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子走在最前面,手插口袋,煙沒有點上,只是叼在嘴邊。
後頭傳來兩人的腳步聲,離憂走在右側,五條悟走在左側。
三人抵達墓地時,天色微暗,雲層厚重。衣冠冢旁邊的供品空罐被更換得干干淨淨,是硝子不久前親自來清過的。
硝子站定後,轉過身,面對這對站在她身後的人。
「來了啊。」她語氣平淡,像在宣布什麼早就該發生的事。
五條悟聳聳肩,笑得有些心虛︰「……押著我們過來,不會太過分嗎?」
「少�@攏 矣謝耙﹦病!瓜踝擁懍說閬悖 褰 懵 錚 饕蝗繽 8紗 洹 br />
「你們兩個站好,別插嘴。」
離憂微微挑眉,但沒有反駁。
五條悟乖乖舉手︰「是,硝子老師。」
硝子深吸一口氣,看著墓碑,像是對著七海說話︰「七海,你看見沒?我真的把這兩個人押來了。」
「我答應過你,要親口告訴你這個消息。」
她停了一下,眼神溫柔地落在石碑上,像是在對一個真正的老朋友低語。
「你那時候說,你覺得離憂學姊應該會喜歡不錯的人。」
「現在你也看到了,她喜歡的這個人雖然不是『不錯』的範例,但……她選得沒錯。」
「他們終于找到了彼此。」
「雖然晚了一點,但也算沒錯過。」
話至此處,硝子轉頭看向離憂跟五條悟︰「七海啊,他以前就有點懷疑你們兩個的關系。」
五條悟眼神微動,離憂則只是靜靜地听著。
「他有一次在醫務室問我——五條學長到底怎麼看離憂學姊。」
「他真的很尊敬你,離憂。」硝子轉頭看向她,「從學生時代開始就是。」
「他覺得你太理智了、太溫柔了,不該把全部的心力投注在一個那麼任性的家伙身上。」
五條悟低聲咳了一下︰「喂。」
硝子理都沒理他。
「我那時候沒回答他,因為我也不知道你們會不會走到那一步。」
「後來他死了,我第一次去看他……就是來說這件事。」
「我告訴他,離憂在你被封印的期間到處奔走。」
「……也告訴他,我準備推你們兩個一把。」
硝子回過頭來,盯著五條悟,目光直白得近乎不留情面。
「你真的差點錯過了她。」
「還好她沒放棄你。更幸運的是,你終于回應她了。」
五條悟垂下眼,沒說話,只是伸出手,指尖踫了踫離憂的掌心。
離憂握住他的手,很輕,卻很緊。
硝子點起一根煙,語氣也輕松些了︰「所以啊,我今天是來兌現承諾的。」
「七海,你不是一直擔心離憂學姊嗎?現在可以放心了吧。」
三人安靜了一會兒。
五條悟忽然開口,聲音輕輕的︰「七海,你以前不是最毒舌了嗎?現在怎麼這麼安靜?」
「該不會是……被氣到說不出話了吧?」
硝子翻白眼︰「你閉嘴。」
離憂嘴角微微上揚,眼神平靜溫柔,上前一步,蹲下來,在墓碑前輕聲說道︰「……謝謝你關心我。」
五條悟走到她身後,站得很近,沒有說話,卻將手輕輕落在她的肩上。
硝子靠在樹邊,望著這幕,緩緩吐出一口煙氣。
「……唉,終于結案了啊。」
「七海,如果你在的話,應該會皺著眉說『我早就說過了』之類的吧?」
她笑了一下,「你知道嗎……這世道這麼亂,能把事情說開,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們倆能走到今天,真的不容易。你沒看到,真的很可惜。」
「但你如果看到了,也一定會笑的吧。」
東京高專,放學後的時光,訓練場的落日被窗格切割,光線投在木地板上像層層咒式。
「今天領域展開的特訓——」
五條悟剛踏進教室,準備宣布地獄課表,「大家都給我準時集合,遲到的——」
「老師。」虎杖悠仁忽然舉手打斷。
五條悟挑眉︰「哇哦,難得主動發言。該不會是要逃課吧?」
「……我是想請假一次。」悠仁認真地說。
五條悟表情有些訝異,「喔?」
悠仁放下手,語氣平靜卻帶著幾分莊重︰「我今天……想去看七海先生。」
教室忽然靜了一瞬。
五條悟原本半玩笑的神情緩了下來,他沒開玩笑,也沒敷衍,而是沉默了一秒後,輕輕開口︰
「等一下,我跟離憂也一起去。」
「蛤?」野薔薇轉頭看他,「你們也要去?」
離憂從門外出聲走進來,語氣如常平靜︰「他是我們的同伴。」
伏黑微微低頭︰「我也一起。」
夕陽西下,五人走在通往後山墓園的小徑上。風吹過樹葉,安靜的腳步聲中,話題也慢慢松開了。
「鎭鎭∼我一直很好奇。」悠仁忽然說。
「嗯?」伏黑偏頭。
