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莉開始向蕭瑟詳細解釋她所了解的關于 b 級考試的所有信息,同時在彌漫著濃郁法力氣息的房間里來回踱步。
    她解釋道,在大多數年份里,只有 12 名申請者能夠通過考試。其中,apex 區域通常會佔據 4 到 6 個名額,而 veridian 和副區域則瓜分剩下的 6 到 8 個名額。值得注意的是,這幾個地區都提交了 12 名申請人,達到了名額上限。相比之下,其他區域都未能達到這一數量。另外 5 個地區,往往每隔幾年才會憑借最有天賦的冒險家,爭取到 1 到 2 個通過名額。蕭瑟所在的基岩區域原本只提交了 6 名申請人,加上蕭瑟和余燼臨時加入,才將人數提升到 8 人。
    關于考試本身,采用的評分系統十分獨特。據娜塔莉推測,今年腕帶在評分過程中可能會發揮關鍵作用。考試的第一階段將在今日之後開啟,包括筆試和體能測試,以此考察申請者們的智力水平和戰斗能力。
    娜塔莉還分享了她在 apex 地區過去幾個月的訓練經歷。她講述的訓練內容都相當基礎,這讓蕭瑟再次意識到,自己和余燼為這次考試所做的準備遠超常人。不過,蕭瑟還是認真記下了她說的每一個字,畢竟充分準備總不會錯。
    當娜塔莉提到考試的第三階段時,成功引起了蕭瑟的興趣。她描述的訓練裝置,與蕭瑟在罪惡都市使用過的有些相似。當初蕭瑟和家鄉的私人公會前往首都時,曾見過配備特殊法力護盾的房間,里面提供高級裝備,供冒險家們安全訓練。但娜塔莉所說的模擬房間,听起來比蕭瑟之前見過的更為先進。在那個房間里,娜塔莉可以與不同等級的模擬怪物戰斗,雖然空間不大,卻仿佛置身于巨大的副本之中,而且一切都由房間外的人操控。
    娜塔莉解釋完後,臉色又變得蒼白,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眼中滿是疲憊。她腳步踉蹌,最後跌坐在沙發邊緣。“總之,我知道的就這麼多…… 模擬站一般能容納 4 人,大型的可以容納 6 人,這點要記住。或許你在游戲室的時候,可以找找其他冒險家組隊。如果沒找到,我們已經有房間了,也沒有規定不能出去換房間。現在只要激活腕帶,就能自由進出房間。”
    蕭瑟對她的話有些疑惑,但見她似乎也不想再回答問題,便沒有追問。蕭瑟現在有一瓶完整的再生藥水,給她服用後,她應該能很快恢復,但蕭瑟還是不太確定是否能將她視為盟友。畢竟她只是來自 apex 地區的陌生治療師,蕭瑟不能排除這是 apex 高級士兵計劃的一部分,也許她只是被派來迷惑自己的。盡管心存疑慮,蕭瑟還是友好地回應道︰“謝謝,你提供的信息已經很有價值了,我很感激。”
    娜塔莉松了口氣,走向其中一間主臥室,看了眼門上的標識後走了進去。門即將關上時,她說道︰“也謝謝你,沒有你,我都沒辦法為明天養精蓄銳。” 隨著門 “ 嗒” 一聲關上,蕭瑟立刻轉向余燼︰“我想再回游戲室看看。如果她所說的結交盟友是真的,我不如去認識些新朋友。我們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樣休息。” 余燼聳聳肩︰“隨你,我就留在這兒,看著她。”
    蕭瑟離開休息室,沿著大理石走廊前行,掃描每個門口的腕帶標識 —— 金、銀、銅,最終回到游戲室,此時對這里發生的一切有了新的認識。蕭瑟覺得房間里的每個隔間都像是一場性格測試,高級 b 級監考員們密切關注著每位申請人的一舉一動,如同監控系統般,記錄著每個人的表現數據。雖然沒察覺到像英勇之城那樣的記錄水晶或高級監控設備,但房間里二十多位 700 級以上的監考員,他們強大的感知力覆蓋整個房間,幾乎不會錯過任何細節。
    盡管被眾人監視,蕭瑟還是決心深入了解這場活動,利用空閑時間結交一些人脈。他在房間里四處轉悠,看著冒險家們或贏得獎勵、巧妙應對監考員,或遭遇意外,有的失去四肢,有的中毒,被附近的服務員帶進沒有標識的房間。許多來自同一地區的人在穿過外面的白色區域後重新聚集,偶爾也能看到不同地區的人相互交流。
