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的能量刃脫離劍身,與那身鑽石盔甲轟然相撞。與此同時,他施展虛空穿行技能,極速退離,一路回到距離最初生成于這個 boss 房間之處一公里有余的地方。
    這般行動基于兩個緣由。其一純屬本能驅使 —— 面對戰術全然未知的對手,蕭瑟實在沒有理由繼續近身纏斗。
    其二則是因為,在那怪物與他目光相接的剎那,腳下的地面瞬間化作數百根金針狀的長矛,通體泛著金色光芒。怪物憑借心靈感應將這些長矛激射而上,倘若蕭瑟再多停留片刻,它們定會盡數撞在他的靈魂能量屏障之上。
    當攻擊交匯之時,遠處騰起刺目的紅金光芒。一記集中斬擊穿透了山隱士外層的金色護盾,甚至擊碎了它的鑽石盔甲。然而出乎蕭瑟意料的是,攻擊並未完全貫穿,在即將觸及核心之際消散于空氣中,被怪物核心滲出的金色能量吞噬殆盡。
    這場交鋒的附帶損傷堪稱慘烈,整座山的頂部四分之一因極端能量釋放而轟然摧毀。數百米的副本物質被炸得粉碎,拋向空中,繼而融化焚燒成純粹的法力。
    蕭瑟的對手立于瓦礫堆上,正從容重塑著鑽石盔甲,周身金光流轉如新,仿若方才的激戰從未發生。方才那輪攻擊中,蕭瑟在各方面都佔據優勢 —— 突襲的出其不意、傾盡全力的爆發,甚至精心營造的最佳攻擊環境。
    可結果呢?不過是讓怪物依靠吸血技能消耗了約 10 的生命值,順帶以破壞其終極防御形態稍作刺激罷了。除此之外,一切又回到原點。
    金色光芒再度如暴雨般從天而降,裹挾著岩石與樹木。那長角生物高高舉起手杖,漆黑眼眸中透著波瀾不驚的冷漠,死死盯著蕭瑟。但這並不能阻止他靈活躲避即將到來的攻擊,緊接著擺動身形,激活隱身與虛空穿行技能,再度朝著怪物發起突襲。
    吸血、掠奪、恐嚇與困惑的光環不斷膨脹,盡數注入從核心散發而出的靈魂能量,蕭瑟向著這頭野獸揮出又一輪攻擊。怪物的生命能量如沙漏中的沙般流逝,在蕭瑟從劍中釋放出紅色斬擊前,又被抽走了 8 的生命值。
    如同上次一般,怪物的頭顱瞬間轉向盲點方位。可這一次,它揮動著裹滿金色能量的武器,迎向蕭瑟的劍砍。蕭瑟趕忙施展虛空穿行技能撤離險地,怪物戰斗杖的銀刃在極近距離下硬接了他的攻擊。
    山腳下,兩股相撞的能量氣息再度轟然爆發。蕭瑟本以為剩余的山頂會如上次般被炸成齏粉,然而變故陡生。當山隱士驅散他的攻擊時,整個 boss 房間爆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金色光芒如脈沖般擴散開來,兩股能量竟以勢均力敵之勢在空中轟然炸開。
    蕭瑟不斷瞬移至副本各處,躲避著心靈感應操控下如雨點般的碎片,幾經輾轉後,再次嘗試近身攻擊。可這一回,尚未等他從劍中釋放全力一擊,那怪物造型獨特的武器便如離弦之箭般飛來,與他燃燒著的刀刃轟然相撞。
    蕭瑟的精神攻擊似乎對怪物完全失效,此番吸血也僅僅多消耗了它 5 出頭的生命值。怪物的反應愈發迅捷,若不提升基礎法力與氣控制能力,或是帶盟友進入 boss 房間借助等級增益借用他們的防御,無論蕭瑟如何努力,都難以突破它的防御等級。
    這場戰斗拖得越久,蕭瑟出其不意制勝的機會就愈發渺茫。當他們的兵刃相撞,一股帶著殺意的靈魂能量波自他們體內蕩漾開來時,蕭瑟決定啟用另一個獨特技能。
    他施展虛空穿行瞬移至怪物左肩旁,甚至沒去試圖在劍招交鋒中佔據上風,而是將一只灌注大量靈魂能量的手掌按在了怪物覆滿鑽石的肌肉上。剎那間,怪物猛地轉頭,鋒利的法杖尖疾揮向他。可就在怪物攻擊的同時,蕭瑟低聲念動咒語,劇痛如潮水般瞬間席卷全身。
    “等價交換。” 明亮的白光將他們二人盡數籠罩,蕭瑟以犧牲 80 總生命值為代價,發動了這招共享攻擊。等價交換是他在 c 級考試時從其他冒險家處獲取的技能。平日里他極少動用,畢竟要用它重創對手,自己也必然要承受同等傷痛。這技能風險極高、痛苦難耐,還需皮膚接觸方能激活。
    怪物的生命值雖遠超蕭瑟,但此招應能將它的剩余生命值壓至極低水平,蕭瑟估摸著或許能壓到 5 左右。同時,他也預留了足夠的剩余生命值,即便在逃跑途中被碎片擊中,配合治療也不至于陷入絕境。
    蕭瑟發出一聲嘶吼,與山隱士的咆哮幾乎同步響起,他們體內以生命值形式存在的生命能量在這一刻飛速流逝。感知到技能生效的瞬間,蕭瑟立即激活虛空穿行技能,拼盡全力瞬移至離攻擊源頭最遠的地方。
