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憂剛結束與硝子的最後一次「我學不會」會談。
她打給了憂太，語氣嚴肅地說︰「……對不起。」
憂太一愣，還來不及開口，離憂就繼續說︰「我知道讓你來急救這件事很夸張，對你造成了很多困擾。」
「我也……真的有努力學習反轉術式了。」
「但我學不會。」
她深吸一口氣，語氣平靜到像在陳述戰場死亡數據︰「所以以後……還是需要你來急救。」
憂太︰「呃，學姊……」
「但，」她阻止他回應，「有一個好消息是——硝子現在也知道了。」
憂太︰「……這听起來一點都不算好消息。」
離憂語氣淡定，神情進入絕望到平靜的領域︰「確實，雖然我也可以找她幫忙。但我比較想找你。」
憂太的語氣難以言說的復雜︰「……為什麼？」
離憂語氣清晰而堅定︰「因為找你只會社死，找硝子會變成教材。」
憂太無奈地撐著額角，「你這個理性到能整理出『哪種社死比較好』的戀愛腦，真的沒救了。」
跟憂太道完歉但死性不改後，離憂再次熟練地滑開聯絡人列表，點進熟悉的名字。
電話響了兩聲，真希接起來︰「喂？」
離憂語氣冷靜、平穩、沉著，如同閱讀課堂報告︰「放心。」
真希︰「……？」
離憂︰「硝子只知道了我社死的部分。」
真希︰「……等一下，什麼叫『只』？」
離憂語氣依然不帶情緒︰「也就是說，你跟憂太的那部分，還沒曝光。」
「在床上需要反轉術式救援這件事，目前——只有我社死。」
電話那頭沉默了三秒。
真希︰「……靠。我都忘了還有這個風險。」
離憂語氣平靜得像在報告任務損失比率︰「沒關系，我幫你擋了。」
「這次社死的訊息涵蓋率已經足夠寬廣，不會有人懷疑你有同樣問題。你目前還在掩護圈內。」
真希一時語塞︰「……離憂。」
離憂︰「嗯？」
「……我突然有點感動鎭。」
離憂︰「別感動太久，我只是想讓至少一個人留下尊嚴。」
真希失笑，語氣一轉開始補刀︰「那你還要繼續搞到社死第三次嗎？」
離憂︰「我不敢保證。」
真希︰「……」
「但我會努力降低治療次數，盡量不要叫憂太來幫忙。」
真希︰「鎭？你要叫硝子？」
離憂語氣淡淡地說出結論︰「不。找憂太只會社死，找硝子會變成教材。」
真希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冷靜講出這種話我真的不行——」
離憂平靜打斷︰「謝謝關心。……所以，真希，天與咒縛真的那麼強？能撐住憂太的不要克制？」
電話那頭靜默了一瞬，然後傳來真希毫不遮掩的回話︰「物理上是可以啦。」
「畢竟我身體強度擺在那里。但你知道，這種事不是只看肉體結構。」
離憂︰「……？」
真希進入冷靜剖析模式︰「我確實比你耐操。但代價是——我全程清醒。」
「你想昏都昏不了。而且憂太的反轉術式會讓我的身體會一直被治好，再壞一次、再治好、再壞——」
「就是一個高強度修復循環型戀愛腦凌遲過程。」
離憂沉默三秒，低聲吐出︰「……听起來比我還慘。」
真希嗤笑了一聲︰「你至少能直接昏過去。最多就是醒來後社死、全身癱軟。」
「我那邊是——意識全程在線，感官爆炸，還要忍著不咬死對方。」
離憂︰「……那你為什麼還會想要第二次？」
真希語氣平靜又理所當然︰「因為他會治好我啊。被他弄壞，然後被他親手修好，整個人會像是被愛重塑了一遍。而且還能及時回滿血繼續下一回合。」
離憂︰「……所以，真希。你說你可以承受，是因為你身體強、憂太能治。」
「那我呢？我沒你那種體質，悟也不能治療我。」
「難道就沒有什麼方法，讓我可以再次來一次，但又不需要憂太或硝子來急救的嗎？」