    讓蕭瑟驚訝的是,隨著時間推移,一些之前被帶走的冒險家從私人房間里走了出來。他們有的看起來已經完全康復,有的卻依然疲憊不堪。蕭瑟猜測這里面可能存在私下交易,或許用代幣換取服務,也可能這本身就是考試的一部分,旨在考驗他們的風險管理能力,畢竟考試不會因為一個小失誤就淘汰掉有潛力的未來 b 級冒險家。看到越來越多的冒險家從房間里出來,蕭瑟越發傾向于後一種猜測,但他並不想親自進入那些神秘的私人房間一探究竟。
    經過長時間的觀察,蕭瑟決定玩幾款有把握獲勝且沒有風險的游戲。有一個飲酒游戲,參與者需要從標有濃度的酒盤中選擇高度烈酒。顯然,酒精度數越高,喝的量就越少,獲得硬幣的機會也就越大。許多人從這個游戲區域離開時狀態狼狽,但每個人手上至少都有一個黑色代幣。蕭瑟接受了挑戰,不到一分鐘就喝完了 9 杯最烈的酒,面不改色。這些酒一進入胃里就被完全中和,就像喝白開水一樣。最後,蕭瑟帶著三個黑色代幣和一臉困惑的調酒師離開了這個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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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另一端還有個食品攤位蕭瑟沒去過,他決定還是發揮自己的長處。這個游戲和他剛進房間時玩的類似,提供的食物中很可能含有毒素。蕭瑟看到有些申請者直接趴在桌上睡著了,食物還擺在廚師面前,推測這些食物里可能含有安眠藥。他只用了幾分鐘就吃完了 3 盤最難的食物,能感覺到其中兩盤里的毒素被自己身體分解。
    完成挑戰後,蕭瑟又獲得了 3 個代幣。如果還有更多類似的食品或飲料攤位,蕭瑟肯定會繼續嘗試。經過數月的法力控制和氣訓練,他更習慣消耗純粹的能量,食物對他的重要性越來越低。今天這頓飯,還是他幾周來第一次進食。
    蕭瑟嘆了口氣,手中的硬幣叮當作響,在人群中尋找新的游戲或有趣的事情。但剩下的游戲對他來說都全靠運氣,嘗試的意義不大。他再次路過晶洞破解游戲區,看到一個冒險家打開石頭後,里面出現了鮮紅色的水晶。還沒等那個冒險家反應過來,警衛就把他帶進了密室,盡管他看起來並無異樣。蕭瑟暗自慶幸之前沒在這個游戲上冒險,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規則是什麼。
    這時,蕭瑟注意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 來自塔爾頓地區、揮舞長矛的女人,她獨自坐在一張空桌子前,手里拿著兩個代幣,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從一開始她就在這個房間里,要麼是運氣不好,要麼就是過于謹慎。她的腕帶沒有亮起,而且在蕭瑟四處走動的過程中,她沒和任何人交流,所以蕭瑟推測這兩個代幣就是她目前的全部收獲,她也沒有房間。
    蕭瑟希望塔爾頓地區發展良好,也願意在他們需要時提供幫助,但作為基岩區域的 雷安德森,他和他們並沒有直接關聯。蕭瑟想邀請她來自己的休息室,但又怕顯得太過唐突。她可能會覺得在考試中表現出色,就能為地區爭取更多資金,進而從自己這里購買更多商品。
    于是,蕭瑟路過時,隨手向她拋去一個代幣︰“接著,我多出來一個。” 她接住硬幣,臉上露出困惑的神情,但還是認真地看著蕭瑟的眼楮,點了點頭︰“謝謝,這份好意我記下了。” 蕭瑟笑了笑,繼續在房間里走動。她立刻起身,用代幣在最近的攤位換了一張基本的房間出口卡,而蕭瑟則繼續尋找其他需要幫助的人。
