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如紗,籠罩著空無一人的街道。
宋飛的靴子踏在青石板上,發出清脆的回響。
霧氣在他周身流轉,仿佛有生命般纏繞著他的衣袍。
"宰相要殺你..."
一道清冷的女聲突然從霧中傳來,聲線如同冰刃劃過霧氣。
宋飛腳步未停,嘴角卻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看來你很了解這位宰相大人。"他輕聲回應。
霧氣中傳來一聲冷哼,"你以為他還是曾經的宰相嗎?"聲音忽左忽右,讓人捉摸不透方位。
宋飛眯起眼楮,晨露在他的睫毛上凝結成細小的水珠。
"是與不是有什麼區別?"他反問道。
"你可真是不知好歹..."女聲帶著明顯的惱怒。
"我好心跑來提醒你,你卻這般..."
"謝謝你的好意。"宋飛突然停下腳步,目光銳利地望向右側的霧靄深處。
"嗖——"一道破空聲劃過,隨即重歸寂靜。
...
隨著前行,宏偉的城門輪廓在霧中漸漸清晰。
六道身影如雕塑般矗立在城門前,肅殺之氣連濃霧都為之退避。
宋飛眼中金光一閃而過,神眼瞬間掃過六人。
六人中有五人都無法鑒定...
"這宰相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他在心中暗嘆,面上卻露出溫和的笑容︰"各位,不好意思來晚了。"
六人同時轉身,動作整齊得令人不適。
為首的重甲壯漢上前一步,鎧甲關節處發出詭異的" "聲,仿佛里面不是人體而是某種機械構造。
"不礙事,"壯漢的聲音像是金屬摩擦般刺耳,面甲下的雙眼泛著不自然的紅光。
"這次任務宰相大人特意指名要你參加。"
“你若不來我們才頭痛呢。”
他拍了拍腰間紫色的身份牌,牌子上掛著一枚錢家徽記在霧中若隱若現。
其余五人沉默地圍攏過來,他們的目光讓宋飛想起禿鷲盯著垂死獵物的眼神。
城門守衛慌忙推開沉重的城門,鐵鏈轉動的巨響在山谷間回蕩。
...
山路崎嶇,霧氣漸散。
重甲壯漢走在最前,他的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深深的腳印。
宋飛注意到,其他五人始終保持著完美的包圍陣型,將他困在中央。
當營地出現在視野中時,宋飛突然停下腳步。
這是一處三面環山的窪地,幾頂帳篷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周圍連只飛鳥都沒有。
"幾位,我看就這吧?"宋飛的聲音輕松得像是提議野餐地點。
壯漢轉身的動作明顯一滯,面甲下的紅光閃爍不定︰"沒想到你這小小學者竟然如此明白事理。"
他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笑聲中夾雜著金屬摩擦的雜音。
"哥幾個,事已至此,咱們還等什麼?"壯漢的右手已經按在了巨劍上。
六人中一個瘦小男子低聲道︰"听說這小子實力強勁,我們要小心..."
"咱們六個人害怕他一個不成?"另一個滿臉刀疤的漢子不屑地啐了一口。
第三人陰惻惻地笑道︰"就是,三哥辦事就是膽小,難怪在錢家沒有地位..."
宋飛挑了挑眉︰"你們都是錢家的人?"
"怎麼?你怕了?"
壯漢"鏘"地抽出巨劍,劍身上刻滿了詭異的符文。
宋飛輕笑搖頭,"我一眼便看出幾位不是人。"
“只是沒想到錢家竟自甘墮落,會參與這種事...”
山風驟起,卷起滿地枯葉。
一場死斗,在這與世隔絕的山谷中悄然展開。
...
夜色如墨,宰相府的暗室內只點著一盞幽綠的魔法燈。
跳動的火苗在牆上投下扭曲的陰影,將整個房間籠罩在詭異的氛圍中。
宰相單膝跪地,紫金官袍的下擺鋪展在暗紅色的地毯上。
他低垂著頭,額前的幾縷白發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請大人放心,"他的聲音帶著刻意的謙卑,手指卻不自覺地摩挲著袖口暗藏的星紋。
"如今王國已經名存實亡。"
"國內不肯合作的英雄都被盡數除掉..."宰相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除了那個狡猾的銀刃,不過他在英雄中實力最弱,不足為懼。"
房間深處的陰影突然蠕動起來,一把瓖嵌著黑色晶石的高背椅緩緩轉了過來。
椅中坐著的黑袍人全身籠罩在黑暗中,只有袖口偶爾露出的蒼白手指顯示著生命跡象。
"哦?"
黑袍人的聲音如同砂紙摩擦,帶著非人的嘶啞。
"這件事你做得非常好。"他緩緩抬起手,指尖縈繞著黑色的霧氣。
"我會在暗星大人面前...多多為你美言幾句。"
宰相的瞳孔猛地收縮,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多謝大人。"
他的聲音微微發顫,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興奮。
黑袍人突然前傾身體,兜帽下的陰影中亮起兩點猩紅︰"記住..."他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清晰,每個字都像利刃般刺入耳膜。
"膽敢破壞我們計劃的人..."
房間的溫度驟然下降,燭火凝固成冰藍色的晶體。
"...都要死。"
黑袍人毫無征兆地站起身,寬大的袍袖無風自動。
他身後的空間開始扭曲,如同水面般泛起漣漪。
"繼續做好你的事,"他的身影逐漸變得透明,"等到暗星大人降臨..."
宰相保持著跪姿,卻忍不住抬頭望向那漸漸消散的身影。
"你將會成為...這個王國的新主人。"
最後一個音節落下時,黑袍人已經完全消失在空氣中。
只有一縷黑煙緩緩飄散,在燭光下勾勒出一個詭異的星形圖案。
宰相緩緩站起身,撢了撢官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他走到窗前,望著遠處王宮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
月光透過窗欞,在他臉上投下交錯的陰影,如同無數蠕動的觸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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