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哈，小鬼你這是什麼『害羞到不想說，但我很在乎你們』的內斂示愛法啊？」
「……我沒有在示愛。」伏黑無奈地反駁，「只是單純不想說而已。」
「你這不就是在吐槽學姊嗎？」五條悟立刻轉向離憂，笑得滿臉幸災樂禍，「堂堂特級術師，認真說明領域怎麼構築，結果被學生理解成公開示愛展示。」
離憂︰「……」
她閉了閉眼，深深吸了一口氣，語氣難得帶上一點懊惱與反思︰
「……我是不是該重新包裝一下『信念構築的概念』？」
她低頭沉思兩秒︰「我大概要想個比較客觀、理論性強的術語版本來說明……」
「例如？」
「……『情感驅動型結界構築技術』？」
伏黑無聲地轉過頭，語氣冷靜︰「我覺得你這樣講更像在公開發狗糧。」
「……」
五條悟毫不掩飾地笑出聲︰「啊哈哈哈哈哈哈，你是要把戀愛寫成理論型教材嗎？」
離憂抬眼，冷冷道︰「你還笑？這種事都是因為你。」
五條悟舉手︰「鎭鎭∼我們可是一體兩面唷，你害羞我會同步感受到鎭？」
「……那你為什麼還要一直講？」
「因為我喜歡你害羞的樣子啊，學姊。」
「……去死。」
閑話另一邊，訓練場的空氣被微微激起的咒力震動撕裂出一道道極細的紋路，伏黑惠眉頭微蹙，呼吸緩慢而深沉。
影子在他腳下緩緩浮動，如水面下的深潮，寧靜、壓抑、卻帶著一種將要撐破界限的潛力。
他的眼楮閉著，心跳緊貼著咒力的律動，在腦海里，那個世界的輪廓愈來愈明晰——
一座影子構築的庭院，四周安靜，深處有影獸盤踞，卻不為獵殺，而是——
守護。
那是一個不需要強迫他人跪下的領域，只需要讓伙伴們無需倒下，就足夠。
影子開始外溢，輪廓勾勒，半透明的咒力邊緣出現在場地上，像是即將展開的結界框線——
五條悟站起身，語氣略微收斂了幾分玩笑，「有輪廓了。」
離憂點點頭，眼神一如既往冷靜，「這樣持續練習，大概一兩個月內就能進入穩定階段。」
場邊，悠仁忍不住驚嘆出聲︰「哇靠，真的可以這樣靠想法做出一整個空間鎭……」
「感覺就像在心里蓋一個自己的世界一樣……有點浪漫。」野薔薇也皺眉思索著，「所以領域展開，真的完全是靠『信念』決定的嗎？」
她轉頭看向離憂，語氣充滿求知欲︰「老師，我們的課堂都沒講這些鎭。領域展開不是高等咒術的空間術式嗎？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像心理學？」
離憂沉默了兩秒，顯然在迅速評估要怎麼用「能公開的方式」解釋她自己昨天才被笑翻的內容。
「……嚴格來說，領域展開是術師透過對自身術式的極致控制，將『個體意志』投影于咒力結構上，進而展開一個具備絕對優勢規則的結界空間。」
「這個空間的構築核心，來自于術師內心的『信念密度』與『情感強度』——」她語速維持穩定，邊說邊環顧現場學生的反應，還保持著專業冷靜，「簡單來說，越強烈的執念，越能推進空間法則的具現化。」
五條悟在她旁邊笑得快趴下︰「學姊，你這是在用學術包裝那場『情感領域現場示愛』對吧？」
離憂側過頭冷冷道︰「再說一次你就睡客房三天。」
悠仁與野薔薇在旁邊听得目瞪口呆，然後——
「等一下。」野薔薇舉手，「離憂學姊，你的領域是因為……戀愛的情感誕生的？」
「……」離憂停了一下，語氣極為勉強地轉為冷靜理性版本，「準確地說，是出于對一個人無法靠近卻又想守護的情感執念，從而發展出的空間規則。」
