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風微微拂過長街,陽光透過古老的町家屋檐落下,鋪滿了石板街道的每一寸角落。
「學姐,既然都來到這里了,要不要讓我看看你過去的樣子啊?」他的語氣帶著笑意,藍色的眼瞳閃爍著興味。
離憂瞥了他一眼,她當然知道這家伙在想什麼。
「想看什麼?」她挑眉,語氣淡淡地問道。
「振袖啊!」五條悟毫不猶豫地說,「學姐,你以前可是接受過正統的貴族教育,肯定穿過的吧?」
「……」離憂沉默了一秒,「如果是為了你,穿個振袖也可以。」
五條悟一怔,然後大笑出聲,「這可真是太讓人感動了——這可是你親口說的哦!」
離憂搖了搖頭,輕輕地嘆了口氣,「……你還真是小孩子。」
但她的語氣里,卻透著一絲藏不住的溫柔。
她無奈地瞥了他一眼,「走吧,帶你去滿足一下無聊的好奇心。」
老街道上仍然有許多保留良好的傳統和服店。
當離憂推開其中一家店的門時,店主——
一位年過六十的老婦人,抬起頭看向她,頓時微微睜大了眼楮。
「這不是……憂子小姐嗎?」她有些訝異地問道,顯然仍記得這位曾經出現在店里的少女。
「已經不是了。」離憂輕聲回答,語氣溫和卻帶著堅定,「我現在是離憂。」
老婦人微微頓了一下,然後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笑意,「是嗎……原來如此。」
五條悟在一旁笑嘻嘻地插話,「那麼,請幫我們準備一件適合學姐的振袖吧!」
「……您是?」老婦人疑惑地看向五條悟,似乎在打量這位「不尋常的年輕男子」。
「我是她的伴侶。」五條悟的語氣輕快又調皮,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悟,閉嘴。」離憂微微皺眉,但沒有否認他的話。
老婦人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請稍等一下。」
她轉身走進內室,不久後,取出了一件以深藍與白金為基調的振袖,袖口繡著低調的藤花與流雲紋樣,繁瑣卻不失簡潔,既高貴又帶著一絲利落的氣息。
「這件和服,是當年為憂子小姐訂制的,雖然沒機會穿了,但我們還是好好保存著。」
「……」離憂的目光落在這件振袖上,指尖微微觸踫著柔軟的絲織紋路。
「我來幫學姐穿!」五條悟毫不客氣地接過振袖,語氣輕快地說道。
「……我可以自己來。」離憂瞥了他一眼,語氣冷靜。
「鎭,不行不行,這可是難得的機會!」五條悟挑眉,笑得愉悅。
離憂看著他半晌,終究沒有拒絕,而是輕輕地嘆了口氣,「……隨你。」
——————
內間的光線溫柔地灑落在木地板上,離憂靜靜地站在鏡前,身上的振袖已經披好,只剩下最後的腰帶與細節需要調整。
五條悟站在她的身後,嘴角帶著熟悉的戲謔笑意,親手幫她綁上腰帶,動作緩慢卻異常細膩。
他的指尖輕輕地劃過她的腰際,像是不經意地觸踫,卻又帶著令人難以忽視的曖昧。
離憂的手指微微一頓,這家伙……果然不會老實幫忙。
「悟,」她語氣冷淡地警告,「不要有多余的動作。」
「誒?什麼多余的動作?學姐,你誤會我了。」五條悟笑嘻嘻地說,手指卻在系腰帶時,順勢慢慢地沿著布料滑過她的側腰,停留了一秒,然後故意地收緊。
「……悟。」
「嗯?」他的聲音里滿是愉悅,像是成功惹怒她而感到無比滿足的模樣。
「再動,我就打斷你的手。」離憂的語氣仍舊冷靜,但耳根已經微微泛紅。
五條悟忍不住低低地笑了出來,「學姐,你這樣講,好像不是很誠懇呢?」
「閉嘴。」她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的理智回到正軌。
但——這個人,怎麼可能會讓她如願?
