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沉,越來越多的人投身到慶祝活動之中。眾多 eite 戰士已充分休憩,莫里斯帶領的建築團隊也從一天的繁重勞作中解脫出來。這一天,小鎮主街上的第一家大型酒吧盛大開業,這不僅是一間酒吧的誕生,更象征著一個全新文明的開端 —— 它將從無到有,逐步發展成為令世界矚目的強大力量。
    待眾人齊聚,蕭瑟發表了一段簡短演講,將當日活動做了簡要說明,把所有內容凝練在一段簡潔的闡述里︰“我們已不再受黑暗大陸內任何國家的侵擾。我們將在此基礎上成長、繁榮。今晚,大家盡情享受!讓我們把這當作新時代的起點!” 話音剛落,踫杯聲、歡呼聲此起彼伏,人們紛紛融入這歡樂的夜晚。
    蕭瑟與團隊成員一同舉杯暢飲,然而,他那自我恢復技能的被動泊辛抗性特性瞬間抵消了酒精的作用。顯然,大家在法力和氣控方面的進步,也削弱了這類影響心智的 “毒素” 的效力,不過,他們更多地是將飲酒當作一種慶祝傳統。
    夜漸深,主要慶祝活動漸漸平息後,蕭瑟的核心隊友們最終都來到了那片屋頂。他們帶上食物、飲品、椅子、毯子和燈飾,圍聚在蕭瑟之前打造的銀色寶座周圍,舉辦屬于他們自己的私密派對,彼此坦誠交流。看到村民們玩得如此盡興,蕭瑟很是開心,在屋頂上參與著有趣的交談,但他的腦海中始終縈繞著幾件事。
    戰斗的場景在蕭瑟腦海中不斷回放,過去幾個月里,在恍惚狀態中甦醒、吸收法力與氣的感覺,如今已變得模糊不清。他已達成既定目標,這一事實仍讓他的身體持續分泌著內啡 。可他心中清楚,他渴望的遠不止于此。他們一邊閑聊,一邊仰望著夜空,聆听著從小鎮傳來的音樂,終于有了片刻放松的時光。
    當金色的太陽從沙漠的地平線緩緩升起,蕭瑟向余燼拋出一個問題,余燼正靜靜地看著城市的燈光在冉冉升起的朝陽中漸漸隱沒。
    “什麼是魔王?”
    余燼帶著好奇的目光轉向蕭瑟。此前,他們已近一個小時無人說話,都在靜靜欣賞這景色,這是蕭瑟打破沉默後說出的第一句話。從余燼的表情,以及周圍其他人瞬間專注起來的神態可以看出,這個問題引起了大家的關注。
    蕭瑟緊接著補充道︰“嗯,我听巫妖王說,他將成為下一任魔王。”
    說著,他從倉庫中取出 5 個 大惡魔的核心,讓它們懸浮在他的左手掌上,同時指向在晨光下幾乎難以察覺的黑暗深淵,“看來很多人都對這種魔氣著迷。協會為了在試煉塔被摧毀後獲取魔氣殘骸,企圖將我們趕盡殺絕。
    原 4 區和 2 區的領導人顯然在暗中勾結,妄圖獨佔深淵的資源,並且為了奪取我的核心,對殺我毫無顧忌…… 現在,就連巫妖王,黑暗大陸上最強大的生物、1 區的地下領導者,也攜帶著 5 個這樣的核心,還宣稱自己將成為下一任魔王。那麼,這意味著什麼?魔王究竟是什麼?惡魔能量又是什麼?惡魔又是什麼?”
