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仍在持續推進。在這過程中,蕭瑟被擊中、擊倒的次數越多,對這種新能力 —— 氣的機制就越發洞悉。每一次揮拳,都必須精準且蘊含深意,這種感覺與他最新劍術技能的升級極為相似。每當他出拳,仿佛正將溫暖的能量沿著完美軌跡,精準導向某個特定點。
    倘若他稍有遲疑,或是偏離了正確路徑,氣的流動便會戛然而止,所有能量瞬間回流至他的核心。唯有重新調整動作,才能讓能量再度順暢流動起來。
    蕭瑟逐漸能夠讓氣從核心涌向拳頭,甚至通過將能量注入腳後跟,嘗試復制那種移動技巧。不過,這可比用拳頭引導氣困難多了。每邁出一步,都必須充滿自信,且精準無誤。哪怕腳步位置稍有偏差,那額外的推進力便會瞬間消失。
    在連續成功擋下修士幾次拳打腳踢後,他們開啟了新一輪練習。同之前一樣,修士的雙腳被氣籠罩,散發著光亮,只是這次氣的濃度明顯更高,足足提升了五倍之多。
    “抓住我。只要踫到我一次,我們就接著打。這次練習能讓你掌握氣的流動。只用你所需的氣,但要學會在必要時,自如地打開氣閘。” 修士說道。
    蕭瑟點頭示意,已然全神貫注。緊接著,修士憑借著氣驅動的腳步,在房間里輕盈地跳躍穿梭起來。
    蕭瑟試圖跟上修士的節奏,可與修士那優雅的動作相比,他的行動更像是一頭橫沖直撞的公牛。每轉一圈,他都得在腦海中迅速停頓,重新審視局勢,鎖定目標。但在這過程中,流向腳部的能量總會中斷,他因此失去速度,不得不花費時間重新鎖定目標,再次向修士沖去。
    就如同運用拳頭引導氣一樣,這同樣是個需要不斷練習、逐步完善的過程。蕭瑟引導能量的次數越多,就越發得心應手。
    約莫四十五分鐘過去,蕭瑟已能大步前行,不再輕易停下。又過了四十五分鐘,他終于能夠像修士那般,快速且優雅地移動了。
    沒過多久,在一次極速沖刺中,蕭瑟的右手成功劃過修士的肩膀。
    兩人停下腳步,相視而笑。
    “干得漂亮,說實話,你進步的速度著實驚人。” 修士稱贊道。
    蕭瑟氣喘吁吁,一時說不出話,只能雙手叉腰,擠出一聲 “謝謝”。
    在這些動作中,蕭瑟極度依賴氣來獲取能量,即便如此,對身體而言仍是極大的負擔,感覺就像剛跑完二十公里。雖說以往訓練中,他也習慣了長時間高強度的鍛煉,但那通常是與怪物戰斗。他都記不清,上一次與人類這般勢均力敵地戰斗這麼久,是什麼時候了。況且,很明顯修士還有諸多實力尚未展露。
    蕭瑟抬起頭,深吸一口氣,再次舉起雙手。
    “下一步做什麼?” 他問道。
    “繼續打。” 修士回應。
    蕭瑟帶著充盈著氣的拳頭,向前沖去,此刻拳頭的力量,比幾個小時前強大了數倍。他從同一能量源汲取力量,對其掌控得越好,就越能巧妙地引導能量流動。
    能量看似並未離開他的身體,卻好似就在皮膚外層邊緣徘徊。肉眼雖不可見,卻比鑽石還要致密。
    當他們的拳頭在訓練室中央猛烈踫撞,仿佛激起兩股巨大的浪潮。緊接著,他們的第二輪對戰正式拉開帷幕。
    他們在房間里飛速穿梭,拳打腳踢如疾風驟雨般不斷襲來。每次發動攻擊,蕭瑟都竭盡全力。面對這樣一個能隨時提升技能水平的對手,每次突破極限,讓自己變得更強、更快一點,無疑營造出了堪稱完美的訓練環境。
    就這樣,蕭瑟又被推向極限,持續了整整一個小時,直到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蕭瑟滿懷信心地再次向修士揮拳,然而,那股充盈在他胃部、源源不斷的力量源泉,竟突然枯竭了。
    他瞬間瞪大雙眼,完全失去了對腳部和拳頭能量的控制,因為體內已沒有足夠的能量,支撐他向眼前的對手發動全力攻擊。
    就在這一瞬間,他毫無防備地被一腳踢中腹部,熟悉的感覺襲來,他整個人向後飛去,重重地撞在十五米外房間的後牆上。
    他重重地摔落在石頭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他們的訓練也隨之畫上句號。
    “你的氣庫終于耗盡了。經過了三個多小時的激烈戰斗才耗盡,同樣,非常了不起。我想,是時候休息一下,補充能量了。” 修士說道。
    蕭瑟從地板上站起身,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回去,呼吸急促,整個人疲憊不堪。然而,他臉上的笑容,卻比過去幾個月任何一次戰斗勝利時都要燦爛。
    “這鍛煉可真夠累人的。” 他說道。
    他模仿著修士平時的動作,鞠了一躬,接著說道︰“謝謝你。”
    修士也回以鞠躬,隨後指向地板。
    “在我們上樓休息之前,還有一件事。”
    修士走到蕭瑟之前坐過的位置,雙腿交叉,挺直腰背,穩穩地坐在地板上。
    “跟我做。” 修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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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這話,蕭瑟也依樣照做,與修士面對面,閉上眼楮,滿心期待著接下來會發生有趣的事情。
    大約三十秒過去了,什麼都沒有發生。蕭瑟悄悄睜開一只眼楮,只見修士依舊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雙眼緊閉,仿若一座雕像。
    他深吸一口氣,出于禮貌,再次閉上眼楮。
    訓練時沉重的呼吸漸漸平緩,內啡 的作用讓他愈發放松,慢慢進入一種寧靜平和的狀態。此時,他察覺到從周圍黑色石頭中滲出的絲絲能量。
    他靜坐的時間越長,就有越多能量順著空氣,自然地流經他的身體,並附著在體表,隨後緩緩被身體吸收。這些細微的能量流,最終匯入他的內在核心。
    二十多分鐘過去,蕭瑟明顯感覺到體內的氣在緩慢增長。這是個極其緩慢的過程,他在這里坐了將近半個小時,才自然攝入了一點點氣,僅夠再打出一拳。照這樣的速度,要恢復到訓練開始前的全部實力,恐怕得花上幾周時間。
    當他的注意力最終被打破時,修士察覺到他的動靜,站起身來,睜開眼楮。
    “非常好。現在你也知道如何自然地聚集氣了。” 修士說道。
    蕭瑟站起身,跟著修士走到房間前面的木桌旁。
    “這更像是坐著等充電。” 蕭瑟一邊說著,一邊開始重新穿戴裝備。雖說這裝備沒給帶來什麼增益效果,但眼下他也沒有其他攜帶方式,戴著它反而是最簡便的選擇。
    “沒錯,自然聚集氣的過程確實耗時,但了解這個過程,是你未來提升能力的關鍵。如果在核心已滿的情況下,繼續聚集更多的氣,你的氣容量便會慢慢增長。” 修士一邊說著,一邊帶蕭瑟走向門口。
    蕭瑟思索了片刻,回應道︰“明白了。”
    修士將手按在黑色矩形石頭上,蕭瑟能感覺到溫暖的能量從修士手掌流入門中。門瞬間亮起白光,緩緩打開,就如同他們下山時那般。
    修士轉過身,示意蕭瑟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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