「所以……真的是戀愛腦的產物？」野薔薇眯起眼。
「咒力版『暗戀到極致把全世界都凍住』？」悠仁跟上吐槽節奏。
伏黑一旁看著，嘴角微微抽動。
離憂深吸一口氣，眼神平靜得近乎絕望︰「……領域，不一定要基于戀愛。」
「但你的是。」野薔薇認真指出，「從我們現在听到的所有描述來看，你的領域核心完全是愛。」
「……」
「你好強喔……沒想到愛這種東西也可以拿來開大招鎭。」
「是啊是啊，我還以為領域展開都是什麼殺意、征服、毀滅，結果你這個是『無法靠近的純愛領域』，太勵志了吧！」
離憂︰「……我現在非常想離開這里。」
五條悟笑到眼楮都眯起來了，手搭上她的肩，「學姊∼你今天真的很棒，給你全場最佳女主角獎∼！」
「閉嘴。」離憂語氣極冷，卻被那點耳尖的微紅出賣了。
野薔薇轉頭看伏黑︰「你現在是不是很慶幸自己還沒進入領域完全展開？」
「非常。」伏黑淡淡地說。
「那你的信念是什麼？告白系嗎？」悠仁繼續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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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瞥了他一眼，冷靜回應︰「不是，我只是單純想讓你們不要死而已。」
語氣平淡，但場邊瞬間安靜了兩秒。
悠仁︰「……鎭？」
野薔薇︰「……其實這樣也很帥鎭。」
離憂微微轉頭，看著場中央那仍在微微浮動的影子線條，神情變得認真起來。
「惠的領域，是以『守護所有人』為核心的動態戰場結構——如果他成功開出來，可能會跟我一樣，是少數的非純粹的攻擊性領域。」
五條悟挑眉︰「這種人以後就是會被我們這些老師推著到處救人的家伙啊∼」
伏黑︰「你已經在這麼做了。」
「哇，好痛的回擊。」五條悟笑。
「總之……」野薔薇一臉認真地總結，「學姊的領域就是——戀愛腦，愛得太深直接物理距離拉滿的那種，對吧？」
離憂站在場邊，沉默地望著遠方，表情像是被一整列高速列車從自尊心上輾過。
「……我現在很認真在想一件事。」她緩緩開口，語氣平穩得幾乎失重。
「什麼事？」悠仁歪頭。
「我是不是可以……不要再親自教『領域展開課』。」
「鎭鎭鎭學姊你不能這樣逃避現實啊！」悠仁驚呼。
離憂語氣冷靜而絕望，「我覺得再這樣下去，會發展成某種永久性心理陰影。」
五條悟毫無同情心地大笑︰「鎭∼不然你打算怎樣？領域展開總得有人來教吧？我們現在能進行實戰指導的術師也只有你啊。」
他一臉無辜地聳聳肩，語氣理所當然︰「如果要實際體驗我的領域，學生們會直接被送去重癥室鎭。」
「……也是。」離憂認真想像了一下無量空處被當教材的畫面，腦中浮現野薔薇倒在地上「腦子過載」昏迷的慘狀。
她眉心深鎖，嘆了口氣︰「那……要不要請憂太來代課？」
這句話一出，五條悟當場笑出聲，整個人差點從欄桿上摔下來。
「學姊，你知不知道你人生里所有想逃避社死的瞬間，第一順位永遠是乙骨憂太？」
「……因為他是最穩定的友情支援人選。」
「也是最穩定的社死替代品鎭！」五條悟笑得眼角泛淚，「你自己社死就拉著他一起陪葬，這是哪門子的摯友情誼啊……」
離憂緩緩吸了一口氣，像是在強行忍住某種殺意。
場邊，悠仁與野薔薇仍在小聲討論著剛剛伏黑那句「不想讓你們死」的領域核心。
「這其實……滿帥的鎭。」悠仁輕聲說，「比什麼毀滅世界還感人啊。」
