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深淵邊緣的探索
【分身視角】
約 7 小時前，蕭瑟一把抓起運輸水晶，將其安置在儲藏室里。與此同時，他的本體已經動身前往小鎮巡查了。他的另一具分身 “雙頭” 專注于耕種技能，而他身形一轉，滑入峽谷，踏入了最近的馬廄副本。
這看起來像是一個標準的高 e 級草原副本，不過蕭瑟沒打算久留，也就沒去弄清楚里面到底是何種怪物。他設置好一個副本行者標記點，隨後捏碎手中的傳送水晶，瞬間便回到了蓋爾哈特塔的大廳之中。
遺憾的是，這具分身並不具備本體所擁有的全部優勢。蕭瑟無法啟用紅九頭蛇增益，而且核心之中也沒有氣。不過，他的法力操控能力依舊遠超同等級的任何人。
蕭瑟布置下一道護盾屏障，沿用之前壓制恐嚇特性光環的老辦法。當他穿過那晃眼的交通燈，向前走去時，一眼便瞧見大廳里有個人正在等他。那人站在桌旁，桌後坐著兩名大廳工作人員。
阿布挺直身子，抬手向蕭瑟揮了揮。他身著一身全黑裝束，與那白色的法力防護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反差。他滿臉好奇地走了過來，不過對于蕭瑟光環的變化，他並未多問。阿布十分確信，自己肯定察覺到了這一變化。
他只是簡單開口，隨後轉身走向電梯。“我本來都準備再等幾個小時了，沒想到你來得還挺準時。我猜這意味著你已經到二區了？”
蕭瑟點了點頭，這時電梯門叮的一聲，緩緩滑開。兩人一同走了進去。“沒錯。在到達之前，先暫且不提這事。”
蕭瑟目光滿是懷疑地在房間里掃視著，阿布見狀，聳了聳肩。“行，只要你覺得合適就行。要是你真能帶我深入深淵，那等多久都值了。”
叮！他們抵達了副本通道樓層，走進了紅魔副本，這里將作為傳送點，送他們回到蕭瑟剛剛離開的那個副本。
當他們走出出口，踏上峽谷內一處狹窄的岩石壁架時，蕭瑟忍不住嘆了口氣，果不其然，阿布的問題如連珠炮般襲來。“你的氣場感覺和昨晚截然不同，這是怎麼回事？費舍爾說的是真的嗎？深淵真的就在附近？”
蕭瑟向上飛去，很快便瞧見阿布跟在身後，他腳下浮現出白色能量構成的小平台。“光環感覺不一樣，是因為我的本體正在探索這座城市。你現在和我分身交流呢。”
阿布帶著幾分玩笑的口吻說道︰“喲，你還派個‘跑腿小弟’來接我，想得挺周到啊。”
就在他們快要飛出峽谷時，蕭瑟轉過頭說道︰“嘿，不管分身還是本體，都是我。我只是在同時處理多項任務罷了。”
蕭瑟回過頭，廣闊的沙漠映入眼簾。小鎮位于峽谷一側，而在沙漠之中，一團巨大的黑色魔氣雲若隱若現，靜靜地懸在那里。
他伸手一指，說道︰“這能回答你的第二個問題了吧？”
阿布的目光左右移動，仔細打量著那片巨大的黑雲，試圖看清它蜿蜒的輪廓。隨著他們逐漸靠近，蕭瑟看到阿布等級增益激活，眼楮周圍泛起一層白色能量。
“嗯，確實能。那我們過去看看。”
他們飛到深淵邊緣，蕭瑟激活了惡魔能量縱，同時運用之前學到的技巧，分散注意力，以便能同時施展法力驅動的技能。
已經有好一陣子沒這樣運用能量了，不過經過新的氣與法力操控訓練後，如今駕馭任何能量都變得輕松許多。在深淵中探尋那些未精煉的能量簇，並精準定位邊境的敵人，對蕭瑟而言就如同呼吸一般自然。
蕭瑟轉頭看向某個方向，那里有一只惡魔狼，實力似乎與他在索拉拉城外深淵遇到的那些相差無幾。與此同時，阿布的目光也隨之轉向那個方向。
他們在距離黑暗之牆大約 20 米的地方落了地，阿布開口問道︰“所以，你真的也能看見它們？”
蕭瑟雙臂交叉，點了點頭，反問道︰“說實話，我更驚訝你能看見它們。這是你等級增益帶來的特殊福利？我還以為它只能像你之前給我展示的那樣，幫你具現武器和裝備呢。”
阿布點了點頭，隨即運用能量具現出一把白色的弓，接著抽出一支同樣由白色材料制成、閃閃發光的箭。
片刻之後，他將箭瞄準深淵中的目標，松開弓弦，箭飛了出去。
箭穿透黑暗的面紗，擊中了蕭瑟之前定位的那團未精煉能量漩渦。剎那間，傳來一聲受傷狼的嚎叫與尖叫，不過很快便歸于平靜，想必那怪物已經被殺死了。
緊接著，深淵內部傳出火花的嘶嘶聲，魔氣與法力相互反應，持續了幾秒鐘，如煙花般 啪作響，隨後又再度沉寂。
蕭瑟的好奇心被徹底勾了起來，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你向深淵里發動了一次基于法力的攻擊，居然沒有立刻引發火花？”
“這其中的原理比你想的復雜得多。非通電、已封印或是具有非常獨特法術力特征的攻擊，不會引發那種反應。這就是為什麼你能在深淵里穿戴裝備，而裝備不會爆炸的原因。只要法術力不是自由流動，或是主動與其他東西產生交互，就不會燃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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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瑟點了點頭，伸出手指，朝著深淵發射出一個火球，看著它在觸踫到黑霧牆的瞬間爆炸，化作黃白色的火花。