    余燼嘆了口氣,凝視著遠離小鎮、靠近冒險公會峽谷的深淵烏雲,緩緩說道︰“嗯,如果你真的想弄明白,我就給你講講。不過,這對很多隊友來說可能難以理解,我只能用你我共同經歷過的概念來解釋。” “沒關系。您解釋的時候,我們可以補充缺失的細節。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我必須知道為什麼人們對這種力量如此渴求。” 蕭瑟讓核心落回存儲空間,然後全神貫注地聆听余燼繼續講解。
    “人們追求權力的原因,本身就是一個難以解答的問題。每個人都因自身需求追逐力量,但具體到人們為何渴望惡魔之力,這個問題可能有諸多答案。古代文獻很難準確翻譯,有時惡魔能量、法力,還有一些人所說的上帝粒子,與氣很難區分開來,因為隨著新時代的更迭,力量的形式總是在變化。
    對于未知力量的爭奪從未停止。即便某種力量並非星球上的主要能源,哪怕它比主行星的能源弱,也往往更具價值。有時,甚至神聖力量也被摻雜進這些錯誤信息里。如果不了解他們的來歷和所知,就很難洞悉任何人的真正動機。” 他稍作停頓,接著說,“不過,說到這兒,我可以告訴你為什麼巫妖王特別想利用這種惡魔之力。強大的力量源自登上魔王的寶座。” 余燼又看了一眼深淵,然後將注意力重新聚焦到他們身上。
    “對于曾與惡魔怪物交手的人來說,你們知道它們使用的能量與人類並不完全相同。這個星球上的大多數高階使用者運用的是基于法力的魔法和系統。在這種環境下,法力比其他所有能量來源都更為豐富,它已滲透到星球上的所有生命之中,自然而然地達到平衡,適應了人類世界。如果你的身體一開始就沒有任何法力,且星球上也沒有法力來催生冒險公會,那麼這個系統就不會讓你吸收周圍的力量並實現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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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紛紛點頭表示認同,余燼繼續說道︰“惡魔來自魔界。你需穿過一道裂隙,用裂隙鑰匙挑戰他們的一項試煉。他們的世界大多充斥著惡魔能量,而非法力。他們的系統以及變得更強大的進程模式與人類截然不同。”
    蕭瑟點點頭,拿出手頭那把紫白色發光的裂縫鑰匙,這把鑰匙能解鎖下一個試煉,展示給大家看後回應道︰“沒錯…… 但我有時能在系統文本中看到‘惡魔能量’…… 我有相關技能,甚至魔器也會出現在我的鑒定技能里。” 他停頓片刻,思索了一下,再次開口,“那些在這兒試煉塔里出沒的惡魔呢?它們有等級,大多數甚至根本不使用魔氣,而是使用法力。這是怎麼回事?”
    余燼轉向蕭瑟,微笑著說︰“沒錯,但想象一下,你在魔界出生,體內沒有一絲法力。你不會覺醒與現在相同的系統,你的身體和魔法會適應所處的環境。一旦接觸到特定能量,系統也會隨之適應。靈魂能量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它的力量在系統中並非總是可見,但有時一旦與法力混合,或經過調整以適應未經修改的基于法力的系統,其增益和技能就會顯現出來。”
    余燼指向修士,“以我和修士為例。在我們相遇之前,即便沒有升級,也未使用基于法力的系統,修士多年來依靠外部能源讓自己變得更強大。” 修士點頭示意,余燼繼續說道,“當然,你天生具有魔力,但生物會適應其生存環境。操控周圍世界的能源和方法眾多,遠超你目前的理解。”
    他稍作停頓,然後以更嚴肅的語氣對他們所有人說,“惡魔的進階過程很明確。從弱小的基礎孵化惡魔,成長為守衛試煉塔的大惡魔。在它們的種族中,這被視為一種極為強大的形態,就如同人類眼中的精英戰士或 b 級冒險家。一旦它變得足夠強大,吸收了足夠的惡魔能量,或者在基于法力的環境中吸收了足夠的法力,就可能有機會進化成大惡魔。它將獲得更多技能,喚醒新的核心,擁有更快變強的能力。這堪稱魔界的頂級戰力。大惡魔的成長速度和發展潛力是無限的。”
    余燼又嘆了口氣,“如同任何強大的存在一樣,對更多權力的貪婪永遠無法滿足。惡魔有一個終極進階階段,但這需要大量的能量、體力和時間。這並非單純通過升級或吸收更多能量就能達成的壯舉,它們必須通過試煉,奪取魔王的寶座。只有這樣,它們才能最終達到真正的巔峰狀態。”
    他轉向蕭瑟,直視他的眼楮,“每當魔王的寶座開始顯現,就預示著那個時代將爆發一場大戰。它之所以被稱為魔王的寶座,是因為這種高度集中的能量通常只在魔界出現,在其他世界並不常見。其他物種理論上也有能力爭奪它,並達到自身的最終形態,但這種情況幾乎從未發生過。惡魔一族總是贏家。這就是為什麼這個特殊的等級提升過程被載入史冊,名為‘飛升魔王’。”
    大家都靜靜地坐著,余燼繼續說道,“在擊敗前任惡魔領主後,新的王座出現並不罕見,或者災難性事件觸發能量儲備,導致空間裂縫出現。大多數時候,這些巨大挑戰發生在魔界,但我也見過它們出現在其他世界。”
    他最後一次望向深淵,“所以,當巫妖王說他正在成為下一任魔王的道路上時,他的意思是他正在組建軍隊,不斷變強,以便有朝一日挑戰所有可能出現爭奪王位的惡魔和其他生物。”
    蕭瑟轉向余燼,眼楮睜得大大的,心中滿是興奮,“所以,你的意思是,巫妖王目前還不夠強大,無法奪取那個王位?”
