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如轉身掀開簾子進了屋。
“該死的李剛，總有一天你會得到報應的。”
王劉氏見趙婉如不理她，轉而暗罵李剛。
賈家的吵鬧聲也驚動了劉長河。
“這是咋回事啊，都快過年了，還吵吵鬧鬧的。”
劉長河雖已不是管事的，但在中院里算是長輩，說話還是有分量的。
“劉長河，你可算出來了，你看李剛一回來，就針對我們家。”
王劉氏告狀道。
劉長河一看是李剛，便沉聲道“你回來就不能安分點嗎，非要弄得滿城風雨。”
“劉長河，你哪只眼楮看到是我招惹她們了？王劉氏怎麼說，你就怎麼信，她要是說你這老光棍對趙婉如有非分之想，你信不信？”
“李剛啊李剛，老李走了，你真是變了個人！”
劉長河氣得直咬牙。
但他不敢接話，要是真讓李剛一口咬定他對趙婉如有不良念頭，那王劉氏非得天天坐在他家門口鬧不可。
“劉長河，你還是老樣子，滿口仁義道德，背地里盡干些見不得人的事！”
李剛罵了一句，徑直往後院走去。
“砰！”
劉長河狠狠一拳砸在門框上，他覺得這輩子就沒這麼丟過臉，但面對李剛，他每次都被壓得死死的。
“可惜上次那塊石頭沒砸到他，要不然現在他也不會這麼囂張！”
劉長河覺得自己在設置陷阱方面還算有點經驗。
比如說上次機器故障，再比如前年張大力……
可偏偏李剛運氣好，都躲開了。
“該死的，我一定會找到機會收拾你，只要一次，直接讓你完蛋！”
劉長河心里升起一股惡毒的念頭。
和上次事情敗露後一樣，他再次起了殺心。
然後，他看向賈家。
此時，賈家屋里小花還在哇哇大哭……
李剛來到後院。
推開屋門，取出幾支香點燃，隨後將果品置于桌上，聊表對雙親的緬懷。
時下尚未至緊要關頭，盡管心存迷信，但這沿襲下來的祭祖舊俗，倒也不至于惹人非議。
他的舉動，很快被察覺。
張家人率先發現，緊接著是李奶奶。
李奶奶對阿明的被捕耿耿于懷，一直揚言要找阿明理論。
阿明歸來，她便拄著拐杖，一步步挪向阿明家。
“呸，你這小子，害了院里好幾個人，還有臉回來？還祭奠你那亡父亡母，讓他們在九泉之下看你如何荼毒大院嗎？”
李奶奶嗓音嘶啞，罵個不停。
阿明充耳不聞，專注地完成他的祭祀。
李奶奶罵聲不止，但一眼瞥見桌上供品，眼中立刻閃出光芒。
“沒心沒肺的東西，給死人吃這麼好的，我這活了八十多歲的活人，他卻視而不見。哼，我不拿他幾個供品，看他怎麼著！”
李奶奶心中盤算，邁進門檻，伸手就拿了兩個果子。
“李奶奶，跟逝去的人搶食，您這是急著投胎嗎？”
阿明譏諷道，卻未加以阻止，因為供品上他已悄悄涂了特制藥水，專為對付李奶奶。
“小兔崽子，你咒我死？天殺的，看我不教訓你！”
李奶奶舉起拐杖就向阿明打去。
阿明隨手一揮，李奶奶險些摔倒。
“好啊，你這小子，竟敢對我這老太婆動手！”
“快來人啊，阿明打老人了，救命啊！”
李奶奶大喊大叫，順勢坐到地上，裝出被打的樣子。
李奶奶的呼救聲，引來了眾人。
張大叔首先沖出。
“阿明，你不敬老也就罷了，怎麼還動手打人？你看，老太太都摔地上了，你還有沒有良心？”
張大叔其實是在借機撒氣。
他們一家早已暗中觀察，清楚李奶奶是故意摔倒，但正好給兒子出口惡氣。
隨後，中院的王伯和趙家的人也來了，接著其他住戶也陸續趕到。
見李奶奶坐在阿明家的地上，眾人紛紛指責。
“阿明，你還是人嗎？李奶奶那麼大歲數，你也敢動手，真以為自己了不起了？”
“不就是做了鋼鐵廠研發中心的頭兒嗎，有啥了不起，就算了不起，也不能打老人啊！”
這些鄰居不問緣由，上來就一頓指責。
王大媽上前去扶李奶奶。
“我不起，阿明打了我，我這把老骨頭都快摔散了！”
李奶奶推開王大媽的手，堅持不起。
“李文輝，瞧瞧你干的好事！你讓閻家、小楊、還有老實人和李浩遭殃，還不夠嗎？非得把老太太也扯進來？”
趙文波厲聲指責，一頂罪名就扣了下來。
要說是李文輝害得啞奶奶遭殃？
那可是要償命的。
李文輝不緊不慢地完成了祭祀儀式，然後轉身對趙文波說“趙文波，這兒是我家，你倒說說，啞奶奶怎麼跑到我家里來了？跑到我家來訛詐，你們還有理了？”
