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下,那座搖搖欲墜的豪宅內氣氛死寂。蕭瑟與瑞文相距不過數米,後者率先開口"我的忠誠何在?這問題問得好" 她向前邁出一步,靴跟叩地聲在空曠空間里蕩起回音。
    "若你幾天前問我,答案必然是效忠冒險公會。自我有意識起,便一直是契約冒險家 —— 像我這樣的能力實屬罕見。當權者施展隱身術時總需雇人監听,而我能在副本中無聲消失的天賦,讓我即便深入遠超自身能力的副本,升級速度也遠超同齡人。" 瑞文雙臂交疊,望向天際,"你听說過雷德格雷夫吧?我曾是他們最器重的人之一。因為我總是唯命是從,並因此獲得回報 大約十年前,我甚至幾次進入中央試煉塔。除了三巨頭,我是世上唯一達到三等級的冒險家。"
    她忽然冷笑一聲,轉頭看向蕭瑟"嚴格來說,我們被稱作 s 級冒險家,但冒險公會系統里的那個等級早被廢棄了 —— 這樣能讓公眾相信,1000 級便是力量的巔峰" 笑意驟然收斂,她的目光如刀般剜進蕭瑟眼底。當她再度開口時,一股壓迫性的氣場層層碾來。
    "我曾以為自己也觸摸到了力量的巔峰 真正的核心境界,即便在教團內部,也只有世上最強者才能企及。但與你一戰之後" 她的眼神變了,不再是平日的冷靜算計,而是泛起近乎瘋狂的渴望,那股氣息隨著氣場如漣漪擴散,"我從未見過有人如你這般戰斗,每一次揮劍都在變強 我在中央學院訓練設施里機械戰斗的記憶,早已被你徹底擊碎。你仿佛從未失去對世界的童真視角"
    她頓了頓,眼中光芒愈發熾烈"不 這對你而言不是天真幻想 你是真的相信自己的潛力無窮無盡 不,甚至不止如此。你根本不屑于被任何標簽定義。你只著眼于眼前之物,然後找到接納它的方式"
    當這個被束縛數十年的冒險家終于頓悟時,純粹的靈感從她的 "真核" 氣場中噴薄而出 —— 她曾長久困于行事準則,處處謹慎,在教團領袖壟斷權力時默默等待時機。盡管協議保證了未來幾十年內無人敢輕舉妄動,卻始終有一縷焦慮如影隨形她害怕一旦協議失效,自己將永遠無法強大到對抗真正的威脅。
    蕭瑟點點頭,插言道"當然 若你願意與我同行。我想與那些曾幫助過、守護過我的人一同成長,不想被任何人定義我的極限。我不在意個人利益,只追求力量的精進。掌控他人與獲取財富,不過是冒險的副作用,是必須善用的工具。本質上,我想將黑暗大陸與八大區域盡收麾下,如此方能安心修行,讓我日益壯大的國度子民過上安穩生活 但毋庸贅言,每個利益泥潭里總不乏貪婪之手。"
    他抬眼望向漆黑夜空,並非尋覓什麼,只是借浩瀚天幕梳理思緒、堅定決心"我要打倒教團,每一個成員都不放過。那三巨頭用權力與資源將你們拴在皮帶上,即便你們自以為自由。若如你所言,他們將進軍黑暗大陸爭奪權柄,那意味著我的子民很快將陷入他們的威脅。" 蕭瑟從夜空收回視線,以瑞文凝視他的同等熾烈目光回敬,同時伸出右手,"你要麼與我並肩,要麼與我為敵。我已有計劃,但需要你先確認絕對的信任。你意下如何?"