真希的語氣難得認真起來，像是在開戰術會議︰「我很努力幫你想了。但，沒有。」
離憂︰「……但我——」
真希直接打斷她，「離憂，你挑戰的是五條悟鎭。」
「被壓爆是很合理的吧？這不是失誤，是代價，是選擇。」
離憂︰「……」
真希嘆了一口氣︰「算了，我們找憂太。」
離憂︰「鎭？」
真希已經把憂太叫過來︰「我開免提，開會。」
憂太︰「......又怎麼了？」
真希︰「這里有個戀愛腦在尋求『可以再來一次但不需要你來急救的方法』。」
憂太︰「……什麼？」
離憂︰「憂太，我是說，如果不想叫你或硝子，但又想來一次……你有建議的修復方法嗎？」
電話那頭安靜三秒。
然後憂太爆發了︰「學姊你到底是有多想再來一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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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沒痛感神經還是羞恥心壞掉了？？？」
「我還以為你們上次講完已經進入懺悔期了，結果又在規劃下一回合？？」
真希補刀︰「她是冷靜在做風險評估。」
離憂語氣淡定︰「我要的是技術方案。請不要情緒化。」
憂太︰「你們現在連縱欲到重傷都能變成會議主題嗎？？現在是要我設計戀愛腦壓制後康復方案是不是？？」
離憂︰「如果你有的話我很樂意參考。」
憂太︰「……我不幫你們寫這種戰術手冊！！」
「再說一次，五條老師是最強。你沒有天與咒縛，也學不會反轉術式，他又無法治療別人——」
「所以！你如果要來一次不克制，那就只能接受代價！」
「……不然就是你們克制一點！！」
「我真的不想再半夜被叫去治療一個因為戀愛腦讓身體碎成渣的人了！」
電話那頭，真希無情大笑後總結︰「……好啦好啦，你愛這麼深，就繼續發瘋吧。」
「我們會幫你急救。但我先說，如果憂太剛好在外出任務，你還是只能去找硝子。」
離憂的語氣非常誠懇︰「請不用擔心。我平常工作量很大，悟也是。除了五條家事務，還有高專課程、特級任務調度、術師管理與對外事務——沒空常常發瘋。」
她的話才剛講完，五條悟就剛好出現在旁邊，一臉遺憾地補刀︰
「哎呀∼那多可惜啊∼我完全不介意你常常想再來一次不克制喔？」
「我真的很樂意。非常樂意。」
憂太語氣無奈︰「那是因為後果不在你身上啊，五條老師……你是神清氣爽了，然後社死的是離憂學姊，治療的是我。」
五條悟撐著下巴，一臉欠揍地笑︰「鎭鎭∼是她自己說想要全部的愛，我只是在好好給她嘛∼」
離憂冷冷轉頭，眼神如刃︰「你現在很開心是吧。」
五條悟笑容燦爛，毫不避諱︰「當然啊。這可是我心愛的女人親口邀請我『弄壞她』鎭，你知道那對男人來說，是夢寐以求的劇情嗎？」
真希直接爆聲︰「哈哈哈哈哈哈哈靠——」
離憂的臉瞬間紅了，從脖子紅到耳尖，語氣卡住了好幾秒︰「……我、我那天只是……那是、契約影響……」
五條悟笑得更開心了︰「鎭鎭鎭？不是你說的嗎∼要我把最強用在你身上？」
離憂一秒將電話拿遠，對著五條悟整個人撲上去捂嘴︰「你給我閉嘴——！」
電話另一頭的憂太忍不住大笑︰「……唔哈哈哈哈……我、我真的不該听到這些……」
他笑到癱在書桌上，語氣斷斷續續︰「但……老實說……我真的懂五條老師。」
「那種時候，心愛的人拉著你，說她要更多——你根本沒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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