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開壇宴的燈火漫過九曲回廊。“開壇宴開始了,我也逛逛吧。”江逸心中想著,目光四處張望。
只見刀哥在那邊和紅線觀看噴火表演,那表演呈現出的,不正是奇術神龍吐火的模樣嗎?
江逸心想,看來這個表演的人也不簡單啊。紅線則高興得直拍手。
刀哥注意到了江逸,向他走來,開口問道︰“小崽子,回來了?有寒香尋的線索了嗎?”
江逸應道︰“找到了一些寒姨的線索,說來話長,我們邊飲酒邊談。”說罷,他掏出一瓶離人淚遞給刀哥。
刀哥從江逸手上接過離人淚,突然注意到江逸的氣勢和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江逸感覺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現在卻像一把藏鋒的利劍,劍氣四溢之時似可橫掃天下。
刀哥不禁說道︰“小崽子你,好像變強了很多,要不要跟我試試?”
江逸毫不猶豫地回答︰“可以啊,今夜子時,隱月山頂。”
刀哥應道︰“好,子時見。”隨後便離開,陪著紅線一起玩去了。
旁邊的村民琥娘一邊看著宋九帶著兩個小孩表演雜技,一邊訓斥自己的小孩︰“你看看,那兩個小孩子和你一樣的年紀,都上去表演了!你怎麼不學學他們!”
小孩一陣無語,回頭看向江逸說道︰“少東家也來啦?還真別說,宋九今天這活整得有點樣子,听說他偷摸練了好久 ,咱們給他捧個場,不然明年,他就不願意上了哈哈哈!”
江逸看著宋九的表演,心中想著,你別說,宋九這翻跟頭確實翻得不錯,怪不得今天跟我說要抄小道早點回來籌備,原來自己也有表演呢!
江逸走著走著,走到路邊賣花燈的地方,準備買兩個花燈送給紅線和她的小弟,于是對著賣花燈的艾嬸說道︰“艾嬸,今年又賣燈籠呀?”
艾嬸回應道︰“可不是麼,年年都賣......一眨眼賣了這麼多年了,我還記得少東家第一年來開壇宴玩的樣子呢,那時候少東家還沒我這燈籠桌子高,踮著腳要夠桌上的花燈,哭著鬧著要江大俠給你買......最後買了個啥形狀來著......對,就是這個。”說著便遞給了江逸,是一只踩在蹴鞠上的雞。
艾嬸接著說︰“這次補辦的開壇宴我給你把你要的燈籠做出來了,江大俠還說呢,你就喜歡和雞玩蹴鞠!還又唱又跳的,後來,我年年都給你扎一個一樣的花燈,就等少東家你......可惜,一眨眼少東家長大了,好多年不要燈籠了。”
江逸說道︰“艾嬸扎的燈籠我記著呢,是最好看的。”
艾嬸笑著說︰“哈哈,只要少東家喜歡,我年年給你扎。”
旁邊擺攤算卦的樊仁喊江逸︰“少東家來啦,來算一卦?”
江逸應道︰“行呀,樊仁,平日沒見過你學過幾天算卦,跑開壇宴跑出裝行家了?”
樊仁解釋道︰“哎呀少東家!我這不是應周叔的要求,讓咱們補辦的開壇宴熱熱鬧鬧嘛!就圖一樂,不收錢的,不過我還真找外面那些算命的抱了幾天佛腳!不知靈不靈,少東家我給你算算啊......嗯......咦,這卦象上說,少東家你已經不在了,活著的你不是以前的你,什麼玩意啊,看來我學的這玩意也不靈。”
江逸哈哈大笑︰“哈哈哈......怎怎麼會呢,你這家伙算了,都歪到天上去了。”
樊仁也笑道︰“也是,要是少東家不在了,那站在我眼前的又是誰呢,哈哈哈哈哈......”
隔壁賣煙花的侯雷讓江逸去放煙花︰“竄天猴,二踢腳,螢火棒,驚雷子,還有少東家最愛的九轉八仙七彩蓮花,少東家給你給你,拿去玩吧......”
