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陣!”
星空之中,空間被某種無形的龐大壓力擠壓著,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七尊身影,裹挾著無上威儀,踏著既定的古老方位。
他們懸停在無盡的虛空背景中,彼此間,力量如同無形的絲線,緊密交織,最終凝成一座巨大無朋的光輪囚籠。
它懸垂當空,緩慢而沉重地旋轉著,七道凝練到極致的光柱直貫而下,如同支撐囚籠的巨柱,但更像切割萬物的鋒利環刃。
光輪每一次轉動,所過之處空間如琉璃般無聲龜裂,留下一道道難以愈合的傷疤。
裂痕的邊緣閃爍著刺目的華光,仿佛切割的不是空間,而是凝固了億萬年的時光本身。
磅礡的威壓由光輪中心層層疊疊地向內碾壓,空氣沉悶粘稠,足以將尋常仙神碾成齏粉。
光柱的外沿無聲破碎,錯位的空間裂隙中,映出無數個顛倒傾斜的模糊鏡像。
女帝素白的身影,在每一個被撕裂的空間片段里,都被困于核心,動彈不得。
“七聖囚仙陣,華而不實。”
“大言不慚,受死!”
光輪囚陣的中心,風暴的最寂處。
她孑然靜立,一身素淨白裙在凝滯如鐵的威壓中獵獵翻飛,卻分毫未亂。
手腕上,纏繞著一束看似尋常,柔若無物的薄紗,那抹淡青,是這死寂絕地中唯一鮮亮的生機。
光輪切割空間的利齒,如同億萬星河的碾壓絞索,不斷向內層絞殺。
每一次輪轉,都帶來七重力量的瘋狂增幅,狂暴的真氣扭曲了光線,將陣心的空間折疊壓縮,試圖徹底封死她所有的騰挪之地。
如同水晶囚籠在無聲地急劇縮小,要將她生生碾碎。
她抬眸,眼瞳里沒有波瀾,深邃如同吞噬所有光線的古井。
目光掠過旋轉的光輪,混亂扭曲的時空斷面,七道光柱間不斷交匯又錯開的力量節點。
那目光異常緩慢,卻又無比迅疾,捕捉著每一次輪轉間,那億萬道能量洪流里最為細密,轉瞬即逝的縫隙。
來了!
就在七道光柱循著某種玄奧至極的韻律,即將完成又一次力量疊加共振的剎那!
她那系著青紗的皓腕,忽然向外輕輕一抖。
動作幅度極小,輕飄得猶如拂去晨露上的塵埃。
腕間那柔順的青紗卻在剎那消失!
沒有咆哮,沒有刺目的光輝。
它瞬間分解延展,化作億萬縷比最縴細的發絲還要難以察覺的無形波動。
它們不再是輕柔的束帶,而是化作了擁有嗜血本能的流光獵手。
這些近乎透明的“絲線”如同覓跡的蜂群,穿透近乎凝滯的空間,在光柱之間那龐大而狂暴的能量洪流中敏銳穿梭尋覓。
尋找那七股傾天巨力完美疊加前的空乏之處。
億萬道無形的絲線,如同億萬把精準絕倫的刻刀,分毫不差地刺入能量流轉中那些短暫重疊,又極速滑過的死寂節點。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
原本緩慢旋轉堅不可摧的光輪囚陣猛地一滯,整座陣法瘋狂顫栗起來。
透明的絲線微微繃緊,向內收縮,完成了最後的牽引。
沒有轟鳴,只有一種撕裂整個寰宇的銳響!
七道貫穿虛空的光柱瞬間炸裂迸解!
如同山巒崩解,發出刺破萬古寂靜的銳鳴,光屑四射。
洶涌的真氣彼此踫撞,如同億萬條暴烈的光蟒被徹底激怒。
那被光刃切割過的空間碎片,瞬間被這場混亂無序的絞殺風暴卷入吞噬。
毀滅的洪流席卷開來,虛空發出哀鳴般的顫栗。
並非毀滅的終結,更像是混亂真氣自身永無休止的纏繞廝殺,形成一個不斷膨脹,最終注定要將一切磨滅的絞殺渦旋。
陣法土崩瓦解,禁錮之力蕩然無存。
噗——!
七人齊噴出一口鮮血,氣息萎靡。
在無盡混亂的光影狂瀾中心,她緩緩踏下。
身影在漫天的毀滅光塵中穿行,如同行走在沒有分毫漣漪的靜水之中。
灼熱狂暴的殘余真氣,仿佛畏懼般在她素白長裙三尺之外無聲湮滅,化作虛無飛散的光點。
素白的裙角,在如此可怖的背景下,依然潔淨如初,不染縴塵。
玉手輕抬,向著紛亂虛無的虛空一招。
漫天狂舞肆虐,撕裂空間的混亂光痕驟然一頓,像是被無形的手攥住了源頭。
緊接著,那些剛剛還在瘋狂糾纏,爆裂的真氣亂流,如同億萬群歸巢的倦鳥,竟急速收束凝聚,褪去所有狂暴的形態。
絲絲縷縷,極盡馴服地倒卷而回,重新在她抬起的手腕處纏繞匯聚。
轉瞬之間,凝滯為一根縴柔溫順,透著淡淡生氣的青色絲帶。
青紗末梢垂下,仿佛從未沾染過半分毀滅氣息。
她皓腕輕揚,指尖拂過流雲般的發絲,將那暖意猶存的青紗收束,系于發髻。
淡雅的青,柔順得像是春日初生的柳梢,靜靜垂落一綹。
大陣消亡,毀滅潮汐漸次平息。
七尊至聖已是強弩之末。
“ …… ,想不到老夫竟會栽在此地。”老者面色灰白,大限將至。
集七尊至聖之力布下也無法抹殺一尊至聖,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沈書雁不語,只是邁動修長的雙腿踏著空間碎片走向仍在調息,試圖殊死一搏的七人。
老者不甘心地問道︰“你究竟是何人!”
唰!
流光乍現,其余六人懷著滿心不甘被削掉頭顱,神魂也被她碾碎,再無生機。
“本尊不會讓爾死得輕松,爾當承受永世煉魂之苦。”
公子是她的逆鱗,寰宇界屬于公子,但凡試圖染指之人,只有死路一條。
在老者絕望的目光中,她封印其修為帶回寰宇界。
至于其他六人的尸首,就留在這片星空震懾宵小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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