    余燼搖了搖頭,“差得遠呢。我想說的是,還有其他生靈也在覬覦這個即將甦醒的王座。惡魔、惡魔怪物以及來自其他世界的生物都在密切關注。我相信你已經親眼看到,許多生物潛伏在深淵中,等待它甦醒,好親自挑戰。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王位之爭已然開啟。如果協會對魔氣如此嚴防死守,很有可能該組織中也有成員覬覦這個寶座。”
    蕭瑟的大腦飛速運轉,思索著這些可能性,根據余燼所言,重新規劃未來的潛在計劃,但在確切了解自己將面臨什麼之前,一切都還存在變數。“那麼…… 我得強大到什麼程度才能奪得這個寶座…… 它離覺醒還有多久?” 余燼聳了聳肩,“誰知道呢。一周?六個月?十年?進程可能隨時加快或減慢。王座的覺醒毫無規律可循,試煉也從不相同。無論何時發生,都不是你能決定的。你最好的選擇是像往常一樣繼續訓練,讓自己變得更強。你可能覺得自己現在站在了世界之巔,但我向你保證,如果你想探尋真正的力量,你現在不過是觸及了無限可能的皮毛。”
    太陽已完全升起,沒有人再提出問題。余燼的話起初听起來像是對他們所有人的警告,但隨著他們聆听和思考得越多,這些話越發像是一記警鐘,甚至是一場鼓舞人心的演講。慶祝固然美好,但這並非終點,要登上巔峰,還有漫長而艱巨的道路要走。這種情緒深深烙印在每個人的心中。隨著清晨的到來,下方的小鎮終于安靜下來,人們結束了狂歡,漸漸進入夢鄉。
    蕭瑟仔細安排好當天的雙倍訓練計劃,讓大家都先去休息幾個小時,然後告知他們中午再來與他會合。他自己也同樣如此,前往公寓大樓頂部專門為他建造的豪華套房。他的許多隊友都有各自的套房,都在同一樓層。修士去看望他的師父,但回來後便沉沉睡去,一直未醒。套房里有舒適的大床,視野極佳,基本生活需求都能滿足,雖然不像蕭瑟去過的一些 副本、索拉拉 或英勇之城高樓那般奢華,但在如此短的時間和有限的建築材料條件下,已經非常不錯了。他洗了個熱水澡,為新的一天做好準備。
    幾個小時後,他們都精神飽滿地回到屋頂,準備好迎接新的挑戰。費翔、莉迪亞、修士、阿布、林小美、沈青雲、余燼和蕭瑟圍成一個圈。蕭瑟將運輸水晶分發給沒有的人,有水晶的則從物品箱中取出。“是時候回歸正軌了。我們把這個消息告訴利斯,看看 1 區的情況如何。” 伴隨著一陣白光,他們捏碎手中的水晶,瞬間被傳送到蓋爾哈特塔那潔白牆壁的大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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