這時紅線跑來,一把拉住江逸︰“老大老大,去看打鐵花了,就在酒香塔後面,馬上開始表演了,快去嘛快去嘛!”
江逸牽起紅線,跟著周圍的游客一起往酒香塔後走去。
“......小鐵啊,我再問問你,一會打鐵花的時候要喊什麼?”走在旁邊的陳老鐵問他孫子。
“一打紅紅又火火,二打好酒香滿堂,三打神仙都不羨,鐵花鐵花,越打越發......背的滾瓜爛熟啦!爺爺你就放心吧!”陳小鐵自信滿滿地回答。
陳老鐵叮囑道︰“你這小子,今年準備得那麼隆重,你也要上,可不能嬉皮笑臉了。”
江逸一臉疑惑,開口問道︰“鐵大爺,今年的打鐵花和往年的不一樣嗎?”
陳老鐵一看是江逸,連忙說道︰“是少東家啊,是啊,今年不是......不羨仙遭了賊人,開壇宴沒辦成嘛,這次補辦開壇宴算是重建不羨仙以來第一次打鐵花,索性把看家本領都拿出來!好好打它一場!也給大家伙去去霉氣,我這小孫兒今年也是首次亮相,你別看他年紀小,手藝真不錯 ,少東家等會看他表演就是了。”
眾人走著走著,來到了打鐵花的場地。陳老鐵把打鐵花的桶交到江逸手里,說道︰“少東家,要不要上去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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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加油!老大是最棒的!”紅線在一旁興奮地喊道。
居然是讓自己打一次,江逸心中想著,好,那我也體驗下。準備完畢,他沖到台上 。
火光映紅了酒香塔的飛檐,江逸接過老鐵遞來的鐵勺。
熔爐里金紅鐵水沸騰如岩漿,他深吸一口氣"少東家仔細手!"
老鐵匠話音未落,江逸已反手抄起浸過井水的柏木板。
鐵勺舀起鐵水的剎那,夜空忽然暗了一瞬——那是千度熾光在勺口凝成渾圓的金珠。
柏木板破空抽擊的脆響炸開時,紅線攥著糖葫蘆蹦起來︰"老大快看!"
金珠應聲迸裂,三千流火化作展翅的鳳凰。
第一簇火星剛觸到飄落的梨花,第二勺鐵水已潑向半空。
這次江逸旋身躍上酒旗桿,金錯長劍挽著鐵水劃出滿月弧光,劍氣裹著星雨鋪成銀河,竟在水面映出雙重天幕。
"好!一打紅紅又火火,二打好酒香滿堂,三打神仙都不羨,鐵花鐵花,越大越發!!"。
陳老鐵的孫子在旁邊喊出打樹花的口號!
第三勺鐵水潑得極高,每一滴墜落的火星都在觸地前綻成花瓣形狀,驚得孩子們伸出小手去接溫熱的幻影。
老鐵匠的銅煙鍋都忘了抽︰"老夫打鐵花四十年,沒見過用劍氣雕花的..."
最後一勺鐵水被江逸潑向酒香塔。金錯長劍凌空劈下時,鐵水竟在半空凝成"不羨仙"三個狂草大字。
燃燒的墨跡尚未消散,東南方突然竄起九道彩焰——原來是侯雷點燃的九轉八仙七彩蓮花炮正巧綻放,琉璃色的煙花與鐵水金輝交融,整條運河仿佛倒轉了天地。
紅線指著水中的倒影尖叫︰"有兩個老大!天上一個,水里一個!"
江逸收劍時,瞥見煙霧中刀哥的身影。
刀哥看向江逸,說道︰“可以走了,小子。”
江逸面露疑惑,問道︰“去哪兒?”
刀哥略帶無奈地回應︰“隱月山頂,你忘了嗎,單挑一把。別垮著個臉了,本來答應帶你去江湖闖蕩闖蕩,結果……我自己反倒先回不羨仙養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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