    蕭瑟想起剛進來時看到的來自 vice 地區的兩個揮水守衛,又在房間里轉了一圈,卻發現他們也已經離開,想必是攢夠代幣去休息了。隨著時間推移,房間里的人越來越普通,沒有一個能和之前那兩位 apex 精英相提並論,這讓蕭瑟不禁好奇,在自己之前進入套房和休息室的 25 名申請者中,是否還有實力相當甚至更強的人。
    當蕭瑟準備返回房間宣布退出時,路過一張紙牌游戲桌,椅子連接著高功率的電椅。他看到之前有玩家輸了游戲,從椅子上釋放出接近 850 級怪物強度的法力攻擊。普通冒險家根本無法承受,會瞬間被癱瘓甚至灼傷。
    許多人被拖走後,當場服用健康藥水治療,然後被帶進里屋。這個游戲規則很簡單,如果玩家手牌超過 21 點,或者莊家手牌比玩家高,椅子就會震動電擊玩家;反之,玩家就能贏得一個代幣。蕭瑟是閃電型冒險家,被電擊應該不會受傷,于是在兩個 531 級和 560 級冒險家之間坐下,坐在一個剛經歷過電擊、座位還發燙的位置上︰“再玩一局,我就走。”
    這時,蕭瑟听到對面傳來一個清晰的聲音︰“得了吧,你一個小時前清空輪盤賭的時候就該這麼說了。” 說話的是之前被娜塔莉治愈的男人,他坐在幾張椅子外,緊張地跺著腳,手里拿著兩個代幣。蕭瑟得意地笑了笑,一邊掃描他的狀態,一邊把手插進口袋。
    他 602 級,擁有強大的風召喚技能,整體法力控制也不錯,在 600 級中屬于標準水平,實力並非徒有其表。蕭瑟拿出一個代幣,放在他們中間︰“你是錫爾卡地區的吧?” 他點點頭,荷官開始洗牌準備下一輪游戲。他語氣煩躁地說︰“是啊,你是基岩地區的,這和你有什麼關系?我們都來自弱小地區,沒必要顯擺你能離開這里。” 他指了指蕭瑟腕帶,其他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到蕭瑟手腕上亮著的 [26] 上。
    蕭瑟聳了聳肩,理解他今天可能過得不太順利,不想因為他的話破壞和其他地區建立聯系的機會。于是,他沒有理會他的嘲諷,把黑色代幣推到桌上,說道︰“明天一起休息怎麼樣?我們這些弱小地區得團結起來,才有機會在考試中取得好成績,對吧?” 他驚訝地接住硬幣︰“真…… 真的嗎?” 蕭瑟又從口袋里拿出 4 枚硬幣,叮當作響地放好︰“我代幣多,別想太多,這只是基岩地區的一點友好表示。
    我叫雷。” 他連忙把硬幣推向荷官︰“來一張基本房間卡,我要離開這兒!” 荷官收下代幣,遞給他一張銅牌,他轉身對蕭瑟說︰“我叫戴恩 —— 謝了,兄弟。” 說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向房間後面跑去。這時,桌上其他人也開始向蕭瑟索要代幣,蕭瑟沒有理會他們,因為他們的法力控制連娜塔莉的水平都達不到,如果之後有團隊活動,他們的實力很難派上用場。荷官見蕭瑟不再參與,便迅速結束了這場游戲,讓想繼續玩的人留下,其他人離開。最終,除蕭瑟之外,還有 4 個人留在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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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輪手牌結束,有 2 人遭到殘酷電擊。一人直接被拖走,另一人勉強站著,但顯然受了重傷。這一輪只有一個人獲勝,他正好拿到 21 點,蕭瑟和左邊的玩家都拿到 19 點,和莊家平局,既沒被電擊,也沒贏得代幣,但也算參與了一次游戲,蕭瑟還剩兩次機會。
    第二輪,莊家手牌超過 21 點爆牌,他們剩下的三人都贏了,各自獲得一個代幣。贏了之後,另外兩個玩家離開。
    到了最後一輪,只剩下蕭瑟和另一個人。蕭瑟拿到 20 點,他拿到 19 點,都覺得差不多了。然而,莊家翻開牌又抽了一張,正好達到 21 點,擊敗了他們。
    卡牌放下的瞬間,強烈的電擊襲來,對蕭瑟來說就像輕微的靜電,毫無影響,但旁邊的男人頭發瞬間豎起,直接從座位上摔落在地。蕭瑟坦然接受失敗,畢竟這只是個靠運氣的游戲,然後起身離開牌桌,手里的代幣數量和剛坐下時一樣。