    副本團塊中金色的尖刺破土而出,如利刃般撕裂他的腿腳,但這一切皆在蕭瑟的預料之中。他迅速激活自我再生技能愈合傷口,同時灌下一瓶神話級再生藥水,力求讓生命值盡快回滿。在繞著 boss 房間外環移動時,那些閃爍的光芒每零點幾秒便在數百米外亮起,隨後逐漸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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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攻擊奏效了。蕭瑟能從山隱士的咆哮中听出痛苦、憤怒與恐懼交織的情緒,怪物瘋狂地在整個副本中對他展開攻擊,將心靈感應技能發揮到了極致。
    山頂之上,一個金色光球緩緩凝聚,boss 房間的副本物質不斷被撕扯成碎片,化作怪物攻擊的助力。整座山脈淪為面目全非的瓦礫堆,蕭瑟在怪物狂暴的原始精神力與靈魂能量沖擊中不斷瞬移躲避。
    期間有幾次他冒險靠近,試圖查看是否會出現系統文本讓他竊取技能,可惜始終未能如願。不過,怪物的鑽石身軀滲出鮮血,顯然 “等價交換” 已造成重創。怪物的終極防御在下次受創時無法再生,靈魂能量也因輸出過載而劇烈波動、極不穩定。
    說到底,這力量終究是借來的,並非無窮無盡。一旦過度濫用,能量耗盡不過是時間問題。即便如此,怪物仍未徹底消亡。反倒像是將滅的蠟燭,在熄滅前燃燒得愈發熾烈。
    此刻蕭瑟必須更加謹慎,但只要再拖延片刻,勝利便唾手可得。在虛空穿行與躲避攻擊的間隙,每當進入攻擊範圍,他便向那怪物發射黑暗濃稠的新月形靈魂能量。
    怪物會毫不猶豫地一一格擋,但每擋下一次,攻擊速度便會減緩幾分。這給了蕭瑟足夠時間靠近並激活吸血技能。幾番攻擊下來,他成功穿透怪物不斷強化的金色光環,又抽走了 12 的生命值。
    怪物雖察覺到不妙,卻除了進一步壓榨靈魂能量極限外,別無他法。那金色光環的衰減態勢,在蕭瑟看來,與當初沈青雲耗盡紅九頭蛇增益時如出一轍。
    怪物正在孤注一擲。而無論它接下來使出何種手段,蕭瑟都絕不能成為攔路之人。當怪物瀕臨極限時,蕭瑟發動最後一次遠程吸血攻擊,只見一連串藍色文本框在怪物頭頂彈出。
    [選擇 1 個選項]
    心靈感應 [神話級]
    身體硬化 [神話級]
    與此同時,原本如圓頂般籠罩著怪物的金色光環驟然坍縮,盡數凝聚于它的武器之上,最終匯聚到尖端短劍之中。蕭瑟瞳孔驟縮,只見副本中所有受控物質紛紛墜地,怪物傾盡全力的金色能量斬擊如離弦之箭般朝他射來。
    他急忙瞬移至副本另一側躲避,可就在移動的瞬間,那道高度凝聚的光線竟改變方向,以愈發迅猛的速度朝他彎折而來。蕭瑟不斷閃避並在副本間多次傳送,可那攻擊卻越追越近、速度越來越快。
    這神話級的心靈感應技能,賦予了怪物精準操控能量攻擊的能力,蕭瑟迫切想要獲得此技能,如此便能如法炮制。瞬間,逃離 boss 房間的念頭閃過蕭瑟腦海。這確實能保他一時平安,但也會給怪物更多時間恢復,待他再度歸來,怪物的攻擊必將更強,更糟的是,或許還能找到治愈之法,讓他此前的努力付諸東流。
    蕭瑟必須在此刻想出應對之策,于是停下身形,開始思索新的戰術。“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他開始以相對規律卻又暗藏變數的模式在副本中移動,故意放緩躲避節奏,時不時加入些看似慌亂的跳躍,讓自己看起來愈發疲憊,反應也逐漸遲緩。
    不再一味躲避那新月形金光,而是裝作力不從心,任由其一次次擊中,營造出陷入困境的假象。此間,蕭瑟始終緊盯著怪物,目光牢牢鎖定在它頭頂盤旋的藍色文本框上。
    他引著金色新月不斷靠近山體,看似被動挨打,實則在為怪物創造更好的攻擊機會,同時持續偽裝著速度下降的模樣。當距離拉近至不足 50 米時,蕭瑟開始實施計劃的關鍵部分。
    瞬間激活所有精神攻擊技能 —— 困惑、恐嚇、閃光制造強光、爆炸與尖嘯引發巨響,緊接著施展出灌注靈魂能量的幻影步,制造出多個高大虛影出現在怪物面前。與此同時,真身激活隱身技能,借助虛空穿行瞬移至怪物身後,指尖輕點面前的狀態通知,選擇吸收神話級的身體硬化技能。剎那間,白、藍、紅三色光芒將他周身環繞。
