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多年後,這個人又冒出來了,還找上了傻柱。
何雨柱明白,對方一定听說他成了軋鋼廠副廠長,覺得他權力不小,想讓他幫忙辦事。
估計是為他現任妻子的兒子謀職,那人昨天已在廚房見過。
對方想進軋鋼廠後廚工作,何雨柱直接拒絕了。
何大清對傻柱和雨水那樣無情,怎麼可能幫他?
絕無可能!這件事他沒多考慮,畢竟何大清和他的現任家人找上門來,只有一個字——滾!離多遠滾多遠!
中午,西直門附近一家百貨商店,一位身穿黑色中山裝的中年男子進入。
他頭發半禿,眼袋明顯,背有點駝。
進店後四處打量,目光鎖定櫃台後的女售貨員。
那女子年輕秀麗,正是何雨柱的妹妹何雨水。
原本她在工廠工作,後來何雨柱當廠長後,通過人脈把她調到這家商店。
六七十年代的供銷社售貨員很搶手,女孩做這行很合適,何雨柱就安排了,何雨水也滿意,做了幾年。
男子慢慢走近櫃台,何雨水正整理東西。
“想買什麼?”
她沒抬頭就問。
男子說︰“雨水,是我。”
听到聲音,何雨水愣住,抬頭尋找。
看到熟悉又陌生的臉龐,她臉色驟變。
眼前人是她的父親何大清,那個拋棄他們兄妹的人!何雨柱默默注視著何大清,何大清笑著說︰“不會這麼久你就認不出我了吧?”
聲音略顯沙啞。
“何大清,你來這里干什麼?
你還敢來找我們!”
何雨水氣憤地說。
十多年前,何大清拋下他們兄妹的那一幕還歷歷在目,仿佛就發生在昨日。
剛被親生父親拋棄時,兄妹倆幾乎崩潰,但最終還是挺了過來,開始相依為命的生活。
這些年的艱難困苦,無需多言。
何大清說︰“當年我一走了之,沒顧上你們兄妹,確實是我不對。
但我並非完全不管你們,我一直默默關注著你們,知道你們過得好,我才安心。
那些事都已經過去十多年了,就讓它過去吧,好嗎?”
“對,都過去了,你別再來找我們了,我們早已當你離世,和你再無瓜葛。”
何雨柱回應。
何大清苦笑了一下,“雨水,別這樣說。
不管怎樣,你和傻柱都是我的親生孩子,我們之間有著血緣關系。
你不認我,我卻始終是你們的父親。”
“那你這次來找我們到底是為了什麼?”
何雨柱追問。
何大清解釋道︰“听說你哥現在是軋鋼廠的副廠長兼廚房主任,是個出色的廚師。
咱們家出了個大人物,在那麼大的廠里當領導,這可不是小角色。
你的工作也很好,在這麼棒的百貨商店做銷售,很多人求都求不到的機會,應該也是你哥幫忙安排的吧。
軋鋼廠的廠長影響力可不小,想讓誰做什麼都能辦到。”
“有話直說,別繞彎子。
不然你離開,我不想見到你。”
何雨水不耐煩地說道。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早已沒有半點親情,對他來說,對方還不如街邊的一個陌生人。
甚至,她從心底厭惡和憎恨這個人!
何大清說︰“我這次來找你們,其實很簡單。
我想為我現任妻子的小兒子謀份工作,他想到軋鋼廠廚房做事。
昨天他去拜訪你哥,但你哥不理他。
今天上午我又去了軋鋼廠找他,但他不見我。
所以現在,我是來找你,請你幫我勸勸他,畢竟他是你哥哥,肯定會听你的。”
\"為何要幫我?
我們早已斷絕父女關系,我不會出手相助。
\"何雨水堅決地回絕了他。
何大清說︰\"你不幫我,那我就只能親自到四合院去找他了。
\"
何雨水道︰\"你若去四合院找他,他會打你的,他對你極為怨恨,我勸你莫要去自找麻煩。
\"
\"打我?\"何大清笑著回答,\"兒子打老子?
這不可能,絕無此事!\"
他連連搖頭,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何雨水說︰\"不信的話,你就去四合院試試,別怪我沒提醒你。
\"
他知道這位父親一向是個吊兒郎當的人,只愛喝酒,酒品極差,喝醉後胡言亂語,甚至做出荒唐事。
因此,他們兄妹從小就討厭他。
\"你走吧,四合院沒人歡迎你。
\"何雨水說道。
何大清嘆了口氣︰\"看來你是真的不認我這個父親了。
好吧,你不幫我,那我就自己想辦法。
\"
說完,他轉身離開。
何大清去找何雨水,想讓她幫忙調解一事,何雨柱並不知情,他還在軋鋼廠處理事務。
下午因協助楊廠長處理一些事務,耽誤了些時間,所以下班去學校接妻女時遲了些。
不過她們倒是很耐心地等待著。
一家三口像往常一樣騎車回家。
回到四合院時,發現許多人聚集在中院,像是在看熱鬧。
\"三大爺,三大媽,你們在看什麼?\"何雨柱驚訝地問站在門口的三人。
\"傻柱,你回來啦?