    蕭瑟拿著 5 個代幣走向出口,最後在酒吧停了下來,向藍發調酒師問道︰“你的秘密菜單第二項,說可以選任意物品,有什麼限制嗎?” 她微笑著說︰“歡迎這麼快回來,看來你今天收獲不少,是我見過最積極的申請人之一……”
    她停頓了一下,再次拿出秘密菜單,指著第二項︰[2 個代幣] 選擇你想要的魔法物品。“給我兩個代幣,說出你想要的東西。如果沒有庫存,馬上退款。” 蕭瑟點點頭,把兩個代幣推過去,認真思考後說︰“我想要一個傳送水晶,能把我送回這里,送到巔峰區域。”
    她先是驚訝地睜大了眼楮,然後抬頭看向天花板,像是在听什麼,最後低頭看著蕭瑟︰“你的請求通過了,請稍等。” 她把代幣放在桌子下面,不一會兒,側室的門打開,一個穿著燕尾服的服務員拿著一個黑盒子出來,放在吧台上後匆匆離開。調酒師打開盒子,里面是一顆閃閃發光的傳送水晶,她關上盒子推給蕭瑟。
    蕭瑟接過盒子,她問道︰“考試開始前,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蕭瑟想了想,又推過去一個代幣︰“考試內容是什麼?能詳細說說每個階段嗎?” 她笑著把代幣推回來︰“很抱歉,這種問題我不能回答。” 蕭瑟又問︰“代幣在考試後期還有用嗎?” 她收下代幣︰“沒有,代幣只在考試的試用階段有用,正式測試開始後就沒用了。” 蕭瑟把剩下的兩個代幣推過去︰“既然這樣,我再要一個和剛才一樣的傳送水晶,還是送到 apex 地區。” 她听後,又抬頭看了看天花板,搖搖頭把代幣推回來︰“抱歉,這種水晶沒有庫存了。”
    蕭瑟思考片刻,再次推過去代幣︰“那來一塊閃電石吧,等級越高越好。要是有高 b 級甚至 a 級的就更好了,不用擔心我能不能用,就當是未來的投資,我得好好利用這次機會。” 她點點頭收下硬幣,听了听 “耳機” 里的指示,回應道︰“好的,請求通過。” 同樣的流程,服務員拿來一個透明收納箱,里面漂浮著一塊散發著靜電的亮黃色閃電石。蕭瑟掃描了一下,發現這是一塊接近 a 級的高 b 級元素石,推測是從 900  950 級左右的怪物身上獲取的,他在罪惡都市試煉塔從未見過這樣的怪物,不禁對它的來源充滿好奇。
    蕭瑟接過物品,把兩個盒子放進腰間的物品存儲室,向調酒師道謝後離開︰“謝謝,這次我算是把這個房間的好處都榨干了。” 調酒師一直目送蕭瑟走到出口,他能感覺到她好奇的目光一直追隨著自己。
    打開門鎖,蕭瑟終于回到休息室,余燼正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腳翹得老高。蕭瑟躺在他旁邊,把在游戲室的經歷詳細講給余燼听。說完後,蕭瑟看了眼門上方的時鐘,距離考試開始還有將近 12 個小時。他們決定就這麼躺著放松,等待時間到來。這一個月實在太忙了,訓練、完成訂單、和來到深紅之城的新企業及居民打交道,現在回到 2 區,能在這個法力濃郁的房間里,什麼都不想,只專注于即將到來的考試,感覺格外輕松。蕭瑟嘆了口氣,閉上雙眼︰“好了,我已經準備充分,b 級考試,放馬過來吧。”
    接下來的整晚,蕭瑟和余燼都在這個充滿法力的房間里放松。他們偶爾通過心靈感應交流一些訓練和制作的想法,但大部分時間都安靜地坐著,吸收著空氣中的新鮮法力。當門上的計時器跳到 [00︰00︰00] 時,一陣響亮而持續的鈴聲響起,所有主臥室的門自動打開。計時器下方的面板上,一行白色粗體字閃爍著︰[第一階段︰現在開始!] 娜塔莉從臥室走出來,一臉驚訝,像是剛被吵醒。與此同時,休息室前門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聲響回蕩在整個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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