    此刻,蕭瑟與怪物的後背相距不足 5 米。在混亂攻勢的干擾下,怪物一時陣腳大亂,只顧著應對眼前的虛影威脅,揮杖劈向從白色爆炸中反向躍出的幻影。與此同時,紅色靈魂能量纏繞在怪物的鑽石軀體上,而其大部分攻擊性靈魂能量被困于先前的攻擊之中。沒有尖刺與彈丸襲來,蕭瑟終于獲得了寶貴的喘息時機。
    待怪物反應過來時,一切已為時過晚。蕭瑟清晰感知到一個技能球落入儲物箱,與此同時,那道金色光刃已然飛至眼前。他屏息凝神,直至最後一刻才再次施展虛空穿行瞬移躲避。高能量的靈魂能量與怪物自身的鑽石盔甲轟然相撞。
    盔甲應聲而裂,與蕭瑟先前攻擊時的情形相似,卻又更為徹底。隨著攻擊消散,金色能量與鑽石碎片如煙花般在空中迸射,在怪物的盔甲上撕開一個巨大缺口,這是他先前獨自無法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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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瑟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迅速施展虛空穿行欺身上前,將利刃狠狠刺入防御缺口,一股灌注靈魂能量的火焰自內部噴涌而出,直取怪物心髒,瞬間將其剩余的金色能量焚燒殆盡。怪物的身形開始急速縮小,化作人形,自蕭瑟踏入這一層以來,終于第一次听到了它的聲音。
    “這麼多年過去了...... 我自由了... 謝謝 —— 你。” 隨著蕭瑟紅色的靈魂能量徹底將其吞噬,怪物脖頸間的金色項圈也隨之溶解消散。
    清脆的提示音在蕭瑟耳畔響起。
    [升級] x72
    [使用吸收]
    技能︰心靈感應 [神話級]
    [是][否]<cp︰577,904,310
    [是][否]
    蕭瑟毫不猶豫按下 [yes],盡數接受。隨著心靈感應技能升級,他的等級也攀升至 2271 級。腎上腺素在他血管中瘋狂奔涌,周身光環熾熱無比,腳下的山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融化。
    蕭瑟深吸幾口氣,努力平復心緒,試圖理清這一切。在怪物完全消散前,他將那具尚未徹底恢復人形的半人半犀牛尸體收入物品存儲欄。怪物臨終的話語令他困惑不已。即便胸口洞穿、鮮血淋灕,墜落之時臉上竟還帶著一絲釋然的微笑。
    就如同當初對待 40 樓的閃電狼一般,蕭瑟決定暫緩激活 44 樓的運輸魔法。這場勝利來得實在驚險。無論從哪個維度衡量,怪物都遠強于他。各項屬性點全面壓制,單論數值,蕭瑟確信自己被完敗。怪物那升級後的防御,最終竟是毀于自身的最後一擊。就連它借來的魂氣,也與蕭瑟旗鼓相當。
    此番得勝,全憑策略、豐富的技能儲備以及戰斗經驗。而這一切,都建立在蕭瑟提前謀劃的基礎之上。想要再向上攀登一層,挑戰 500 級的對手絕非易事...... 單從目前遭遇的這些強敵來看,後續的敵人或許比前些天交手的巫妖王更為棘手。
    戰斗結束後,蕭瑟凝視著滿目瘡痍的山脈,隨後傳送回副本下層,開始通宵刷怪。一邊耕種,一邊復盤這場戰斗,思索著下一步的行動方向。在腦海中不斷回想著戰斗細節的同時,他仍保持著每 30 分鐘刷一次火石的節奏。休息間隙,便開始測試新升級的心靈感應技能,鑽研在 43 樓見到的那些操控技巧,練習如何隨心駕馭能量刃攻擊的軌跡與速度。
    訓練之時,地板 boss 怪物那平靜的笑容與臨終遺言,不時在蕭瑟腦海中閃現。適應新技能的過程中,他還利用新獲得的吸收特權,穿梭于試煉塔各層、罪惡都市副本、家鄉索拉拉乃至副本峽谷,收集各類怪物的技能球。
    看來獲取技能的過程與方才的戰斗頗為相似。蕭瑟還有諸多測試有待開展,待明日天明,尋得能使用 [技能球] 消耗品之人,想必他的軍隊實力將得到大幅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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