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
    北周村一片靜謐,天空湛藍如洗,悠悠白雲像是隨意涂抹在畫布上。
    然而,在宇文拓所居小院之前,氣氛卻壓抑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夕。
    “你這樣做是在改變歷史!你應該知道這樣做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宇文拓身前不遠處,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一臉嚴肅認真地對著宇文拓說道。
    老者身形清瘦,身著一襲麻衣灰袍,袍角隨著微風輕輕擺動。他的面色凝重,眉頭緊蹙,眼神中透著深深的憂慮和責備。
    “改變歷史!後果!”
    宇文拓微微挑眉,他自然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麼意思。
    陽光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臉上神情平靜,卻隱隱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宇文拓向前邁出一步,目光如炬地看著老者,緩緩開口說道“改變歷史又如何?這後果,我宇文拓擔得起。”他的聲音低沉卻堅定,如同洪鐘般在小院前回蕩。
    宇文拓知道,改變歷史這種影響整個世界的大事,對于過去歷史上的人來說,很可能導致他們不會誕生出來。
    但他對此毫無懼意,他微微仰頭,眼神望向遠方,仿佛能看穿時空的界限。
    改變歷史或許會讓無數人和事無法誕生,但卻也會讓更多從未誕生的人和事從此出現。
    在他看來,如今這世界本就充滿了變數,又何必再拘泥于既定的軌跡。
    就比如從21世紀穿越而來的易小川和高要,當他們穿越而來的那一刻,歷史本來就已經被改變了,誰又能知道這個世界原本的軌跡就是那個樣子呢!
    宇文拓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說道“既然已經決定了,那麼前進和超越,才是我唯一要做的事情。路上的風雨,不過是一些絆腳石,一踏即碎。”說罷,他雙手抱胸,身姿挺拔如松,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舍我其誰的霸氣。
    老者看著宇文拓,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和惋惜,他微微搖頭,語氣帶著一絲感慨的道“你這是在玩火,終有一天,你會為你的決定而付出代價。”
    宇文拓卻只是淡淡一笑,笑容中透著灑脫和不羈,自信的開口說道。
    “即便付出代價,我亦無悔。這世間,本就沒有什麼不勞而獲的成就,若想打破常規,又怎會沒有風險?而且我並不認為這個世界能讓我付出代價!”
    不對!似乎已經付出代價了,我的那些寶貝基本物質啊!這幾天花了也有好幾十了!
    老者看到宇文拓表情變化,心中更是氣憤,他原本還抱有一絲希望,希望宇文拓能回心轉意,可如今看來,這小子執迷不悟。
    老者氣得臉色漲紅,嘴唇微微顫抖,他狠狠地瞪了宇文拓一眼,猛地一拂袖,轉身就準備離開。
    畢竟宇文拓說的是事實,這個世界上除了他,也就只有宇文拓有真本事,而他的那點法力在宇文拓面前實在是不值一提,如同沙礫見到星辰,連微不足道都無法言表。
    就在這時,崔文子提著一壇美酒,一路哼著小曲兒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
    看到小院前的場景,他先是一愣,腳步頓住,眼楮在宇文拓和老者之間來回打量。
    然後“喲”了一聲,滿臉笑意地說道“北岩山人你怎麼來了!也不來找老朋友坐坐,這有點不夠意思了啊。”
    原來就在數天前,當宇文拓答應留下的時候,原本還在游歷著的北岩山人心中頓感不妙,急忙算了一卦後才發現未來的歷史已經變得混亂不堪,他心中大急,又再算了一卦後發現改變歷史的源頭就在這個村子里面。
    所以這幾日他一路趕來,再看到氣宇軒昂渾然不似凡人的宇文拓之時,第一眼就看出了他就是那個未來歷史被改變的罪魁禍首,便想來勸說他放棄自己正在做的事情,讓歷史回歸正途,于是便發生了開頭的一幕來。
    北岩山人此時滿心勸說失敗的郁悶,壓根就沒心思理會崔文子。
    他連頭都沒回,只是冷哼一聲,徑直拂袖而去,腳步匆匆,帶起一陣風,吹得崔文子手中的酒壇輕輕晃動。
    崔文子看著北岩山人離去的背影,摸了摸鼻子,一臉莫名其妙,嘴里嘟囔著“這是咋了,吃火漿了?”
    又轉頭看向宇文拓,笑著問道“宇文公子,這是發生啥事了?”
    宇文拓看著崔文子,臉上恢復了平靜,只是眼中還殘留著一絲笑意,說道“崔大夫,無妨,不過是些觀念上的分歧罷了。”
    他微微抬起頭,目光追隨著北岩山人離去的方向,心中所想卻不為人知。
    崔文子挑了挑眉,眼中滿是好奇,把酒壇往旁邊石桌上一放,湊到宇文拓跟前,說道“觀念分歧?看這老頭氣成那樣,這分歧可不小啊。宇文公子,你就別賣關子了,跟我說說,到底咋回事?”
    說著,他從腰間掏出一個酒葫蘆,拔開塞子,猛灌了一口酒,一臉愜意地等著宇文拓開口。
    宇文拓無奈地笑了笑,心想這崔文子還真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子。
    他微微頓了頓,便緩緩說道“那老者認為我所做之事會改變歷史,擔心引發不可預料的後果,故而前來勸阻。”說著,還無奈的搖了搖頭。
    崔文子听了,先是一愣,隨即仰頭大笑起來,笑聲在小院中回蕩不休。
    他邊笑邊拍著宇文拓的肩膀,說道“哈哈哈,改變歷史?這事兒听起來可真夠玄乎的。不過依我看吶,這世間之事本就變化無常,誰又能說得清什麼是既定的歷史,什麼又是該改變和不該改變的呢?宇文公子,你既然敢做,想必心中早有定數。”
    崔文子一臉灑脫,又灌了口酒,滿臉通紅,眼神卻透著一股不羈。
    宇文拓看著崔文子這般灑脫的模樣,心中也不禁輕松了幾分。
    他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崔大夫所言極是。這世界充滿變數,我既然選擇了,便不會回頭。只是那老者一片好心,我卻不能如他所願,難免讓他失望了。”宇文拓微微嘆了口氣,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惋惜的神色。
    崔文子卻是擺了擺手,大大咧咧地說道“嗨!這有啥失望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嘛。他勸他的,你做你的。說不定啊,你這改變歷史的舉動,還能帶來意想不到的好處呢。來,別想這些煩心事了,陪我喝兩口。”說著,他把酒壇又往宇文拓那里推了推。
    宇文拓看著遞過來的酒葫蘆,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淺嘗了一口。
    一股酸澀味的酒液順著喉嚨流下,讓他不禁皺了皺眉,秦漢時期的酒實在不算好喝,只能說是難喝的一批。
    崔文子見狀,卻以為宇文拓是被這酒水辣到了,當即又笑了起來,說道“哈哈哈,宇文公子,這酒勁兒夠大吧?這可是我親手釀的,一般人還喝不上呢。”
    崔文子一邊說著,一邊又給自己灌了一口,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神情。