    瑞文的心跳陡然加速,當她抬起右手時,周身激蕩的靈感與興奮幾乎凝成實質"生命不該只是等待死亡。與你一戰時,你讓我明白這一點,在我心中點燃靈感的火花;當你將我從鬼門關救回時,你守護了這簇微弱的火焰;而現在,你給了我讓它熊熊燃燒的機會。內心深處,我早已渴望看到教團領袖灰飛煙滅,只是直到今日才有機會一試。"
    兩人的手緊緊相握,隨著瑞文的心意與情感愈發清晰,彼此的 "真核" 氣場開始交織纏繞。"很好。這是我的新計劃我們先從剩下的四人開始"
    接下來的數小時里,蕭瑟向她詳述計劃,兩人不斷交換信息。他對冒險公會與教團的內部運作有了更細致的了解,不過並未超出猜想世上任何一個擁有四名以上 a 級冒險家的強大國度,都由教團成員掌控。他們每隔幾年向中央總部匯報並繳納資源稅,同時為中央物色冒險家人才。
    多年來,全球範圍內出土了許多具有原初與神聖屬性的文物;許多強國的領導者都是魂氣使用者,但能操縱神力者寥寥無幾。即便在某些未被教團成員統治的弱國,偶爾會誕生紅核或橙核持有者,但通常在成患之前,就會被附近的教團成員清除 —— 因為神力資源始終被嚴密管控。每個強國僅被允許向中央批準的國家分享神力。如今全球有數百枚紅核、數十枚橙核,而瑞文表示,黃核如今肯定僅有個位數,且她所知的 "真核" 持有者只有五人 —— 包括他們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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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此事後,瑞文向蕭瑟介紹了教團成員在全球掌管的四個強國,並提議帶他去會會他們。"西邊有個非常大的島國,兩名外圍成員居住在那里。" 她指向更遠處,越過那道擋住視線的山脈邊緣,"過了山脈那邊的死亡禁區,有一片遼闊的海洋。若我們飛遠些,大陸會將我們引向中環 其余三巨頭已聯合他們的國家,從四面圍住中央總部。另一名外圍成員位于中環以西更遠的大陸,而最後一人已銷聲匿跡數十年 我不知該如何尋找他。"
    她頓了頓,一絲憂慮從氣場中逸出"訪問那片大陸並不明智;若我們靠得太近,你會被發現 即便前往那個島國也風險極大,三巨頭中的某位會感知到你。"
    蕭瑟挑眉問道"什麼?他們感知不到你嗎?你的能力無法規避他們的察覺?"
    瑞文頷首"平時可以。但一旦我從隱身領域現身,便會暴露無遺,他們瞬間就能察覺到 " 真核 " 的存在。而你藏不住你的 ——"
    她話音未落,蕭瑟便收斂氣場,將其盡數藏在紫色神聖屏障之後,未泄露出一絲能量波動。畢竟,這屏障是由超越黃核的諸多核心打造的寶物。在神話級隱蔽技能與 "幻象大師" 增益的加持下,他看上去不過是個普通人,血管里連一絲法力都沒有。
    瑞文上下打量他一番,才繼續說道"或許 你可以 不過,我們該做些測試。現在去中央總部,無疑是送死。" 她釋放出全力的感知脈沖,臉上卻仍掛著困惑之色。
    蕭瑟咧嘴一笑"不必操之過急。直奔中央毫無意義。我只想先拜訪那四位外圍成員,你說的島上那兩個便是好的開端。我無意今日就取他們性命,或接管他們的經濟 —— 在尚不了解當地基礎設施的情況下貿然行動,純屬浪費。況且,即便你認為三巨頭不會坐視不管,我也不想冒任何風險。"
    兩人在星空下繼續交談。待後勤細節全部敲定,便開始對各自的技能進行遠程感知測試。在整片森林區域,他們全力施展感知能力,嘗試在不同距離、以不同飛行速度互相探測。其間,蕭瑟激活更強形態,試圖以極快速度翱翔,故意讓些許法力控制與神聖能量線外溢,最終確定了能在瑞文身旁飛行卻不被察覺的最高速度 —— 即便使用了自身的隱身技能,飛行時產生的聲響與氣壓變化仍需納入考量。雖說以他的能力,一兩小時內環游地球並非難事,但若想不引人注意,顯然不可行。
    最終,兩人向西進發,踏上尋找新大陸的征程。就在昨日,蕭瑟還以為八大區域會是未來數月的長期目標;而一天之後,已有新的 "真核" 盟友加入,他的目光已投向更宏大的版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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