阿布繼續說道，瞬間激活他的紅九頭蛇增益，隨後射出一支裹著紅色能量的白色箭矢，箭矢飛入深淵。
那支箭飛了數百米，幾乎超出了蕭瑟的感知範圍，最後終于擊中了什麼東西，能量瞬間擴散開來，在黑暗深處引發一陣 啪作響的爆炸聲。
“這個增益的能量還能起到保護層的作用，能讓我的攻擊在發出嘶嘶聲之前維持更長時間。不過，我有理由相信，我的技能和增益是無法復制的。你看，我的魂弓箭手技能並非自然覺醒。這是在我覺醒時，被人為注入體內的，是我在四區的村長送給我的禮物。正因為如此，這些特殊特性也延續到了我的等級增益之中。”
蕭瑟轉頭看向阿布，心中滿是疑惑，琢磨著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蕭瑟一直都覺得阿布的技能很是奇特，“魂弓箭手” 這個技能，他從未見過類似的。在掃描了索拉拉、副城和勇氣城等城市的數百甚至數千種技能後，都沒見過這樣的技能。不管阿布接下來要說什麼，想必都能解釋不少事情。
“我一直想找機會跟你講講這事，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時機。”
兩人之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隨後蕭瑟用友善的語氣回應道︰“你有什麼都能跟我說，我嘴嚴著呢，認真听你講。咱們有的是時間。”
阿布微微一笑，開始講述︰“嗯，你已經知道，我從小就接受訓練，立志成為一名出色的弓箭手。村里的其他人也被要求專注于各自的專長。有的成為持盾坦克，有的成了用劍和匕首的盜賊，有的鑽研藥物，還有的日夜鍛煉感知技能。”
他嘆了口氣，凝視著深淵，增益帶來的白光依舊籠罩著他的雙眼，他舉起弓，又開始制作一支箭。
“我們一共 20 個人，全都是孤兒。當然，還有帶我們訓練的村長。每天他都會吃白色藥丸，還讓我們吃飯時，甚至睡覺時都坐在黑色岩石板上。我們當中任何人年滿 18 歲那天，他就會帶我們去一個低級副本，看著我們覺醒。每次都是如此，老爺子總跟我們說，只要按照他的訓練體系來，就能覺醒特殊的獨特技能。”
蕭瑟點了點頭，示意阿布繼續說下去，對于阿布之前隱隱提及、卻從未向團隊里任何人透露過的過往，他充滿了好奇。
“大多數成員覺醒的都是普通技能，比如身體硬化、劍術、速度或力量增益…… 所以我們都以為那老頭瘋了，或者只是出于好心，給我們點希望，讓我們的生活能有點盼頭，畢竟我們都被黑暗大陸的家人拋棄了。然而，在我 18 歲生日那天，一切都改變了。”
阿布停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隨後朝著深淵遠處射出另一支箭。這支箭射中了兩只正聞聲趕來的惡魔狼，他接著說道︰“我是第一個覺醒獨特技能的人。當時我欣喜若狂，而那老頭似乎比我還高興，他大喊著他的假設是正確的，我是第一個成功的案例。從那天起，每個周末他都會帶我去索拉拉的副本訓練，給我買所需的魔力藥水和裝備，幫我在年紀還小的時候就提升法力操控能力，快速升級。”
阿布解除了增益狀態，弓也從他手中消失不見。
“幾年過去了，我和村里其他孩子一起訓練技能。後來，村里另一個女孩也覺醒了獨特的才能。她叫露娜，她的技能並非強大的戰斗技能，只是一個非常獨特的感知技能，而且只在晚上生效。”
阿布又嘆了口氣，說道︰“老頭告訴我們，要是能升到 500 級，他就會幫我們完全覺醒技能，但我們都覺得這只是為了激勵我們以後走得更遠。然而，等我們到了一定階段，就沒有足夠強大的副本供我們公開刷級了。當我們每個人都達到 250 級時，我們都獲得了索拉蘭政府的特殊許可，可以憑借冒險公會授予的臨時公民身份參加冒險家考試。審批過程花了幾年時間，不過倒也不算復雜。長話短說，第一次大浪潮之後，我就離開了村子，參加了 c 級考試，然後就遇到了你們……”
他停頓了一下，兩人靜靜地凝視著深淵，幾秒鐘後，甚至在阿布再次開口之前，蕭瑟便在腦海中把所有線索串聯了起來。
“自從我們第一次踏上索拉拉，我就一直害怕靠近深淵，因為它離城市這麼近，這只能說明一件事。它已經包圍了我曾經稱之為家的地方。我敢肯定，我們的村長帶著離開的學生們離開了那里，但我還是想再回去看一看。上周，我在索拉拉完成了和切斯特的能量升級後，就冒險進入那個黑暗深淵，尋找村子的遺跡，可怎麼都走不遠…… 我總是踫到那些該死的巨蟲，根本過不去。”
盡管阿布的故事很長，但回想起逃離那只巨大惡魔蠕蟲的經歷，蕭瑟不禁露出了笑容。
“你也差點被那些東西吃掉？”
阿布看到蕭瑟笑了起來，也把嚴肅的語氣轉回到輕松的狀態，笑著回應道︰“是啊，實際上有三次。有一次，甚至兩只同時攻擊我，它們可不好對付。不管我往哪個方向跑，它們都緊追不舍。我的箭根本傷不到它們，連個劃痕都留不下。”
深淵中的過往回憶在蕭瑟腦海中一一閃過，他又將其與近期所做的訓練作對比。如果他全力以赴，現在肯定能戰勝那些蠕蟲，這一點他深信不疑。
于是，蕭瑟點了點頭，向阿布提出一個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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