「話說,學姐,穿振袖真的很好看耶。」五條悟刻意將聲音放低,像是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魅惑,「難怪以前那些貴族們喜歡讓家族的千金穿這個,這樣的學姐,看起來特別……」
他的聲音頓了一下,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適合被溫柔地拆開呢。」
——離憂的腦中瞬間轟然一響。
「五條悟!!!」她低聲怒道,然而她的耳朵已經紅透,連鎖骨的皮膚都微微升起一層熱意。
「哎哎哎,學姐,怎麼這麼害羞啊?」五條悟笑得無比惡劣,「我只是說,這樣的學姐太過可愛了嘛。」
「……混蛋。」離憂直接伸手,一把拉下他的眼罩。
「唔?!」五條悟一愣,視線才剛對上她微紅的臉頰,下一秒,就被她猛地拽下,直接吻了上去。
他先是睜大眼,一瞬間的錯愕,然後,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愉悅的笑意。
他沒有反抗,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手掌順著她的腰側滑下,繞到她的後背,將她緊緊地按進懷里,讓彼此的距離更近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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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離憂微微顫抖了一下,這個吻帶著一種想要將她徹底吞噬的壓迫感,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攀住了他的肩膀,沒有任何要推開的意思。
這個吻纏綿許久,直到兩人的呼吸都亂了節奏,離憂才微微側過頭,拉開了一點距離。
五條悟的額頭貼著她,呼吸微亂,嘴角依舊掛著一抹狡猾的笑意。
「學姐,這樣的懲罰……感覺不錯哦?」他的聲音低啞,帶著熱吻纏綿過後的余韻。
「……閉嘴。」離憂冷冷地說,卻沒有真的推開他。
兩人緩緩轉身,看向鏡中的倒影。
她的目光在鏡子里落在自己的身上,卻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
「……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她淡淡地說,「只是覺得,這好像是某個遙遠過去的自己。」
「學姐,」五條悟輕笑著,語氣溫柔,「這是現在的你。」
他伸手,輕輕地撫過她的袖口,語氣帶著一絲調皮︰「很好看,今天就穿著吧?」
離憂微微挑眉,「……你有什麼企圖?」
「沒什麼啊,」五條悟眨了眨眼,笑得燦爛,「只是覺得,這可是你的『婚禮』?穿正式一點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離憂無語地看了他一眼,但沉思了一秒,最後還是微微頷首︰「……也沒什麼不好。」
離憂踏出內間,身上的振袖隨著步伐微微晃動。
站在外面的老婦人靜靜地望著她,眼神帶著一抹感慨,像是在看見某段時光的流轉。
她低聲說,語氣溫柔,帶著淡淡的感嘆,「還是一樣美,但感覺不一樣了呢。」
離憂微微一頓,靜靜地看著她。
「以後要過得幸福哦。」老婦人微笑著,語氣滿是祝福。
離憂輕輕地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地回應︰「謝謝。」
五條悟站在她身旁,嘴角帶著慵懶的笑意。
離憂轉身,牽起他的手,與他一同離開這個曾經困住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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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憂的步伐輕快,盡管這身衣服限制了她的行動,但依舊能夠熟練地行走,絲毫沒有笨拙或拘謹的感覺。
五條悟牽著她的手,稍微偏頭看著她的步伐,「學姐,你還真的很會穿這種衣服啊。」
「以前練過。」離憂淡淡地回應,「畢竟,這曾是我必須學會的事情。」
她握緊了五條悟的手,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語氣輕快地開玩笑︰「以前走在街道上,準備出席宴會,總會幻想,有個騎士能出現拯救我。」
「喔?」五條悟挑眉,「學姐還有這麼少女心的一面啊?」
「……是以前的我。」離憂淡淡地笑了一下,「但其實,我很清楚,根本不會有人來拯救我。」
「所以,我逃走了。」
「因為我知道,與其等待騎士來拯救自己,不如靠自己闖出去。」
她偏過頭,直直地看著五條悟,嘴角揚起一抹輕柔而篤定的笑意︰「結果,我變成了騎士。」
「我拯救了你,搶走了你,把你變成了我的。」
五條悟微微睜大眼,隨即低低地笑了出聲︰「哎呀,這麼听起來,我比較像是那個貴族千金呢?」
「沒錯,畢竟五條家的家主,掌握資源、權力、無敵的地位,所有人都仰望你、忌憚你,卻沒有人真正去理解你。」離憂輕聲說,「這樣的人,更像是等待被救走的千金吧?」
五條悟忍不住笑了,「學姐,你的比喻還真是奇特。」
「但說得沒錯吧?」離憂微微一笑,語氣帶著一絲調侃,「所以,五條大小姐,現在心情如何呢?」
五條悟停下腳步,伸手將她的手掌翻轉過來,十指交扣,笑得意味深長,「當然是滿意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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