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飯店打烊，喧囂漸漸散去，四周陷入一片寂靜。孔軍深吸一口氣，走進那略顯昏暗的廚房，眼神中滿是堅定。他小心翼翼地彎下腰，雙手穩穩地探入水桶，輕輕捧起一條黑魚，那黑魚在他手中拼命扭動，濺起的水花打濕了他的衣袖。他絲毫不在意，眼神專注地盯著黑魚，手腕微微用力，將魚按在案板上，另一只手迅速操起鋒利的菜刀，刀光一閃，精準地劃過魚腹，內髒順勢滑出，動作一氣呵成，盡顯嫻熟。燈光昏黃，映出他消瘦卻堅毅的身影，他一邊忙碌，一邊在心中默默念叨︰“一定要成功，這魚丸可關乎著我的未來，絕不能出任何差錯。”
就在孔軍全神貫注時，一股刺鼻的異味鑽進他的鼻腔。他心中一驚，低頭看去，只見下水道口不斷涌出暗紅色的血水，順著地面的縫隙蔓延開來，甚至已經滲到了街面上。“這可如何是好！” 孔軍心急如焚，額頭上瞬間冒出細密的汗珠，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帶著焦灼的氣息。
他的眼楮瞪得滾圓，滿是驚恐與無助，死死地盯著不斷涌出的血水，仿佛要用目光將這可怕的景象驅散。他的手心里全是汗，每一次觸踫到廚具都有些打滑。他先是沖向櫥櫃，猛地拉開抽屜，里面的勺子、鏟子被他翻得亂七八糟，紛紛掉落一地。他顧不上這些，又轉身撲向水槽下方的櫃子，用力掀開櫃門，腦袋直接探了進去，雙手在里面胡亂地摸索，試圖找到能堵住下水道的東西，全然不顧周圍的混亂。鍋碗瓢盆被他踫得叮當作響，可他卻渾然不覺。
嘴里還不停地嘟囔著︰“怎麼會這樣？怎麼就堵住了呢？這魚丸還能不能熬成啊！” 他的聲音里帶著哭腔，透著深深的絕望和焦急。他手忙腳亂地尋找工具，想要堵住下水道，可一切都無濟于事。
恰在此時，外面突然警笛聲大作，緊接著傳來嘈雜的人聲︰“這兒好像出事了！怎麼有這麼多血！” 孔軍听到這話，嚇得臉色瞬間慘白如紙，手中的刀差點滑落，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眼神中滿是驚恐。“完了完了，別被當成殺人犯吧，我這是倒了什麼霉啊！” 他的腦海中一片混亂，滿心都是絕望。
眨眼間，警察迅速沖了進來，手中的電筒射出一道道強光，在廚房里來回掃視。孔軍雙腿發軟，聲音顫抖地解釋道︰“警察同志，我…… 我就是在殺魚，沒干壞事。我按照家傳的法子，想用這些黑魚熬魚丸，真的，您一定要相信我！”
孔軍說著，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小步，後背緊緊地貼在冰冷的牆壁上，似乎這樣能給他帶來些許安全感。他的左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把衣角擰成了一團，右手在空中無力地揮舞，試圖抓住那逐漸消散的信任。雙腿止不住地打顫，膝蓋也微微彎曲，像是隨時都會支撐不住身體而癱倒在地。他的嘴唇微微泛白，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干澀的喉嚨里擠出來的，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近乎哀求地繼續說道︰“我大老遠從外地趕來，就為了釣這些黑魚，想靠這手藝改善生活，把家里的債還上。這魚丸對我太重要了，您看我這一身狼狽樣，哪像是干壞事的人啊！”
他的眼神中滿是哀求，緊緊地盯著警察的眼楮，仿佛在那里面能找到一絲希望。他的脖子往前伸，極力想要看清警察的表情，試圖從警察的神色中捕捉到一絲理解。雙手慢慢地抬起，微微顫抖著攤開，掌心向上，像是在向警察呈上自己的清白。他的雙手不停地比劃著，一會兒指著地上的黑魚，手指因為緊張而微微彎曲，指尖泛白，手在空中懸停了片刻，又迅速轉向一旁擺放著的鍋碗瓢盆，來回地擺動，動作急促而慌亂，試圖用這些動作來證明自己的所言非虛。
身體也不自覺地向前傾，似乎這樣就能讓警察更快地相信他。可他的雙腿卻抖得厲害，只能勉強支撐著自己不至于摔倒。他一邊說著，雙手無助地揮舞著，試圖讓警察相信他的清白。
帶隊的警察皺著眉頭，一臉狐疑地看著孔軍，冷冷地問道︰“大半夜的，在這兒殺魚，誰能信你？證件拿出來我看看！” 警察一邊說著，一邊向前邁了一步，雙手抱在胸前，微微低下頭，用審視的目光從上到下打量著孔軍，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他的內心。
他冷哼一聲，接著說︰“你說你熬魚丸，哪有人深更半夜在這小飯店里獨自干這個？而且這血水淌得到處都是，看著就不對勁。別廢話，趕緊把證件拿出來，要是有問題，你可別想輕易了事！”
孔軍的手忙亂地伸進褲兜，由于緊張，手指在口袋里不斷地顫抖，身份證被他的手指攪得翻來覆去，半天都掏不出來。他急得額頭青筋暴起，嘴里小聲嘟囔著︰“怎麼這麼難拿！” 好不容易捏住身份證的一角，將它抽了出來，遞向警察時，手臂也跟著顫抖，身份證在他手中晃晃悠悠，仿佛隨時都會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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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飯店老板也匆匆趕來，看到這一幕，連忙說道︰“警察同志，這小伙子我認識，他確實是來借廚房熬魚丸的，我能作證。”
警察並沒有立刻相信，而是繼續仔細核查，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警察一邊翻找，一邊大聲質問︰“你說你是熬魚丸，那工具、調料都在這兒，怎麼沒見你有多少準備？是不是還有什麼瞞著我們？”
孔軍急忙回應︰“警察同志，我這才剛開始殺魚，還沒來得及準備那些呢。我真的句句屬實，您再仔細看看啊！”
孔軍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心髒砰砰直跳，感覺每一秒都無比漫長。
好在經過一番折騰，警察終于確認孔軍沒有違法犯罪行為。孔軍雙腿一軟，癱坐在地，雙手抱頭，長舒了一口氣。“我咋這麼倒霉，這魚丸還能熬成不？” 他心中滿是悲苦，感覺自己的計劃又一次陷入了絕境。
然而，僅僅過了片刻，那股不服輸的勁兒又涌上他的心頭。他緊咬著牙，眼神漸漸堅定起來，仿佛在黑暗中尋到了一絲曙光。“不行，我不能就這麼放棄！這點挫折算什麼，我一定要堅持下去，一定要把魚丸熬成！” 他握緊拳頭，暗暗給自己打氣。
這時，飯店老板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小伙子，別灰心，既然沒事了，就接著干吧。這下水道的事兒，我明天再找人修。”
孔軍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感激的光芒，說道︰“大叔，太謝謝您了！要不是您幫忙作證，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一定盡快把魚丸熬好，絕對不耽誤您做生意。”
于是，孔軍站起身，抖擻精神，再次拿起刀，準備繼續宰殺黑魚。盡管剛剛經歷了一場驚嚇，他的雙手還有些微微顫抖，但他的眼神中卻透露出一股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狠勁。他知道，前方的路還充滿了未知和挑戰，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要朝著自己的目標堅定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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