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宇開玩笑說。
    “就算你是壞人,我也心甘情願被騙。”
    林婉兒脫口而出,說完才覺這話過于曖昧,頓時羞紅了臉。
    “既然心甘情願,那就讓我這個‘壞人’送你回家吧。”
    “你還真會開玩笑,剛才還有點緊張,現在都被你逗笑了。”
    林婉兒嗔怪了一句。
    “對了,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李浩宇問林婉兒。
    “也沒什麼事,就是好久沒聯系了,你也沒去圖書館吧?”林婉兒輕聲回答。
    “對,沒去。”
    李浩宇心想,林婉兒莫非真的喜歡上自己了?
    幾天不見就主動找來,這可如何是好,畢竟自己和陳悅還有些不清不楚……
    林婉兒突然道︰“李浩宇,我能問你個私人問題嗎?”
    “什麼私人問題?”
    “就是,你剛才提到的陳悅是誰?”
    李浩宇一听,頓時頭疼。
    果然,女人的直覺很敏銳,他剛才只提了一次,林婉兒就記住了。
    “她是我的同事。”
    他直言相告。
    沒什麼好隱瞞的,他和林婉兒之間也沒什麼特殊關系。
    正好林婉兒問起,他正好把這事兒說清楚。
    “是女孩子吧?”
    “當然,男孩子也不會叫悅悅吧。”
    “剛才是在送她回來嗎?”
    “沒錯,張明上回  擾的女孩,正是她。”
    聞及此言,
    林曉霞不禁再次對張明投去鄙視的目光。
    更重要的是,她得知李剛身邊並非只有她一人,而這位陳雨晴,幾乎每日都與李剛相伴。
    心中莫名泛起一陣酸楚。
    “你對她應該頗有好感吧,不然怎會親自送她回家。”
    林曉霞低頭,輕聲問道。
    “我不也送你回家了嗎?”李剛隨口反問,態度模糊。
    “那你的意思是,送女孩回家,並不意味喜歡對方?”
    林曉霞猛地抬頭,鼓足勇氣直視李剛的雙眼,滿懷期待地追問︰“那……我呢?”
    這一刻,終于來了。
    李剛未曾料到林曉霞會如此直白,難道她不怕被拒絕?
    “你自然是位出色的姑娘,身上散發著書卷氣,若你父親仍在鋼鐵廠擔任廠長,或許我們……”
    “或許我們根本不會相遇?”
    林曉霞接過了話茬。
    “不,或許我們早已相識,畢竟我現在也是鋼鐵廠的風雲人物。”
    李剛略顯自負地說。
    “但你還沒回答剛才的問題。”
    林曉霞再次輕聲問道。
    “有些事,何必非要一個明確的答案呢?其實當你問出這個問題時,心中已有答案,不是嗎?”
    李剛沒有直接回答,他深知以林曉霞的聰慧,定能明白他的心意。
    “好吧,我明白了。”
    “上車吧,我送你回家,天色已晚,你獨自行走不安全。”
    林曉霞沒有拒絕。
    她不是那種因對方無感便立刻斷絕關系的人。
    盡管心中失落,但仍需勇敢面對,至少,他們還是書友。
    此刻,李剛心中也在思量。
    若非因他,林曉霞或許仍會遵循原本的軌跡。先是嫁給趙大力,再與趙大力離婚,在前往南洋前,為李柱子留下血脈。
    但正因如此,他的一番作為改變了她的命運,而李柱子此生無林曉霞為他生子,或許將無後而終。
    與此同時,
    在冰冷的牢房內,
    一名身著囚衣,頭發剃光卻留著濃密胡須的男子,正立于窗前,凝視著漸漸暗淡的天空,陷入沉思。
    曾幾何時,他是個意氣風發的青年,擁有穩定的工作、人脈,廠領導器重,手下敬畏,院里人懼怕。
    而今,卻被困在這狹小的空間,日復一日地接受勞動改造,夜晚歸來還要遭受同室老囚犯的欺凌。
    簡直是度日如年。
    入獄尚不足一月,他已感到崩潰的邊緣,而余下的二十幾月漫長歲月,他不知該如何熬過。
    他心中僅存的慰藉,源自那段被李婉婷佔便宜的記憶,回想起來,竟是幾分甜蜜。
    不知李婉婷近況如何,竟未曾探望過他。
    往昔,他曾因李婉婷的寡婦身份而略有微詞,而今卻暗下決心,待重獲自由之日,定要娶她為妻。
    一個囚犯,又豈敢再挑剔什麼。
    “胡大力,愣什麼呢,快來給大哥揉揉腿。”
    一人拍了一下胡大力的後腦勺。
    胡大力內心縱有萬般不甘,怒火中燒,但鑒于往日的教訓,只能忍氣吞聲,乖乖前去按摩。
    昔日的四合院勇士,在面對更加強悍的對手時,也只能選擇沉默與忍耐。
    ……
    然而,胡大力所不知的是,李婉婷已與趙富貴打得火熱。
    每晚都纏綿悱惻,若非李婉婷一觸即發地尖叫,趙富貴早已將她拉入自己的床榻。
    在紅星二號四合院的後院。
    “婉婷,你這是怎麼了,一踫你就喊,咱倆情意相投沒錯吧,為何不讓我親近?”