快來看,是誰回來了!\"三大爺激動地說道。
三大媽說︰\"棒梗回來了,有人送他回院里,突然就被放出來了。
\"
\"棒梗出獄了?\"何雨柱微微一驚。
他知道棒梗十年刑期快要滿了,很快就要出獄。
但他沒料到這麼巧,昨天賈張氏才出獄,今天棒梗又回來了。
不過,回來就回來吧,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何雨柱隨即走進院子里。
他下意識地看向秦淮茹家的方向,目光隨即落在一個年輕人身上。
那是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子,即使過了十年,他也一眼認了出來——這便是已成年的棒梗。
如今的棒梗留著卷發,膚色黝黑,嘴唇厚實,長相略顯狡黠。
何雨柱心中感慨,小時候的棒梗雖頑皮,卻還算可愛,現在卻顯得有些失衡了。
單憑外貌,恐怕連找對象都困難。
人群中有人低聲議論︰“棒梗長大了,變化很大,不像小時候了。”
“眉宇間仍有著他父親的影子。”
“關鍵是他在監獄待了這麼久,是否改邪歸正了呢?”
“看起來平靜許多,或許真的有所改變。”
棒梗坐在門口的小板凳上,低垂著頭,神情嚴肅。
誰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大概是在憂慮什麼。
忽然,他抬起頭,目光與何雨柱交匯,眼中帶著驚異與些許不安,似乎並不敵視,也無明顯的怨恨,這與賈張氏出獄時的態度截然不同。
何雨柱心想,或許眾人所言非虛,棒梗確實改過自新了。
這樣最好,院里也不會再有隱患。
然而,他依舊持懷疑態度,畢竟人性難改,還需觀察後續發展。
何雨柱帶著女兒回家後,院子里的人才逐漸散去。
秦淮茹喊棒梗進屋吃飯,端上的是幾個白面饅頭、窩窩頭,以及一些咸菜。
棒梗對這樣的伙食表示不滿,秦淮茹解釋說已經算不錯了。
賈張氏在一旁插話,嘲笑何家的生活比自己家闊氣得多。
秦淮茹勸大家專注于解決自家溫飽問題。
棒梗又問起妹妹小當和槐花的情況,秦淮茹坦言她們不願回來,因為在外吃得更好。
隨後,她鼓勵棒梗盡快找到工作改善家庭狀況。
棒梗雖然認同,但對自己的就業前景缺乏信心。
秦淮茹安慰他說,有一條路可以嘗試,若能堅持下去,未來將充滿希望。
棒梗好奇詢問具體是什麼路。
秦淮茹勸道︰“去向何叔道歉,爭取他的諒解。
只要他原諒你,找工作就容易多了。
如今他是軋鋼廠的副廠長,這片的領導幾乎都認識,沒有他介紹不了的工作。”
“絕不可能!”
賈張氏猛地拍桌,大聲斥責,“秦淮茹,你想出什麼餿主意?
讓棒梗去給何雨柱道歉?
別忘了當年他怎麼害棒梗的,現在叫他去道歉,豈不是認賊作父,笑死人了!”
她情緒激動,強烈反對秦淮茹的建議。
“棒梗奶奶,你冷靜點!”
秦淮茹也生氣了,“你能不能面對現實?
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一直記恨對你沒好處!”
賈張氏反駁說︰“我對何雨柱低頭認錯,我和棒梗做不到,我們賈家人有尊嚴!”
“棒梗,听奶奶的話,不要去找何雨柱道歉,他是我們的仇人!”
賈張氏憤怒地盯著棒梗。
棒梗面無表情,先看了看母親,又望向憤怒的奶奶。
“奶奶,媽說得對,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我現在只想好好生活,想找工作重新開始。”
他接著說道。
“你是說你要按著對方的意思去找何雨柱道歉,請他幫忙找工作?”
賈張氏追問。
棒梗點點頭︰“是的,我必須道歉,不然在這四合院沒法過日子。
出獄前我就想過,這里當家的是何叔,跟他對著干活不下去。
我需要找工作,想到軋鋼廠上班。”
“棒梗,你太糊涂了!”
賈張氏氣憤地說,“憑你的能力,什麼樣的工作找不到,為什麼非要依賴他?
我不信沒了他的幫助我們就活不下去!”
“奶奶,你別說了!以前都是你害的我,若不是你讓我偷許大茂家的雞,教我在院子里偷東西,我會變成這樣嗎?
這些年我最恨的人就是你!以後你別管我,我自己做決定!”
棒梗提高了聲音。
他憤怒至極。
怒斥婆婆賈張氏。
“……”
面對他的指責,賈張氏愣住了。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最愛的孫子竟然對自己如此怨恨。
她最恨的人竟然是自己,而不是他們的仇人何雨柱!
“棒梗,你……你在說什麼?”
她聲音顫抖地問。
她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棒梗激動地說︰“我在說我恨你!十年前你害得我那樣,十年後你還想繼續害我嗎?
你讓我和何叔對抗,這不是害我是什麼?
我現在有什麼資本和他斗?
我現在只有這條命,其他什麼都沒有,我已經一無所有了!”
“……”
賈張氏被罵得說不出話。
她感到非常傷心和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