「老師跟離憂學姊,還有七海先生,以前的關系到底是怎樣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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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七海先生那時候……其實說得不多,他總是一臉冷靜地吐槽你們兩個。」野薔薇也接話。
五條悟聳聳肩,一副「回憶悠久」的懷舊口吻︰「啊∼那家伙啊,學生時期比現在還要嘴硬。」
「但他很尊敬離憂學姊吧?」悠仁偏頭看離憂,「我記得他總說離憂學姊是很特別的前輩。」
「因為她會帶便當來。」五條悟搶答。
離憂淡淡瞥了他一眼︰「……我只是習慣性做多,順手分給後輩而已。」
「學姊那時候真的很受後輩歡迎喔。」五條悟笑著,語氣里有某種懷念,「比起我這個搗蛋鬼學長,七海還會說他最信服的人是離憂。」
野薔薇一臉好奇︰「那他不信服老師你?」
五條悟擺出一副夸張的冤枉臉︰「他說我"值得信賴,但不值得尊敬"。」
「我覺得他說得很準確。」伏黑冷靜補刀。
「……惠,你最近嘴巴越來越毒了鎭。」五條悟哀怨地說。
離憂看了他一眼,語氣平靜︰「他只是說了實話。」
五條悟︰「連你也這樣!?」
眾人笑了起來,氣氛因為這些回憶多了一點輕松的暖意。
悠仁垂下眼,「我很感謝七海先生……願意接手指導我,也一直都……相信我。他有很多話不說出口,但他一直都記得每個人。」
離憂垂眼,輕聲說道︰「七海是個,比誰都冷靜、比誰都用心去理解別人的人。」
五條悟沒接話,只是抬頭看著不遠處的那片墓地。
「……七海先生,好久不見了。」虎杖悠仁站在最前方,雙手插在外套口袋里,低下頭,聲音很輕。
他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壓住什麼,笑了一下,但眼神是溫熱的。
「我一直記得你那時候跟我說的話。『術師是詛咒的世界里,少數有資格選擇自己死法的人。』」
「我現在也不是小孩子了,接過很多你以前會處理的任務……雖然還是會緊張,但……我會努力。」
「因為你教過我,怎麼站穩。」
野薔薇將一束新鮮的黃玫瑰放在墓前,蹲下來,拍拍墓碑。
「我也來了。還記得你以前看著我們訓練時總是嘴角抽搐的樣子——但我知道,你一直都在保護我們。」
「現在換我們保護別人了。不過別擔心,我還是很強,沒讓自己死掉。」
伏黑站在一旁,靜靜合掌,沒說太多話,只在心中默默低語︰……謝謝你。
風安靜地吹著。
離憂向前兩步,蹲下身,抬手將墓碑上的灰塵輕輕拭去。
「七海。」她的聲音輕柔,語調一如往常平靜,「我也來了。」
「……我現在叫五條離憂了。」
「你口中的混賬白毛學長,已經被我收編了。」
她停頓一會兒,輕聲笑了一下,「雖然他還是一樣幼稚,但也還是一樣會保護所有人。包括我。」
「這幾年過得不容易,我們一起重新撐起這個世界。還好,我沒有失去他。」
「也謝謝你,曾經關心我們的事。」
她放下一個小便當盒,依舊是玉子燒。
「我記得你以前最喜歡這個。」
就在這時,五條悟從後頭靠過來,雙手插在口袋里,語氣滿是不正經的挑釁︰
「鎭,七海。你以前不是最尊敬離憂學姊嗎?」
「現在啊,她是我的五條離憂。你那點敬重,可不能再亂用�@ br />
他笑得一臉欠揍,還拍拍墓碑︰「其實我早就發現你在背後罵我什麼『混蛋學長』之類的。」
「不過沒關系啦,反正你現在也不在了,我就當你是嘴硬。」
離憂淡淡一瞥︰「……你這種說話方式,到底哪里適合掃墓?」
五條悟一攤手,笑得無辜︰「哎呀∼但我想七海應該會很想知道,這麼多年的心願,已經圓滿了不是嗎?」
他低頭,語氣收斂了一點,輕聲說︰
「我們都還在。沒錯過彼此,也沒把那些信念丟下。」
悠仁、野薔薇、伏黑站在他們身後,靜靜地听著。
三人知道,這對于前輩們來說,不只是一次掃墓,不只是回憶某位曾經陪他們走過一段路的人——
是讓他知道,他曾經守護的世界,一切努力與犧牲都沒有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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