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式課程教室內，悠仁和野薔薇正一臉無辜地等待著今天的授課老師。
門被推開的聲音一響，兩人轉頭，就看到離憂姍姍來遲、腳步微虛緩緩走進來。
她的神情冷靜，但那不自然的狀態，怎麼看都像是體力被摧殘得只剩意志在撐著。
悠仁率先舉手︰「學姊……你還好嗎？你今天好像有點……不對？」
野薔薇立刻點頭，語氣擔憂︰「你這樣能上課？你要不要先去休息？」
離憂忍著全身酸痛，坐下時臉色一抽，語氣仍舊淡定地說︰「……我沒事。」
坐在角落一直沉默的惠，微微抬頭，一臉復雜＋內傷的表情看著離憂。
眾人注意到他的沉默，不禁轉頭看向他。
「……伏黑？」悠仁小聲問，「你怎麼一臉看破塵世的樣子？」
惠沉默了兩秒，眼神充滿疲倦與怨念地望著天花板，語氣低沉︰「沒什麼，只是覺得，離憂姊或許該考慮一下……加強公寓的隔音處理。」
教室，一瞬間，鴉雀無聲。
悠仁︰「鎭鎭鎭鎭鎭等一下？？？」
野薔薇︰「……你該不會是——」
惠微微偏頭，眼神空洞。
離憂整張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透，語氣干硬︰「……我知道了，抱歉。」
她咳了一聲，然後像姊姊對弟弟一樣，輕輕拍了拍惠的頭，語氣真誠︰「今晚做大餐補償你，行嗎？」
惠沉默了一下，微微點頭，但眼神依舊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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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後，離憂拖著疲憊的步伐回到辦公室，打開門就听到里頭傳來熱烈的討論聲。
硝子、歌姬還有五條悟，正聚在沙發區，像是在進行什麼機密會議。
「……你們還沒結束？」她語氣冷淡，表情無波，實則全身疲倦得只想回家躺平。
五條悟一臉無辜地抬頭︰「啊，學姊∼你終于來了，我們正在討論——你到底為什麼會喜歡我。」
離憂一腳踏進門口的動作微微頓住。
她語氣死寂︰「……我回去了，拜。」
硝子立刻拉開椅子，語氣毫不容情︰「站住，來都來了，今天說清楚。」
歌姬雙手抱胸，興奮地像主持節目的毒舌藝人︰
「沒錯，我們現在超級想知道——你到底喜歡這家伙什麼？」
「難道是那張臉？還是他可以用咒力跟術式反轉強化的『超持久』體能？」
五條悟︰「哇∼歌姬你好直接，我喜歡。」
離憂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你閉嘴。」
硝子嘆氣︰「你是我們高專最冷靜、最理性的戰術型特級術師，為什麼會變成戀愛腦？到底是被什麼洗腦了？是長期近距離接觸導致認知扭曲嗎？」
歌姬邊說邊上下打量五條悟，「我承認他那張臉是蠻有價值的……但也不至于淪陷成這樣吧？」
「我不是戀愛腦。」
「你這種狀態還說不是？」
「……」離憂很想反駁，但找不到有力的證據——
畢竟，她真的送出一份「毀滅性禮物」，現在還酸痛得半死。
她干脆走過來坐下，語氣冷淡︰「……好，我就是看上他那張臉，滿意了吧。」
「喂喂喂喂！！你這太敷衍了吧！！」歌姬第一個爆炸，「只有臉？只有臉你會願意被壓成那樣來上班？」
「你明顯在裝死！」硝子一邊搖頭一邊嘆氣，「離憂，你面對什麼都能冷靜，為什麼遇到這問題就縮了？」
五條悟忍不住笑出聲︰「鎭鎭鎭，我好像被羞辱了鎭∼怎麼感覺你們在質疑她愛我的正當性？」
歌姬︰「你閉嘴，這里沒你的發言權。」
離憂頭痛地揉了揉額角︰「你們這樣審問真的很幼稚……」
歌姬湊近她，語氣惡趣味十足︰「那你說啊，除了臉，還有什麼原因？快點供出來！」
離憂沉默三秒，然後冷淡地回答︰「……有點多，說不完。」
歌姬︰「哇靠這發言更慘鎭！戀愛腦程度認證！」
五條悟滿意地靠在沙發上，語氣悠閑︰「唉∼沒辦法，誰叫我魅力這麼大∼」
硝子嘆氣︰「總之，我們只是想告訴你，以後有什麼禮物計劃，記得先送審，我跟歌姬幫你把關。」
歌姬點頭附和︰「沒錯，我們是你戀愛腦的剎車器。」
離憂翻了個白眼︰「……你們根本只是想看戲。」
而五條悟，笑得最開心的那個人，在一旁補了一句︰「那我是不是也該準備一份回禮？學姊生日也不遠了∼」
