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王躍一直睡到十點多才起床。洗漱完畢後,他開著車來到老陳那兒。一進辦公樓,嘿,發現老陳不在,這下可太好了,沒人發現自己“摸魚”。雖說自己官職比老陳高,可每次被老陳那目光打量,他就莫名有種罪惡感。這時代的人,一個個對工作都認真負責,上班特別積極。
王躍輕手輕腳地摸進自己辦公室,剛打開門,想把衣服脫下來掛好,門後突然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老王,這都幾點了你才來上班?”王躍一頓,慢慢地轉過身,“呦,老陳,你咋在我辦公室待著呢?”
“我大清早來就等你了,等某個厚臉皮的人來上班,結果等到現在你才現身。”老陳沒好氣地說道。
王躍尷尬地哈哈大笑,試圖蒙混過關︰“老陳啊,我早上不是去軋鋼廠了嘛,本想著找你呢。”
“你去軋鋼廠了?我咋打電話問,那邊人說沒見著你啊。”老陳揭穿他。
王躍索性破罐子破摔,“老陳,你這人就不懂‘看破不說破’嘛,人艱不拆呀”
“老王,我發現你這小子還一套一套的。行了,說正事。”老陳催促道。王躍也收起玩笑,認真起來,“好,你說吧。”
老陳從文件袋里掏出一沓照片,遞過來︰“喏,這是給那兩位‘爺’選好的,照片正面是姑娘們的模樣,背面寫著她們的信息。你拿回去給軋鋼廠那兩位,讓他們挑好後給我個信兒,我好安排相親。”
王躍接過照片,一邊翻看一邊嘴里發出“滋滋”的聲音,“老陳啊,這些姑娘質量都挺高的,個個看著都挺漂亮。”
“那要不你也選一個?”老陳提議。王躍擺擺手,“那就算了,我都三十四五的人了,你瞧瞧這些小姑娘,個個才十八九、二十出頭,最大的我看看啊,才二十二歲,跟我佷女差不多大。咱老王雖說不是啥講究人,但這也實在下不去口呀。”
“老王,你咋回事?不相信我眼光?”
“老陳,我信你。不過你說我想找吧,確實也想,可找個啥樣的,心里還真沒譜,索性就這麼慢慢來吧,要是遇上合適的再說。”
“啥叫合適的?”老陳好奇地問。王躍瞪了他一眼,“投緣的。”
“嗯哼?頭扁的不行嗎?”陳春生打趣道。
“頭扁的留給你兒子吧。”王躍回懟一句,說著把衣服穿上,拿起照片,“得 ,我這就去軋鋼廠找侯天來那小子,等他挑完,我再跟老李嘮嘮,混個中午飯,也給咱司里省省錢。”
“那行吧。”老陳也站起身來,王躍便穿好衣服離開了。
王躍開著車,順著大路,很快就到了軋鋼廠。還是和往常一樣,老遠的保衛科人員看到他,便趕忙開門放行。王躍過去塞給保衛人員兩盒煙,和他們聊了幾句後,便徑直上了樓。
一到三樓,王躍就咋咋呼呼地喊起來︰“老李,老李!”李懷德的秘書小楊趕忙打開門,說道︰“王科長,李廠長在呢,您先進來。”
王躍大大咧咧地走進去,一屁股坐下,吩咐道︰“小楊,給我泡壺茶,把老李的好茶拿出來,別摳摳搜搜的。”李懷德點點頭示意,小楊這才走到櫃子前,拿出好茶泡上。等茶端上來後,小楊很有眼色地退出門去。
李懷德這才開口問道︰“老王,你今兒來廠里,最近很閑嗎?說說,你今兒來廠里到底啥事?”
“我今兒過來找侯天有點事。”王躍回答道。“難怪呢,你老王一般無事不登三寶殿,軋鋼廠要是沒啥事,你基本上都不來。唉,也不怪你,誰讓咱現在都忙呢。”
兩人閑聊了幾句後,李懷德探過頭來,壓低聲音悄悄地說︰“老王,你上次給我的那是什麼東西啊?我拿給我老丈人,他可高興壞了。”王躍也小聲回應︰“高興就對了。那是給上面人用的增強人體機能的藥劑,打一針後,身體能年輕不少呢。”
李懷德听完,暗暗懊悔不已,忍不住說道︰“哎呀,我怎麼就沒給自己留一支呢?”王躍見他這副模樣,問道︰“你不會把東西全給你老丈人了吧?”李懷德懊惱地點點頭,“可不是嘛!”王躍豎起大拇指,調侃道︰“行啊,你小子,不愧是五好女婿。”
李懷德捂著心口,埋怨道︰“你當時咋不說清楚呀?說了我好歹也給自己留一支呀。一听就知道這是好東西。你也是的,有好東西也不惦記惦記你李哥,你李哥我這身體,在軋鋼廠可是日理萬機的。”
王躍撇撇嘴,故意逗他︰“日理萬機?李萬機是誰呀?不會是除了劉嵐之外,你又找的相好的吧?”李懷德一听,趕緊上前捂住王躍的嘴,著急地說︰“我的祖宗呀,可別胡說。”
“你都做了還不讓我說,”
“得得得,你是我哥,我錯了。”
李懷德站起身,走到里屋,把一個箱子拉出來,說︰“喏,老爺子讓我給你的。”王躍瞅了瞅,里面有十幾瓶老酒,還有幾條特供煙,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說︰“行,老李,看在你沒私自截留好處,沒打折扣的份上,再給你兩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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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從包里掏出兩支藥劑,“給你一支,給你老婆一支。”李懷德趕忙接過去,小心翼翼地藏在身邊,連聲道謝︰“好好好,老王,太感謝了,實在是太感謝了。”王躍給完藥劑後,站起身來,“得了,不陪你嘮了,我得去找侯天來了。”
“老王,中午咱們一起吃個飯唄?”李懷德追出來問道。王躍揮揮手,應道︰“行,我知道了。”說完便轉身下了樓。他從包里取出照片,心里琢磨著侯天來看到這些照片肯定樂壞了。沒留神一轉頭,突然撞上一個人。那人被撞倒在地,王躍手里的照片也撒落了一地。
王躍趕忙把那人拉起來,說道︰“老何,你這是偷偷摸摸干啥去呢?”何大清站起身,揉了揉腰,說道︰“是王科長呀。我過來找李廠長說點事兒。你這是……”見王躍趕忙去撿照片,他也幫忙一起撿。撿完後,何大看到王躍手里的照片,全是漂亮姑娘。
“王科長,你這是……”何大清疑惑道。王躍甩了甩相片,說道︰“老何,這些姑娘都漂亮吧?”何大清點點頭,“個頂個的漂亮。你這是準備相親用的?”“嗯,差不多。走了啊,老何,我還忙著呢。”王躍說著就要離開。
何大清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禁搖搖頭,自言自語道︰“哎,日子還得是王科長會過,連相親的姑娘都是一沓一沓的,而且個個都這麼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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