃避其實都無可厚非,承擔者總是肩負著責任,卻總使自己受縛于條條框框之中,逃避者雖說無拘無束,卻始終有一股愧疚在不斷地追逐。怎樣都好,只要無愧于自己的心。”
他的語氣像是一位長者在訴說著人生的至理,每一個字都帶著歷經滄桑後的豁達。
“心?”東野哀似乎明白了什麼,像是在黑暗中摸索許久終于觸踫到一絲光亮。她緩緩抬起頭,望向安辰曉,眼中閃爍著探尋的光芒。此刻,她心中的迷霧開始漸漸散去,一些模糊的認知變得清晰起來。
“對,其實你和我前段時間見到的一個女孩很像,不過她喜歡去承擔不屬于她的責任,而你喜歡逃避。也許當你們見面後,會有不一樣的感悟。”
安辰曉繼續向前走去,他的背影在日光下拉得很長,仿佛帶著一段段不為人知的故事。他似乎預見了未來的某一天,東野哀與那個女孩相遇時,將會踫撞出的心靈火花,那火花或許會照亮她們各自內心深處最隱秘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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