    趙富貴滿心怒火,每日見到李婉婷都心癢難耐,卻始終無法得逞。
    有種近在咫尺卻遙不可及的無奈。
    “富貴,我也不清楚為何,以前不是這樣的,近來不知為何,一觸踫就會大聲喊叫。”
    李婉婷同樣困惑,從前她並無此癥,真是怪事一樁。
    “婉婷,不會是賈志國的鬼魂在作祟吧?”
    趙富貴突然冒出這個念頭。
    經他一提,此事愈發顯得詭異。
    “富貴,那  去醫院後,我婆婆拿出賈志國的遺像嚇唬我,也許就是從那時起,我被嚇到了。”
    李婉婷分析道。
    “呸,那個惡婆婆,等你嫁過來,看我怎麼收拾她!”
    趙富貴信以為真。
    他目前對賈老太太虛與委蛇,待生米煮成熟飯,再一腳踢開,到那時,看賈老太太還如何興風作浪。
    “好了富貴,我該回去了,再晚就惹人非議了。”
    “行吧婉婷,等我手傷痊愈,咱們就去領證,還有,別怕賈志國,我陽氣足,以後你就是我的女人,他若再敢嚇唬你,我把他的靈位砸了!”
    趙富貴心想,若婚後仍不讓他親近,那結婚又有何樂趣。
    但如今有紅繩牽線,無論如何,他都要娶李婉婷為妻。
    送完張慧敏回家,趙剛騎著車回到紅星三號四合院的巷口。
    剛拐進巷口,一道身影猛地沖出,險些撞上他的自行車。
    他一個急剎車,自行車驚險地停在了對方面前。
    正欲發火,卻見對方是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
    “閻小玉?你攔我車干什麼,閃開!”
    趙剛看清是閻守貴的小女兒,頓時大聲斥責。
    他憶起往昔,那時,柳芳目睹幾位兄長遭遇不幸,立刻報警欲擒他,隨後三嬸驟然離世,柳家幾位兄弟相繼入獄,唯獨留下這孤女,想必此刻她對他恨之入骨。
    莫非她故意撞車,意圖訛詐?
    然而,面對韓衛東的厲聲質問,柳芳毫不退縮。
    “你意欲何為?莫阻我路!”韓衛東不悅地斥道。
    依他對那四合院的了解,柳家人皆精于算計,柳芳雖小,日後亦難逃此性。
    突然間,柳芳跪倒在地。
    “懇請您伸出援手,我已兩日未嘗粒米……”言罷,柳芳泣不成聲。
    兩日未進食?
    韓衛東聞言,心生訝異。
    “哎,你何須哭泣?這院中人家眾多,尤其是李院長家,你可曾求助?”韓衛東以為,若柳芳求助李院長,後者斷不會袖手旁觀。
    “李伯伯曾號召眾人為我募捐,但我父兄皆在獄中,他們亦需飲食,家中錢財盡皆送去。而後我饑餓難耐,挨家挨戶乞食,卻無人願助。”柳芳邊說邊哭,悲痛欲絕。
    目睹此景,韓衛東心中暗自嘆息,畢竟這只是個十歲的孩童。
    同時,他也怒火中燒。
    這滿院的虛偽之徒實在過分,捐了一次便不再管柳芳死活,李院長平日里道貌岸然,對那賈家尚能組織二次募捐,而今柳芳餓肚,他卻視而不見。
    “我可帶你飽餐一頓,但無法日日供你飯食。若不想挨餓,便按我說的去做,明白嗎?”韓衛東心中已有計較。
    李院長不是德高望重嗎?不是尊老愛幼嗎?此番,他就要讓李院長在整個街區聲名狼藉。
    “好,我全听你的。”
    柳芳此刻饑餓難耐,已無力反駁,只求飽腹,無論何種條件,她都願答應韓衛東。
    “上車吧。”
    ……
    韓衛東領著柳芳來到一家國營餐館,他自己也未進食,遂與柳芳一同享用。
    柳芳見到飯菜,猶如餓狼見食,狼吞虎咽起來。
    “慢些吃,無人與你爭搶,小心噎著。”
    韓衛東不忍直視。
    一頓飯畢,柳芳的臉色漸漸恢復紅潤。
    “多謝。”
    她低聲道謝。
    “走吧,正事要緊。”
    韓衛東率先走出餐館,向柳芳詳述了日後如何不再挨餓的計劃,柳芳一一銘記于心。
    隨後,他送柳芳返回一號四合院。
    為免饑餓,柳芳依韓衛東之計,悄然返家,靜待時機。
    趙強騎著自行車,直奔社區辦公室的張阿姨那里。
    社區辦公室是街道的下屬部門,主要負責協助街道開展社區群眾工作。
    張阿姨是社區的負責人,同時也住在附近,趙強直接找上門,向她說明了來意。
    張阿姨總是以身作則,盡心盡力為社區服務,一听趙強反映了情況,她立刻跟著趙強出了門。
    他們來到了光明小區的一棟老式住宅前。
    這時,林小慧敏捷地朝王芳家跑去。
    “王姐姐,我以後能不能在你們家吃飯呀?你放心,等我爸爸和哥哥他們出來後,會給你們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