「嗯。」野薔薇抱著釘子袋點頭，「老實說，我以為伏黑是冷酷型，沒想到是守護系少年。」
「那我們的領域要怎麼構築啊？」悠仁一臉困惑，「我的信念該不會是『大家都快樂』這種東西吧？」
「你應該是『朋友不準死、仇人不準活』那種混合型吧。」
「那你呢？」
「我啊——」野薔薇皺眉思考三秒，冷冷道︰「我可能會開出一個『你如果敢小看我我就讓你下地獄』的領域吧。」
悠仁︰「……啊好像很有你的風格。」
野薔薇︰「總不可能像離憂學姊那樣變身純愛戰士吧？」
「……你們講得好像我很特殊一樣。」離憂終于忍不住開口，語調毫無起伏地說，「憂太的領域，不也一樣是純愛戰士嗎？」
五條悟一愣，然後眼楮瞬間發亮︰「鎭鎭鎭你說得沒錯鎭！他的『模仿』就是以里香為核心喚醒的超執念咒術！」
離憂語氣干脆︰「要社死，大家一起死。要死就死得整整齊齊。」她平靜道，「社死聯盟，誰也別想逃。」
悠仁︰「鎭……鎭鎭鎭？」
野薔薇︰「等等，我們是不是要見證什麼不得了的修羅場了？」
「……所以你真的要找乙骨學長來講解領域展開？」伏黑語氣難得有點遲疑。
「嗯。」離憂拿出手機，語氣干脆得像是要打電話訂便當，「反正他遲早也要社死，不如讓我來安排這個死法，還能控制風險程度。」
五條悟在一旁笑到快斷氣︰「學姊我真的愛死你了——你這個邏輯，根本是拉朋友下水！」
離憂已經按下撥號鍵。
手機接通，嘟聲響了幾下後，電話那端傳來乙骨憂太帶著一點緊張的聲音。
「學姊？怎麼了……你身體沒事吧？五條老師今天應該有節制吧？」
「我沒事。」離憂語氣平靜得像在報天氣。
憂太明顯松了一口氣，然後警覺性立刻提高︰「……那，你現在打給我是有什麼危險任務？」
「不是任務。」離憂沉著地說，「是請你來學校做一場領域展開的課堂示範。」
電話那頭靜了一秒。
「……蛤？」
離憂語速如常，沒有任何猶豫︰「指導野薔薇與悠仁。因為我們要進行實際感知訓練，他們需要有示範者。但五條悟不能示範，他的領域會直接送人進醫務室。」
憂太的聲音明顯提高八度︰「鎭——為什麼是我？！我……我不行吧？」
五條悟在旁邊湊近話筒，語氣興奮︰「憂太∼學姊今天已經社死兩輪了，她說要死就死得整齊，誰也別想逃喔∼」
「五條老師，拜托你冷靜……！」
「憂太。」離憂語氣微微放軟，像是要用最認真的誠懇擊潰對方的防線，「你知道，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
「……學姊，你是不是準備把我推出去擋社死火力……」
「沒錯。」離憂語氣平穩誠實，「你是最佳人選，學生也對你很尊敬。以你對里香的信念作為示範教材，是非常珍貴的教學機會。」
「可是我不想被學弟妹當場吐槽我戀愛腦啊啊啊啊——！」
離憂︰「……我會幫你準備茶水與心理支持。」
「我不要心理支持，我要逃跑權利……」
「來了再說。」離憂直接掛斷電話。
她放下手機，平靜地宣告︰「明天下午，乙骨憂太會來進行領域展開的實地示範與結構解析。」
悠仁︰「鎭鎭鎭這麼刺激？！」
野薔薇︰「乙骨學長……不也是戀愛領域開發型嗎？」
伏黑淡淡接話︰「這就是為什麼你們現在看到的是一場聯合社死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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