趙文波反駁道“你別胡說八道，啞奶奶都八十多歲了，會來訛詐你？誰信啊？肯定是你哄騙老太太進屋，然後想加害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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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時注意到了啞奶奶手里的水果“好啊，李文輝，你用水果引誘老太太過來，然後推倒她，想摔死她嗎？”
啞奶奶連忙附和“文波說得對，就是這小伙子說要給我水果吃，騙我進來，然後把我推倒了。哎喲，我這老骨頭啊，怕是要摔散了。”
啞奶奶開始裝模作樣起來。
在場的人都選擇相信啞奶奶，而不願相信李文輝。
王李氏說道“也不知道當初是不是李文輝故意拿東西引誘我們家小楊，小楊貪玩才去他家拿了那個木盒子，結果害得我家小楊被判了一年！”
“媽，你說得對，我們家小楊多乖啊，他怎麼可能無緣無故拿別人東西呢。要不是李文輝故意引誘他，警察也不可能找上門，他更不可能一時沖動傷了人，現在還在勞教所受苦！肯定都是李文輝害的！”
李秀芳指著李文輝，大放厥詞。
圍觀的鄰居們開始議論紛紛，都覺得李秀芳說得有道理。
“李文輝，你看，現在大家都把你的丑事揭露出來了，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張大力很高興，現在院子里的人都成了敵人，李文輝簡直是自尋死路。
“好啊，你們就是這麼隨便污蔑人的嗎？之前老實人被抓，到底是誰提議向我潑髒水的，你們心里應該清楚吧，現在又故技重施？”
李文輝冷冷地掃視眾人“沒什麼好說的了，直接報警吧，讓警察來立案調查，把該抓的人都抓進去才好！听說老實人在里面過得很慘，被囚犯欺負，生不如死，不知道小楊會不會也遭遇同樣的命運，對了，還有李浩他們……”
這話一出。
李秀芳、張大力等人的臉色都變了。
他們都知道在牢里被囚犯欺負意味著什麼，他們面對的是一群常年不見天日，無法滿足基本需求的瘋狂之徒。
“李文輝，我撕爛你的嘴！”
王李氏直接沖上前，朝李文輝撲去，李文輝腳下輕輕一移，躲開了，還故意踫了一下啞奶奶的拐杖。
拐杖正好滾到了王李氏腳下。
砰的一聲。
王李氏摔了個四腳朝天。
“好啊，李文輝，你又當著大家的面打人，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李明高喊道
“你們誰看見我用哪只手打人了？張王氏自己沖上來摔倒，這能算我的錯？還有，那陳聾婆子，分明是想搶我家的祭品，故意裝摔。大家評評理，這能怪我嗎？”
趙志強無奈地擺了擺手。
“只有報警才能解決，你們快去，我等著結果呢。”
他已急不可耐，這群無賴蠻橫無理，就看他們敢不敢面對警察。
“不行，不能報警，咱們院子里已經來過兩次警察了，再來一次，恐怕明年的文明院落評選都沒戲了……”
李明高又用文明院落評選來壓人。
無非是為了能給院里每家每戶多爭取點福利，就一直被他當作操控眾人的手段。
現在明知理虧，報警是不可能的。
“對，不能報警，咱們今年已經沒希望評上了，明年再評不上，可就虧大了。”
有住戶表示贊同。
“那該怎麼辦？”
“就任憑趙志強肆意妄為嗎？”
一時間，住戶們都議論紛紛。
有人想趁著人多，上去圍攻趙志強，但想起之前院里幾個年輕人圍攻趙志強都被打敗，就不敢輕舉妄動。
“趙志強，你現在立刻給陳聾婆子和張王氏道歉，今天就饒了你！”
李明高發話，擺出一副寬容的樣子。
不能報警，只能讓趙志強低頭認錯了。
而他，也只要趙志強低頭！
“李明高，你瘋了吧，我跟她們道歉？該道歉的是她們才對！”
趙志強直面陳聾婆子和張王氏“趕緊從我家里滾出去，不然，我馬上報警，告你們私闖民宅，蓄意滋事！”
“張王氏，陳聾婆子，你們也不想在拘留所過年吧？”
這是故意嚇唬兩人。
可兩人哪禁得住這樣的恐嚇。
陳聾婆子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動作比張王氏還利索。
張王氏緊隨其後起身，沖趙志強喊道“你給我等著，欺負我們張家沒男人，你遲早會有報應的！”
“廢話少說，滾！”
趙志強直接趕人。
陳聾婆子和張王氏離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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