離憂立刻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出辦公室。
「我先走了。」
留下門「砰」的一聲，顯示她在「冷靜退場」的同時情緒並不太平靜。
離憂離開了辦公室，辦公室里剩下三人。
五條悟靠在沙發上，長腿一翹，臉上掛著「我老婆剛才害羞逃跑好可愛」的得意笑容。
硝子喝著咖啡，將話題拉回正事︰「好啦，現在是我們這群混蛋來想正事的時候了。離憂的生日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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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姬轉頭看向五條悟︰「你想怎麼辦？」
五條悟的笑容微微一頓，然後沉默了三秒鐘，「……我沒什麼頭緒鎭。」
硝子點頭，語氣冷淡但一針見血︰「合理，畢竟你自己也是不把生日當回事的人。」
五條悟聳肩︰「她跟我一樣啊。不喜歡多余的浪漫、也不在意收什麼東西。要不是這次我隨口亂講，哪有這麼精彩的生日？」
歌姬︰「你那不叫隨口亂講，那叫引爆全場。」
硝子思索著︰「離憂是那種不需要外界贊賞，也不追求儀式感的人，基本上可以說是無欲無求……」
歌姬補充︰「除了對你，她什麼都不執著。」
五條悟笑了笑，「……嗯。她的情緒，真的只有跟我有關時才會明顯。」
硝子︰「她不喜歡收禮物，對奢侈品、首飾、衣服完全無感，還覺得麻煩；旅行計劃會被她說太累，驚喜派對會被她說太吵；花也不喜歡，覺得養花是浪費水資源。」
歌姬︰「所以我們面對的對象，是一個只愛工作與你的人。」
五條悟抬手撐著頭，笑得有些溫柔︰「……她唯一真正會露出『想要』的樣子，是當她看著我，或是听到我說我需要她的時候。」
硝子頓了頓，看了他一眼︰「那你自己怎麼想？你想讓她過生日，是為了她開心，還是……你自己想對她做點什麼？」
五條悟收起了那種惡趣味的笑，語氣平靜︰「我只是覺得，如果她因為我才知道『送禮物』和『被需要』的感覺，那我也想讓她感受到，自己值得被珍惜。」
硝子看了他一眼，語氣意外又認真︰「這句話，還不錯。」
「所以嘛∼」他的語氣輕快了一點，「我們來想個辦法，在她冷靜到不行的大腦里，留下她從來沒想過的『生日記憶』，讓她知道——即使她自己不覺得重要，我卻一直把這天放在心上。」
歌姬笑了︰「听起來好像是要讓她『體驗被愛』？」
硝子點頭︰「也對，她太習慣照顧別人，反而不會想到自己應該被好好對待。」
三人再次陷入「給戀愛腦送禮」的高難度討論模式。
「……越想越像在設計一場秘密行動任務。」歌姬皺眉，把筆一丟，「這壽星的要求比對付詛咒還難鎭。」
「不能熱鬧、不能麻煩、不能矯情。」硝子雙手抱胸，「她甚至討厭被安排。」
五條悟點點頭，低頭輕笑一聲︰「但如果能在她不需要偽裝、不用思考、也不用負責任的情況下，讓她安心地待著……那她其實會很快樂。」
硝子一挑眉︰「所以你要打造一個讓她暫時放下所有警戒與角色負擔的空間？」
「對。」五條悟點頭，「不是給她什麼東西，而是讓她體驗一種生活狀態——一個不用擔心任何事的生日，一個她不用做決定、不用顧慮別人、不用扛著冷靜思考的日子。」
硝子深吸一口氣，低聲說︰「這其實，是她最需要卻永遠不敢開口要的東西。」
五條悟露出一個笑得有點溫柔的表情︰「她什麼都不想要，但我想給她，她從來沒有過的。」
硝子邊記邊點頭︰「……難得你有這種細膩的理解。」
歌姬嘆氣︰「我本來以為你只會出些色色的點子，沒想到你還真的是認真想讓她被好好對待。」
硝子合上筆記，揉揉肩膀，語氣頗為感慨︰「這根本不是生日禮物，是心理修復療程。」
歌姬點頭附和︰「是啊，而且還是限定對象的沉浸式療愈方案。」
五條悟站起來，語氣帶點慵懶卻明顯在交代︰「離憂生日那兩天，幫她請假。」
硝子︰「……合理。」
歌姬︰「哇哦，直接幫她安排請假喔？」
「她不請我幫她請。」五條悟理直氣壯地笑著，「誰叫她是我老婆，生日當然要過得好一點。」
硝子翻了個白眼︰「行啦，五條老師，那你也記得提早告知校務安排。」
五條悟舉雙手投降︰「放心放心，我會預先把行程填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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